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上邪恨不得天天和楚清朗腻歪在一起,而楚清朗也是对她宠溺得很,凡是她的要求,他几乎没有不答应的。
楚靖轩给上邪留的那颗心,在后来在楚清朗的帮助下,再次回到上邪的身体里,一切都恢复如初,只是少了楚靖轩和情落。
不过,换句话说,他们的生命中却是没有缺少他们的,因为情落居住在上邪的身体里,而楚靖轩还有一只魄存在于楚清朗的身体里,如此结局,怕是最好不过的了。
两人在客栈住了好几日,白天楚清朗皆是被上邪拉出去逛街,买了一大堆的东西,或是生活用品,或是小孩子使用的玩具,上邪就像个小孩子似的,笑得分外灿烂,看着这样的她,他的心也是满满的,满心喜悦。
只盼望生活便永远这般了。
可上邪却在这日吃午饭时,淡淡地问道:“楚清朗,你要不要回雪族去看看!”即使关系很亲密,她还是一直呼唤他的全名,而他亦只叫她上邪。唯有偶尔开玩笑的时候,他们才会给彼此取即兴而来爱称。两人也并未因此而觉得有什么不妥,许是性格使然吧。若是叫得亲密了,怕是只会引起彼此的鸡皮疙瘩。
楚清朗闻得上邪的问话,这才想起来,自从自己恢复之后便不曾去过雪族王宫,不知道那里怎么样了,当年他为上邪付出一切的时候,雪族便有许多人不服,可尽管如此,他还是为上邪覆了天下。
“要不我和你一起去看看?”上邪复说道。
楚清朗点点头,“好!”
在去的路上,楚清朗早就已经做好雪族改天换地的心理准备了。可是越是靠近雪族王宫,他就越是搞不明白,自己回去看看,到底是看什么去?
三百年的时间已经悄然滑过,一切都已经不复当年存在,即使那里是他母亲出生的地方,但是那些血缘关系早就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淡去了。
若是顾思铭还在,那他在那里便只有一个亲人,其他人,对自己又作何看法?
“你的脸色很不好啊楚清朗,为什么?”上邪侧眸看他,如是问道。说实话,除去想让楚清朗去雪族看看的目的之外,她还有另外一个目的,那就是去看看北漠,三百年的时间,她作为凡人,早就已经去世了,她只是想去问问顾思铭,北漠……被葬在什么地方。
人生在世,遇见了某些人,又怎能真的做到无情?
楚清朗闻言,朝她笑笑,“没有不好啊,近乡情怯嘛!”说着,他伸手在她的脑袋上宠溺地揉了揉,然后搂住她的肩膀,将她揽向自己的怀抱。似乎只有她贴近自己的时候,自己才会有安全感。
上邪却像个小猫似的恶作剧地在楚清朗的胸口上咬了一口。
“啊!你谋杀亲夫啊!”楚清朗惊呼出声,“什么时候学会咬人了!”
上邪扬起精致的小脸,无辜地看着他道:“看着你无精打采的,我就咬一下,让你精神亢奋一点!”一副完全是为他好的样子,那眼神还似乎在说:看,我多好啊!
楚清朗真是无语凝咽。
笑闹间,便来到了雪族的入口处,此处好像并没有什么变化,荒凉的地平线上有凉风在吹,其实每次靠近雪族的地方,都是有些冷的。
上邪双手抱住楚清朗的腰身,脸贴在他的胸膛上,使得楚清朗走起路来感觉到很困难,但是看她这样腻歪在自己身上,心里却溢满了甜蜜,根本舍不得叫她放手。
而上邪这种人就是,如果她做一件事不被他人制止,便会愈发的得寸进尺。更可恶的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还故意对着楚清朗笑得花枝乱颤。
楚清朗看着她得寸进尺的样子,非但不恼,反而弯腰直接将她打横抱起,这回上邪算是达到目的了,双手快速地环住他的脖子,笑嘻嘻的。楚清朗真的拿她完全没有办法。
只是当他们刚刚走进雪族王宫的地界,便见到了从不远处走来的常舒舒,她一袭简易的白衣,身姿娉婷,长发披散下来,髻上只插了一根碧玉簪子。
楚清朗的目光与她哀伤的目光在半空中相撞,彼此同时停下脚步,而此刻的上邪却还拿着楚清朗的发梢不断地扫着楚清朗的脸,全然没有感受到常舒舒站在不远处看他们。
感觉到楚清朗停下来,她笑吟吟地问:“怎么不走了?”
楚清朗抿唇,没有回答她,因此此时常舒舒已经向他们走了过来。
上邪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顿时便安静了。
她就这样平淡无波地走到楚清朗的面前站定,敛眉一笑道:“王看起来好像很幸福的样子。”
上邪看看楚清朗,又看看常舒舒,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楚清朗抿抿唇,低沉地道:“我……回来看看你们,其他的人都还好吗?”
常舒舒又是垂眸一笑,只是眼里盛满了哀伤,笑完又抬起眸子,嫣然笑道:“和以前一样,王走之后一切都没有变化!”
楚清朗“嗯”了一声,“你辛苦了。我舅舅呢?”
常舒舒释然地耸耸肩,“他啊,和他的娘子出去游山玩水去啦!”顿了一下,她又道:“这雪族王宫的王位还是王的,这些年都是王的舅舅帮王守着的,要是知道王今天能够回来,我必定会准备好迎接王回宫的大典。”
上邪灼灼地看着常舒舒,沉默不语。
楚清朗道:“我何德何能,能够继续担任雪族之王?舒舒,你寻个合适的人选,帮他登上王位吧,我今天只是回来看看,并不打算久留!”
常舒舒想了一下,道:“王当真想好了?”
“想好了!”楚清朗斩钉截铁地说道。
“想好什么?这雪族王位是你的就是你的,只要你没死它就是你的,你想怎么逃都逃不掉!”忽然,一道比楚清朗的话语更加斩钉截铁的声音从另外一个方向传过来,是那种不容拒绝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