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他要囚禁她多久,他说一辈子。
如果余生只能躺在这张床上供他亵玩。
她活着到底还有什么意思?
失神地看着一旁桌面上的玻璃杯,她伸手拼了命地去够。
将玻璃杯拿到手中之后,她竟然松了口气,像是终于可以解脱了。
“砰”一声,她将杯子摔在桌子上的墙壁上,玻璃碎片散落了一桌面都是。
她轻而易举地捡起一片,想用另一只手来割腕,却发现两只手都够不到一起去。
她惨笑了声,将玻璃片含进嘴里咬住,去割自己的手腕。
从血痕出现到血流不止,在此期间,她连带着也割破了自己的舌头和唇瓣,却丝毫不在乎。
所以混合处留下的血分不清是从手腕上流出的,还是从嘴里流出的。
她本来也可以直接咬舌自尽的,但她还不想让自己死得太难看。
她生来也算是个小公主,死的时候不能太狼狈,尽管她赤身裸体已足够狼狈。
割完以后,她静静地躺下,体会那种生命一点点流失的疼痛。
她知道她对不起小轩,对不起父母,对不起唯一关心她的朋友阿芷。
但她已没有坚持下去的动力。
现在她这般痛,就当是为这些人赔罪。
如果时间可以重来,她不会在电影节后去买醉,这样也不会撞到被下药的宫凌,进而被强一暴。
如果时间可以重来,她在得知怀孕了以后就不该因为怜惜一个新生命而把小轩生下来。
导致她给了他生命,却无法陪他走到成年。
如果时间可以重来,她会在当初赫连弈提议她和小轩陪他一起去l国的时候就点头答应。
什么困难他们一起面对,共渡难关。
这样也不会在后来遇上这个魔鬼,导致他年轻命陨,她倍受折磨。
可是,时间终究不能重来。
她今生负了赫连弈,来世许给他可好?
唐晩想了很多很多,从记事起到现在的22年的生活经历,直到最后意识朦胧模糊。
宫凌再次进门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床上躺着赤裸的女孩,身体洁白如玉,除了被他弄出的痕迹,完美得像是雕像。
床上一大滩血迹,让人怀疑小小的身体里怎么会盛有这么多血。
她双目紧闭,恬淡而安详,微抿的唇角一泼血迹蜿蜒至锁骨以下,凄楚绝艳。
漫天的血色刺痛了他的双眼。
那一刻他仿佛被人当头打了一棍,耳膜嗡嗡作响。
心里一瞬袭来的漫无边际的恐慌似要将他淹没。
“唐晩!”宫凌大喊一声,发了疯地跑到床边,去叹她鼻息的手颤抖得不成样子。
再探知她还有一息尚存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坠落深渊的心顿时有了救赎。
不过,他丝毫不敢再懈怠。
抖着手将她手腕脚踝上的手铐打开,顾不得给她穿衣服,直接脱下外套将她裹住,疯狂地往外跑。
“唐晩,我不许你死!”
“你给我听好了,如果你敢死,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也会把你抓回来!”
“你不要我们的儿子了吗?我那是一时说的气话,我怎么可能会不让你见儿子?更不会给他找后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