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随意指了某个方向,“好像是往那边去了,但是我不确定从那里过去的是不是她,反正我只见到她一个人往那边去了,除了她之外,倒是没见谁再出过南天门!”
“那就一定是她了!”六名仙人立马就往那个方向奔去了!
白星站在原地目送他们离去,嘴里嘀咕:“不知道南宫情落与楚清朗现在怎么样了!”
一边嘀咕,一边往凌霄宝殿的方向走去。还没有到呢,便见天兵天将整齐有序地走了出来,白星见状,便知道,一切已经结束了。楚清朗和南宫情落的结局要么就是已经逃走,要么就是被抓了。照现在这样子来看,被抓的可能性比较大!
不多时,便见云沧也出来了。
这回,白星便知道,楚清朗与南宫情落是真的被抓了。他三两步凑到云沧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襟,问:“你把楚清朗和南宫情落怎么样了?”
云沧淡漠地睨了他一眼,“你的自作聪明把他们给害了。”语毕,便要往前走,奈何白星却还死死地拽住他的衣襟不放!云沧伸手轻轻一挥,白星便被他挥落地上,“他们怎么样了,也许只有天帝知道!”说完,漠然地与白星擦身而过,走了!
白星暴跳如雷,居然敢这样对他!好吧,当务之急,是确定楚清朗与南宫情落的安危,他暂且不和云沧斗!可等他悄悄溜到凌霄宝殿的时候,一切已经恢复了原样,平静极了,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根据打听,他才知道楚清朗与南宫情落被镇在了黄泉之底……
白星再次暴跳如雷,但是却无可奈何。黄泉之底,莫说他是否能够进去,即使进去了,也不一定能够把楚清朗与南宫情落给救出来,最主要是一点是,他其实是不想惹事的,毕竟他来自须弥幻境,来自那个地方的灵兽,都不能参入六界之内的事情。
现在他已经违规了,断不能再做出更加出格的事情出来!否则须弥幻境也会变成地狱!
现在唯一的方法,便只能先下界去,安静地想想办法才是正事,想来,他们没有抓到南宫上邪,应该不会把楚清朗与南宫情落怎么样才是!
当他气匆匆地回到芳村上时,并没有见到白夜与南宫上邪,他愣了愣,像是明白了过来,半晌之后,直奔飘渺峰上而去,
彼时,云沧正坐在大殿之上打坐疗伤,而楚靖轩则冷漠地站在一边守护着他!
白星咻的一下便已来到云沧的身边,猛地推了他一把,道:“云沧,你作为南宫上邪的父亲,居然对她如此狠戾,他不配为人父!”白星絮絮叨叨地骂了他一通,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真的想要骂他什么!
楚靖轩闻言微微一愣,南宫上邪不是姓南宫吗?怎么会是师父的孩子?
云沧继续坐正身子,“南宫上邪乃是魔界之后。她的存在会危害到六界,她体内隐藏着的魔血,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
这句话,让白星那愤怒的心情,忽然变得沉重起来。魔血?是的,是魔血!因为以花泥塑得的她的真身体内含有魔血,所以她才会魔性不除,才会依旧是魔界之后!
当时,他辛辛苦苦为她塑造真身,九九八十一天的辛苦煎熬,终于要大功告成之时,他神经有些许的松懈,也正因为了这么一点松懈,他便打了个盹,魔界之人便在他这个盹中趁虚而入,将魔血滴入到她的骨髓里,而他彼时并没有发现……
这事也是南宫上邪离开方寸山之后,他觉得有些事情有点奇怪,才猛然醒悟过来的!
这样的事情,他当然不敢告诉南宫上邪,毕竟当日她是因为恨极了、怒极了、悲愤极了才想到要削肉还母剔骨还父,如此疼痛的经历,他知道她是咬着牙忍下来的,所以他不能告诉她,他不是怕她承受不住,他只是害怕自己承受不住……
“虎毒尚且不食子,你真是好样儿的,云沧!”白星不住点头,眸中一片坚定,“看来,所谓的神仙,不过都是如你这般冷漠罢了,十八年前,你会选择杀了月歌,十八年后,你若选择杀死南宫上邪,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只是我错误地以为你这十八年来都是在痛苦之中度过的,我以为你活在对月歌的愧疚中,原来……竟不是如此!”
“你的心里眼里依旧是你的天下苍生!”白星的身子晃了晃,看得出来,此时的他很是悲伤,忽然,他朝云沧大吼一声,道:“那你有没有想过,其实南宫上邪也只是天下苍生中的其中一员,凭什么你们就要把她当成魔女来对待?在遇见你之前,她可是一件坏事也没做啊!”
这句话,不仅吼出了他的心声,他也知道,这是南宫上邪身体里最真实的想法。她虽然没有心,虽然整天笑嘻嘻的,但是她是个有脑子有灵魂的人,当伤害到达一定程度的时候,她也会觉得难过、悲伤!
“魔性总有苏醒的一天,到那天,是你,还是我,去降服她?”云沧终于抬起眸子深深地看了白星一眼,悠悠地说道。
白星愣了一愣,“你可以预见她的未来吗?你知道她就一定会危害六界吗?她不过是一名女娃子而已!”这个世界太冷漠,很多年来,他也没有这么激动过了,可谁让南宫上邪是他的徒弟?而且她的真身还是他给塑造的?
“净浊不是最好的例子吗?”云沧再次看进他的眼睛里,“当年世界一片昏暗之时,你也经历过的,所以白星,不要如此执迷不悟!”他悠悠地站了起来,作势要往里屋走去。
纤尘不染的白衣,三千白发倾泻在背后,坚定不移地往前走,留给白星与楚靖轩的便是他那决绝的背影,那样子就好像不愿意再理会这个世间所有的凡尘纷扰。
看着他离去的这么一瞬间,楚靖轩忽然觉得,他的师父好像也是会累的,好比此刻的他,就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