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还有一句话没说,那就是,我马上就要开始这一切了。
所有人都以为一切都要落幕的时候,还不知道,在流火这里,一切都才刚刚开始。
在丹药门,掌门出面寻了一处山峰。
可是那里,掌门并没有去,并且所有丹药门的人都没有去。
流火有些诧异,最后才知道,原来是因为这里本来就是火长老的自留地。
所以最后上去的,只有流火,落岩,还有半城。
他们三个带着火长老的尸身上了这座称无名的山。
无名,听说是火长老给这座山峰起的名字。
不知道为什么,听见这个名字,流火就觉得心里不舒服为什么叫无名?
流火抬头,看向落岩问:“哥,父亲的名字是?”
落岩一愣,最后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流火沉默,一边的半城却突然说:“我好像知道,师父是名字里带着一个火字,可是姓什么,我却是不知道了。”
流火心念一动,她叫流火,是因为这个吗?
这名字可有什么深意吗?
这山既然是火长老自留的安葬地,流火三个就没有用飞,而是一步一步进了山。
眼看着三个人消失在那山中,丹药门掌门摇摇头,果然,他们这些还都不是他信任的人。
事实上,这里不是他们不想进去,而是进不去。
他们总会被无形的阵法给弹回来,无论修为高低。
就算是阵法大家他也不是私下没找过,可是都是以失败而终。
虽然他是真的很想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可是,那两个孩子都不是善类啊。
轻轻感叹一声,掌门摇头往回走,罢了,有些事情,注定就是不能改变的。
也有些事情,注定他们躲不过去。
山路向来都是不好走的,可是像这座山一样,每一步都是泥泞不堪的,流火还是第一次走。
落岩低头,似乎再思索着什么跟重要的事情,脸上的表情总是变了有变。
半城却一直是一言不发,一脚一脚重重的踩在地上,仿佛一定要将这条路都狠狠的印上她的脚印才甘心。
流火皱眉,金小青再她渡劫的时候吸收了太多的能量再一次沉睡,而这一次,她明显的看着金小青在用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
想来等它再醒的时候,应该就是条成年龙了。
不过流火并不意外,神龙这种东西,本来就是很得天运的东西,再加上流火这个几乎自带搞事情的特效的,简直就是绝配。
半城有些不太对,这是流火的感觉:“半城?”
流火轻声的叫她,却并没有等来任何的答复,她只是一下又一下狠狠的踩在地上,一步一个脚印,踩踏进去很深。
“半城?”这一次,流火提高了音量,可是半城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
流火下意识的就觉得不对劲,她一把拉住半城,然而就在半城抬头的一瞬间,她明显的看见半城的眼中闪过一丝红芒。
这是,入魔的征兆!
而此时的半城似乎也才反应过来流火在叫她,不过她却好像并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妥。
她只是有些疑惑“怎么了?”
流火的心中闪过一抹惊诧,天地之灵这样的灵物化身,怎么竟然也会入魔吗?
不对,可是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她却还一时想不通。
难道是因为父亲的死对她的打击太大?
“你怎么了?”流火心中古怪,只是半城这情形实在不对:“要不你先不要上去了。”她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怕等会他下葬的时候,会给半城造成更大的冲击。
“不。”半城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流火的提议。
她一定要上去,一定要深刻的记忆今天,以后才能狠下心来,报复寻,才能提起动力找他的把柄。
虽然修仙之人本就没什么所谓的把柄。
眼看着她拒绝的这么痛快,流火也没办法再说什么,只是更加快的走上山。
山路泥泞,三个人仿佛都没有感受到一样。
一路略带些疯狂的上了山顶。
这座山不算是很好。比灵女峰的峰顶差了一大截。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流火心中就是有一种感觉,好像站在这小山顶,能看见整个荒原古界。
有风轻轻吹过,仿佛是轻柔的安慰一样拂过流火的脸颊。
有那么一瞬间,她好像还感受到了一丝的温度。
“你来了。”空气中好像有人在轻轻低语,周围明明是太阳刚生,可是婆娑的树影却好像让人觉得有些阴沉。
落岩四处打量了一下,伸手一掐微微点头:“这里还算是个清净之地,想来父亲应该会喜欢。”
这一声父亲,他们两个都叫的甚是拗口,因为他们的生命里,本来就是从未出现过这个名字。
一个灵女峰未来的继承人,一个灵女峰用来结交外界的工具,就是两个人的处境。
显然落岩的处境要比流火好太多了,只是那个前提必须是他不知道自己身世的情况下。
流火也四处打量,刚刚那风似乎停了,不过就是一下吹过她脸颊而已。
可是下一刻,她就不由自主的往前走去,那里好像有什么在呼唤着她。
“妹,妹!”落岩眼看着流火一步一步走过了他刚想安葬父亲的地方,却是他怎么叫也不听了。
倒是半城,在一边呼呼的挖着土。
明明她只要一挥手就能将此地翻开,明明她可以拿出什么东西来挖土,可是偏偏的,她就是用手挖了。
一又一下,挖的用力又辛苦。
落岩本来想阻止。可是每每想起她满脸血泪的模样时,却又忍住了。
他只是对着父亲的身体呢喃细语:“父亲,虽然你并未帮助我兄妹过,可是你却还是很有福气的,只是…”
后面的话他没有再说,因为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此时应该说什么才好。
流火一步一步远离两人,走到一步僻静无人之地。
只看了一眼,她便瞧见那小小的土包。
心念一动,是坟墓。
不知道为什么,莫名的哀伤从流火的心底流出,一直蔓延直至咽喉,仿佛有什么哽在那里,上不去,下不来。
她轻轻一踏,就来到这土包之前,微微一蹲身,她有些诧异,因为在这小土包前竟然还有一块石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