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金灵台词人的代表作,”加蓝西微微抬头看了匡心一眼,又低头画着,“当年,金灵台先生被贬,辗转中最后还是定居在了冰凌城,后来写下了千古佳作《阳江楼记》,古——古城冰凌,一直把《阳江楼记》的真迹保存在阳江楼。一楼的‘权’字更显柔情,跟我以前看到的略见刀锋的‘权’有所不同,我才会觉得那幅刻文不是真迹。”
“那,那位大哥跟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啊?”
加蓝西笑笑,交出画作给匡心看,指点着:“如果任务少了我,这场牌,不太好打下去。”
“那又怎样?”
“还没有想到吗?”加蓝西双手向后撑着地,说,“多米诺山啊,也就是多米诺骨牌,如果有一个地方脱节的话,游戏就没有办法玩下去,所以……”
“难怪你之前表现得那么奇怪,多米诺山好像就在望都湖的旁边。不过,你怎么会来情人坡啊?”
“如果你之前有谈过恋爱的话,我想这条路上,你的遗憾会更少些。”
加蓝西开始还以为那位大哥是在“嘲笑”自己,仔细想来,他既然知道加蓝西在三环仙院,就可能把线索锁定在了情人坡。
不过,这一点,加蓝西怎么会告诉匡心呢?到时把匡心的八卦心点燃,就不妙了,突然,匡心不小心笑了一下,吓得加蓝西还以为自己在纸上透露了什么秘密,连忙夺过纸,盯了好一会儿,也没发现什么异常的情况……
“加蓝西,我不得不说,你的自画像画得还真是‘形象’,”匡心忍住笑,“还有,你的那个多米诺……多米诺山,画得跟木头一样……哈哈……”
“还笑……”
加蓝西马上来了一个速笔画,结果匡心一张大大的嘴顿时出现在加蓝西的画作上……匡心想要夺过的时候,加蓝西敏捷地逃过~
七天的假期一晃而过,然而,机术学院的新生在假期的尾巴上,还要灰溜溜地到自习室里上着晚自习。
自习室里。
加蓝西正绷紧神经飞速地写着,谢艺一开始还只是在教室外观察加蓝西,想进去但是又思考了很久。
一番挣扎之后,谢艺还是决定进去找加蓝西,她停在加蓝西的桌前一下,说:“加蓝西,你出来一下,我有事情要跟你讲嘞。”
可是加蓝西,没有动静,还是一直在写着,完全没有注意到一旁的谢艺,谢艺想了想,蹲了下来,仔细地观察着加蓝西,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学姐,加蓝西怎么了?”过道旁边的齐修远问道。
“没什么,我只是很好奇她在写些什么而已。”谢艺转过头,说。
路灯,衬得马路两旁的树木像是仙境里的神树,一条蔓延的街道,在黑夜与灯光的交相辉映下,别有一番兴味。
谢艺很少花时间在仙院里走动,她没有想到,那些次晚上出来的散步,竟然是因为一个学妹,而且还是总给自己惹麻烦的学妹,而今站在这里,却有点不觉得这就是三环仙院的夜景。
湖边楼梯的空地上,加蓝西平稳地在黑暗中打着坐,背影像是路灯经过加蓝西肩膀时留下的切线,谢艺站在街道上的铁树旁,静静地看着加蓝西的背影。有点出神。
“看她的样子,当然是有学过啊,你看她这么晚还敢一个人出来浪,肯定是有点功底的。”
“你又不是我仙院的,根本不懂我的伤心事,曾经的我怀着无限遐想来到了三环仙院,可是一到三环仙院,我了解到,现实和幻想的距离简直就像是现在的天与地。不教我们仙术也就算了,还让我们那么艰苦地军训……”
“那你的意思是,你们还没有学习仙术?”
“对啊,好烦躁的呢,我们军训完后,就只上了两天课,更——讨嫌的是,那还是和仙术完全无关的课……”
谢艺突然感觉加蓝西的背影好熟悉,好熟悉。又觉得,那好像是自己很多时候臆想出来的背影。
她想和自己承担吗?她把自己当成朋友了吗?谢艺这么问自己。
“谢小妹?”加蓝西起身要离开的时候,余光发现了站在身后的谢艺。
“你总算是发现我了,我还以为你还是那么傻呢。”谢艺向加蓝西走去,坐到她的旁边。
“怎么,还好吗?”谢艺从包里抽出纸巾,擦去了加蓝西脸上的汗。
“我怎么突然感觉自己被当成小孩子了啊,谢小妹?”加蓝西“别有用心”地打趣着谢艺。
“对我来说,你本来就是小孩子嘞。”谢艺笑了笑,说。
“谁说学妹就一定比学姐小啊?我可是复读了一年呢,”加蓝西装作冥思苦想的样子,“按照正常人的思维,你只不过比我大一岁而已,但是,我可不是一般的人,我可是94年的大——学妹呢。”
“啊?”谢艺有点吃惊,好奇地看着加蓝西,“你说的真的假的,我可不信,你别忽悠我嘞……”
“谁忽悠你了嘞……”
“我让你学我说话,学我说话嘞……”谢艺毫不客气地扯了扯加蓝西的耳朵。
“你怎么突然来这里了?”加蓝西问,摸摸“受伤”的耳朵,有点隐隐的开心。
“我怎么知道嘞……”谢艺好像不太喜欢回答问题的样子,特别是加蓝西这么“得瑟”的问题。
“乖,谢小妹,你大姐要是知道的话,会罩着你的,”加蓝西又攀在谢艺的肩膀上,一脸憨笑,“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总是这么爱吊别人的胃口,”谢艺嫌弃地抖了加蓝西搭在肩膀上的手一下,说,“是不是要隐瞒你晚自习来未央湖的事嘞?”
“小妹,跟我待一起这么久了,你的智商还真是提高了不少,”加蓝西手往谢艺头顶上比划了一个高度,又放了下来,打趣道,“你能瞒着是最好的了,不过,我也知道,百分百的‘纸包火’是不现实的。”
“还有,开始看你的时候,你并没有像前几次发作的时候那么难受,为什么?”谢艺小心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