楼下传来捕快们剧烈的撞门声与怒斥声:“开门开门,夜老鼠你搞什么名堂?整娘们还整出妖怪来了?再不开爷们就要闯进来了。”
不理会楼下的叫骂,林靖宇一拳将夜凉晨打晕,看着一旁的匕首,林靖宇很想一刀宰了这个渣滓。
不为别的,就因为李月华落入他们手里,若不幸的变成了‘种子’或者‘肉鸡’,那林靖宇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这让他一阵后怕。
那怪物有多么强大他是知道的,若不是那道神秘的力量在关键时刻出现,那自己的下场也不会比邱狗儿好到哪去。
‘呯’!楼下大门被撞开了,已经有人呐喊者冲了上来。
来不及多想,林靖宇打开窗户一跃而下,落地后凭着月光找到了后院的地窖,小心的掩盖好地窖门,凭借着烛火,找到了正晕迷的李月华。
捂着仍有些发闷的胸口,林靖宇苦笑着摇头叹息:少年不知愁。小丫头竟然在这样的环境下还能睡得着。
扛着李月华顺着地窖里的暗道离开夜宅,等到出得暗道,夜宅那片已经人声鼎沸烛火通明,看来事情是闹得很大了。
提刑司捕快很快就接手了现场,民团闹腾了一会也帮不上什么忙,在府衙兵房吏目的指示下都撤离了。
不多时,一个沙河帮的大人物在众喽啰的簇拥下来到了夜凉晨的宅邸,此时夜宅已经被官府捕快封锁,沙河帮众人却肆无忌惮的往夜宅闯去。
带队捕头当即大怒:“大胆,你们沙河帮还有没有王法?没看到官差办案?再敢踏进一步,全部以阻碍公差抓起来治罪。”
一名中年文士打扮的男子排众而出,一把折纸扇缓缓摇动,一副笑吟吟和蔼可亲的样子。他走到捕头面前双手抱拳弯腰鞠躬道:“晚生方棠敬见过捕爷,不知这位捕爷高名上姓?”
见到这位带队前来的沙河帮大人物如此客气,捕头也是一脸倨傲,冷哼一声便偏过头理也不理,但手下捕快却喝道:“尔等泼皮听了,这是我们提刑司乙队的管队捕头,徐大人是也!算尔等识相……”
话音没落,只见方棠敬依旧笑容可掬的样子,可是一只手却闪电般出击,一声如似鹤唳响起,那手如猛禽啄食的样式,一下啄在那捕快的喉咙上。
“武技·鹤啄!”方棠敬摇着扇子低沉道。
“嚯嚯嚯……”捕快捂着脖子,满嘴沙哑的嘶叫着,他大睁着眼睛,一脸不相信的缓缓倒了下去,这时血液才从手指缝隙中流了出来。
在场一干捕快都发着愣,虽然沙河帮不怎么买·官府的账,可也从没与官府硬来过,更别提击杀官差这样如同造反的罪责。
现在,沙河帮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杀死了一名捕快,这还得了?
“你!你,竟敢杀害公差?想要造反吗?”徐捕头气的浑身发抖,一干捕快都手按刀柄对着方棠敬怒目而视,只待一声令下就拿了他。
方棠敬笑而不语,偏过身去不再看徐捕头,一个长着‘疤癞头’的高个少年却站出来,他扫了一眼已经气绝身亡的捕快,啐了一口唾沫道:“不知死活的东西,我家师爷说话哪轮得到你个‘契隶’插嘴?”
说完,这个少年又抬眼瞧了一下徐捕头,说:“呸!什么狗屁捕头,在我们沙河帮眼里,你就是一条穿了衣服的狗而已。我家师爷敬你是给官府三分薄面,你还真当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了?不识抬举的东西。”
“混账!”徐捕头怒不可遏的拔出腰刀,其他捕快也跟着一起。
沙河帮一众人等又岂会示弱?也都纷纷拿出了兵刃。
眼看一场冲突就要爆发,方棠敬咳了一下清清嗓子说道:“我们沙河帮行事就是这样霸道蛮横,不要拿王法压我们,在这里,我们就是王法。”
“收起你们那套官威,命是自己的,面子是公家的,想找死我们奉陪,可你们最好考虑下妻儿老小。”
徐捕头与手下捕快闻言都是脸色一暗,紧握刀柄的手不由得松了几分,也许他们能壮士一怒血溅五步,可家人呢?
沙河帮心狠手辣是出了名的,多少敌对帮派大佬在火拼失败后几乎都被灭门,而那些得罪他们的人也没一个好下场,比如杂货铺的老李。
腰刀垂下,徐捕头侧身让开了一条路,他咬牙切齿的对手下人喝道:“让他们进去,他们沙河帮的家事我们不管了。”
一干捕快只能即愤慨又无奈的让了一条道路,沙河帮一众人等见到官差服软,都是欢呼着起哄,丝毫不留一分面子。
方棠敬对于这个结果貌似挺满意,折扇一收,依旧保持一个文士风度的笑容,背着双手度着方步进屋。
看着伏尸溅血的捕快,众捕快一脸恨意,徐捕头眯着眼睛阴狠的吩咐下去:“把此事如实报告给提刑大人,我就不信他方棠敬能翻了天了,此仇不报非君子,迟早叫这帮混蛋尝尝咱们提刑司的手段。”
“是,属下谨记!”一众捕快都抱拳应是,他们眼里也都是仇恨的光芒。
敲开了老李家的门,在李二叔和李月华母亲诧异的眼神里,林靖宇扛着李月华进了屋。
李月华母亲哭哭啼啼的念着神明保佑,总算是把人带回来了,心里的担忧一旦放下,整个人也软乎乎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趁着李二叔给李月华把脉,林靖宇默默退到正堂,李母仍旧呆滞的坐在那里。这个家族的惨剧已经太多了,心知无法改变什么,只能无奈的离开。
前脚还没跨过门槛,原本呆滞的李母忽然小声的说了一句:“谢谢!”
声音虽小,但是林靖宇还是清晰的听到了,他惊喜的转过头想说些什么,但李母又恢复了先前的呆滞模样……
回到鱼埠街的家时已经月上西头,林靖宇翻墙进屋洗漱并换了身衣服,事毕后推开房门蹑手蹑脚的穿过院子,他把先前那套沾血的衣服丢掉了。
没想到正屋大门突然‘吱呀’一声打开,只见母亲林氏正一脸严肃的看着做贼心虚的林靖宇。
“嗨!娘,还没睡呢。”林靖宇只好讪笑着摸着脑袋妄图蒙混过关。
林氏没好气的瞪了儿子一眼,说:“跟我进来。”制止想要开口的林靖宇,林氏接着道:“你不用说了,大牛把什么都告诉我了。”
“这个大嘴牛!”林靖宇嘀咕着。
关好门,林靖宇还没转过身来,忽然感受到一阵破空声传来,惊惧之下赶紧就地一滚躲过背后凌厉一击。
当下心中大疑,这屋中何来的偷袭者?难道是沙河帮的人找上门来了?
大怒之下林靖宇就要起身反击;真是狗胆包天啊!偷袭都来到家里来了,真当自己不敢杀人?
只是,破空声划过耳际,狠辣的一击鞭挞抽在肩膀上,火辣辣的痛感传来,顿时让掉以轻心的林靖宇疼的想嚎叫起来。
还没缓过劲,对方疾风骤雨的在林靖宇大腿、手臂、臀部不断抽打,鞭鞭入肉,声声清脆。
林靖宇没来得及抵挡,只能手忙脚乱的像羊癫疯发作般胡乱扭动,不时发出一两声惨叫。
打了有小半柱香的时间,对方忽然停止攻击,只剩林靖宇神经质一样仍在左躲右闪,待看清偷袭者后,林靖宇嚷道:“娘,干嘛打我?嘶……”
他像斗败的公鸡般蔫下来,双手捂着被打得伤痕累累的屁股,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百般为难的杵在那幽怨的望着老娘。
只见林氏盘坐在屋中胡床上,手里拿着一把鸡毛掸子,此时正一脸戏谑的表情看着嘴里不断的吸着凉气的儿子。
“混小子,老娘以前就叫你不要随意展露修为你忘了?真是好胆,毛都没长齐呢,竟敢跑到沙河帮去闹事,你是把老娘的话当作耳边风啊?”
林氏此时一改之前老实村妇的表情,从气质到作为哪像个慈母?简直就是泼辣的大姐头。
“你怎么知道我去沙河帮?啊!不对,你怎么会武技?这不科学。”林靖宇心中惊诧不已,好家伙,老实巴交的老娘竟然会武技?
林氏眼睛一番,丢了个白眼球给儿子,嘴角不屑的扯起一角:“切!老娘会的东西多了,何况武技?”
“小混蛋,别忘了你可是我生的,知儿莫若母,晓得吗?说吧,去沙河帮干嘛了?敢骗老娘的话,小心吃竹笋炒肉。”
威胁性的扬了扬鸡毛掸子,林氏一手叉腰,一脸威严的看着林靖宇,等待着他给个说法。
林靖宇讪笑着,暗自摸着火辣辣的痛处想找张凳子坐,可林氏一瞪眼便吓得这厮不敢妄动,只能老实的交代了。
当然,受伤部分自然是略过的,他可不想老娘担惊受怕。
听完发生在夜凉晨家里的事情,林氏也由开始的戏谑到后来的凝重,她一脸严肃的看着林靖宇,吓得他下意识的看了下老娘手里的鸡毛掸子。
“这么说来,这帮家伙死有余辜了?罢了,你做的也没错,只是不该留下活口,这样一来你的麻烦少不了。”
听着林氏那冷厉萧杀的口气,林靖宇也是一愣,什么时候母亲变的那么冷酷了?这还是那个慈眉善目的母亲吗?
回过神来,看着林靖宇那发愣的神情,林氏不由得‘噗呲’笑出声来,手指一点他的额头,林氏笑道:“傻小子,发什么愣?还真当你老娘是没见过世面的村妇吗?告诉你,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要多。”
“那得吃多少盐呀!”林靖宇下意识的嘀咕着。
“你说什么?”林氏顿时眉目倒竖,语气陡然尖锐起来。
“没啥!儿是夸您深藏不露呢。”开玩笑,这话能说出来?指不定谁吃的盐比较多呢,林某人可是两世为人了,这点城府还是有的。
冷哼一声,林氏问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这沙河帮向来是睚疵必报的,可不要连累了鱼埠街的街坊们。”
林靖宇不屑道:“他们做的那些事情天怒人怨,就是罄竹也难书,我把他们做的好事抖露出来,怕是整个廉州府都要生吞活剥了他们。”
林氏面容沉重,显然也是在思考林靖宇所说的,一时母子俩沉默不语。待到街上传来更夫报时的锣声,母子二人才晓得夜色已深。
“你回去睡吧,记得娘的话,不要再招惹是非了。去吧,娘倦了。”
林靖宇起身准备离开,可突然想起一件事,追问着:“娘,什么是贤王血脉?”
闻言,林氏身躯猛然一震,她惊诧的回过头来看向儿子,好像是陌生人一样的打量着林靖宇,然后发出一声尖叫,她一把扑过来抓住林靖宇的双手。
只见林氏双手忽然泛出光芒,一道气息顺着林靖宇的手臂探入体内,在周身游荡一圈后,气息最终在脑海中停了下来。
林靖宇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随即双瞳由黑色转变为血色,像手电筒照射出来的光芒一样,犹若实质的血色光芒再次溢出。
内心逐渐由一线祥和转为躁动,渐渐的,随着时间的推移,杀戮、毁灭充斥着脑海,身体各部位也在不安的任凭大脑调动。
突然,脑海中林氏输入的那道气息撤回,林靖宇的血色双瞳也随之消失,内心的烦躁与杀戮毁灭的浴望也散去,整个人如刚被捞出水的鱼儿一样,冷汗打湿了全身,一阵夜风吹来,竟冷得打了个寒颤。
扶着林靖宇坐好,给他披了件毛毯,林氏抽泣着将林靖宇抱入怀中,生怕儿子就此飞走似的,一手还轻轻的在背后轻轻拍打着,像哄婴儿睡觉一般。
抬头看着泪水打湿了脸庞的母亲,林靖宇也是内心一酸;这些年来全靠这个女人为他撑起了一片天,看她哭的那么伤心,一时间无法可想,只能默默的拭去她的眼泪。
林氏随即醒悟过来不再哭泣,她欣慰道:“你今年也到了男子冠礼成年了,算是大人了,是时候告诉你一点事情了……”
血脉之力是人族上古祖先遗传下来的,其全称为:原始祖先遗传血脉之力。为了便于区分妖族的血脉之力,人族的血脉之力称为原力,而妖族的称为妖力,但是两族的血脉之力原理基本是相同的。
所谓原始祖先遗传血脉之力,其实就是一种拥有特殊能力的天赋体质,在武道一途上,拥有血脉之力的人往往会比普通武者事半功倍,修炼效果和攻击威力更强大。
人族历史上曾出现过很多武道修为高深的贤明君王,他们带领人族战士劈荆斩棘,将妖族赶至东玄境四方最偏僻的地方苟延残喘,带领人族取得一个又一个辉煌,历尽艰难才打下了现今的人族疆域。
这些君王的后裔有几率遗传先祖的一些特殊血脉能力,为了区分普通的先祖血脉传承,对于那些贤王后裔且继承了特殊血脉能力的人都称为:贤王血脉。
贤王血脉根据继承的人族贤王的不同而有许多种效果,但只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犹如天神下凡或者地狱修罗般的威压感。
作为上古君王,其上位者的威严里:涵盖了尸山血海中厮杀出的霸气和灭世杀气,是怎样都掩藏不住的。
而且自上古时代结束后,人族再也没有出现过这种贤明君王,后世无论王朝如何更迭,当朝君王如何强悍都没有这些上古贤王的能力。
所以遇到拥有贤王血脉的人,大多能凭借现场的气息而判断出其是贤王血脉还是普通的先祖传承。
“根据你所描述的样式,你应该是继承了破军贤王血脉,历史上杀心最重的上古君王。”林氏满脸痛苦的说道。
破军贤王,其姓名已不可考,传说破军贤王出生时,北斗七星中的破军星尤其闪耀光亮,竟在白昼都能看到。
那个时代正是妖族肆虐之时,四面八方的妖族大军在妖帝的带领下不断侵袭人族的国土,整个人族几乎就到了亡国灭种的地步。
绝望无力的情绪充斥着整个人族,上一代君王也因为在与妖帝的战斗中重伤待死,好在老君王在弥留之际将王位禅让于破军贤王。
在破军贤王的带领下,人族整合了人力与资源,使得原本一盘散沙的人族慢慢强大起来,终于有了与妖族一战的资本。
在逐鹿原上,人族积蓄多年的怒火终于爆发了……
背水一战的人族战士不惧生死,为了子孙后代,为了压抑的愤怒,也是为了最后的呐喊;在破军贤王的带领下与妖族在逐鹿原上决一死战。
是役,不可一世的妖族大军战败,双方血流成河,原本一片干燥荒芜的逐鹿原被尸山血海染红。
干燥的土地因为血液的浸泡侵蚀竟然形成了一道道川壑,在血液干燥后,川壑两岸的峭壁上都是红色的土壤,历经千年却仍不改色。
为了纪念当时战死的人族英烈,后人将逐鹿原改名为英烈川。
破军贤王在逐鹿原战役后,下令将投降的五十万妖族战士全部斩首示众,堆积如山的首级组成了一道令人恐惧的风景,在历史中有个著名的词汇形容这五十万颗首级——逐鹿原京观,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提到破军贤王,连最凶残的妖族大妖都要不寒而栗,被打的丧胆的妖族送给破军贤王一个外号:逐鹿血屠。
逐鹿原一战,妖帝与破军贤王大战许久,最后不敌身受重伤含恨败退,再也无力统合本来就面服心不服的四方妖王,自此以后,四方妖族各自为战,再也不服从妖帝的管束,妖帝一脉名存实亡。
但是,妖族还是那个强悍的妖族,不管他们如何内斗不止,人族的势力仍旧比妖族弱小的多,原因无他,松散的人族联盟势力虽然重创了妖帝与妖族大军,但四方妖王仍保持着相当的实力。
而此时,破军贤王在麾下名臣的辅佐下颁布了:‘整合诸侯,尊王攘夷’令,进一步的集中了君王的权力,更是建立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政治思想,誓要消灭妖族扩大人族的生存空间。
所谓‘夷’指的是四方妖族,他们分别是:北狄、南蛮、西戎、东夷。
这四个妖族诸侯王在妖帝重伤不愈失去掌控权后,趁机称霸一方,他们以所辖本部继续威胁着人族并不算太安全的生存环境。
‘尊王攘夷令’不可避免的与其他人族诸侯起了冲突——君王的权力越大,诸侯的利益就越少,权力也就被限制剥夺了。
在有心人的挑唆下,竟然有诸侯不顾妖族仍旧虎视肆虐的威胁,从而阴谋发动叛乱,当然,破军贤王如摧枯拉朽般的镇压了叛乱诸侯。
但是,叛乱者却与日俱增,刚刚镇服了这个,那个又冒了起来。
破军贤王每镇压一次诸侯叛乱后,都会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劝说叛乱者悔改。可是随着与日俱增的叛乱者,破军贤王终于愤怒了。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他不再宽恕叛乱者,而是将叛乱者的家人、部众全部处死,领地百姓全部贬为奴隶,用以镇慑不臣。
随着权力的集中,尊王攘夷的威力终于显示出来,四方妖王被各个击破,在战场上被人族大军打的节节败退。
最终妖族连老窝都被摧毁,人族当年的苦难妖族也尝到滋味了。
哭声震天一路哀嚎,妖族子民一路携老扶弱,在人族大军的驱赶下躲进了东玄境四个最偏僻,最荒芜的地方苟延残喘。
至此,东玄境人族与妖族的势力范围大致固定了下来,人族终于实现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夙愿,人们逐渐的建立武道文明并安居乐业了下来。
可是,由于经年的叛乱与镇压,破军贤王杀的人也越来越多,其中不乏无辜之人。传说那些冤死之人的鬼魂终日纠缠不清,这使得破军贤王生出了一丝迷惘,进而疑窦丛生,结果,武道心性发生了扭曲。
终于,拯救人族千万子民于危难中的贤王坠入了魔道。
陷入魔道的破军贤王充斥着无尽的暴虐,从双瞳照射而出如若实质的血色光芒掠过大地,感受到这暴虐嗜杀的光芒,亿万生灵无不惊恐颤抖。
他见人杀人见城毁城,不分种族无差别攻击,当时的首都‘鹿台城’被一掌拍成了齑粉,无数人死于非命。大地被魔化贤王弄的满目疮痍遍野哀鸿。
当听到幸存者的哀嚎喧嚣于天地间,这巨大的代价终于使得破军贤王有了一丝清醒。
凭着这丝明悟,破军贤王发现自己竟铸成了滔天罪恶,这使得一生以拯救人族子民为己任的破军贤王悲愤欲绝。
当他知道不能抗拒魔化的本体后,破军贤王当即颁布了人生最后一道法令:罪己诏;
‘吾承蒙先王器重禅让,此生之志乃驱逐妖物存万千人族子民之活路,然!吾急功近利,罔顾无辜之人性命如草芥;今遁入魔道实乃天谴,吾唯有以死报残害苍生之罪孽,望后人谨记,勿要从蹈覆辙。’
然后,他选择如夏花般凋零在东玄境的天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