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够了，顾宁兮这才抽抽鼻子，站直。
“发泄够了？”唐舒雅拉着顾宁兮在旁边的椅子坐下，正色道，“宁兮，从前有一个女人因为妒忌，害了一个人，但是现在有重来的机会，只要她死了，那个女人就会活过来，如果这个人是你，你会怎么选择？”
顾宁兮蹙眉：“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
“我就是随便问问。”唐舒雅打着哈哈，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宁兮，你告诉我，如果你是她，你会怎么做。”
“你爱他吗。”顾宁兮无厘头的开口。
“什么意思？”唐舒雅疑惑。
“女人妒忌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她爱的男人爱上了其它女人。”顾宁兮笑笑。
“爱，很爱很爱，爱到可以为了他放弃生命。”唐舒雅的眸子变得迷离。
“其实她没错，错就错在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一个原本不属于自己的男人，何必苦苦执着，造成三个人的痛苦。如果爱，那就成全他们吧，如果是我，我会选择一个人痛苦，而不是让他们两个人因为我的关系变得痛苦，我更不愿看着我爱的人活着受折磨。”所以，沐南，你快醒来吧。
这六年的折磨，难道还不够吗……
“我知道了。”唐舒雅忽而想通了，笑了笑，“谢谢你。”
“所以呢，那个女人是你吗？”顾宁兮转头，却发现唐舒雅已经不见了，来来往往的车辆在霓虹灯下，泛着冷色的光芒，略带寒意的风吹在她的身上，好像刚刚只是错觉。
旁边的座椅还带着一丝余温，在告诉顾宁兮刚刚不是错觉。
可是，唐舒雅人呢？
初冬的夜晚，空气也十分清冷，打在脸上，生疼生疼的，可是怎么抵得上心底的痛，唐舒雅一个人裹着风衣走在街上，满脑子都是顾宁兮的话。
其实她没错，错就错在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一个原本不属于自己的男人，何必苦苦执着，造成三个人的痛苦。如果爱，那就成全他们吧，如果是我，我会选择一个人痛苦，而不是让他们两个人因为我的关系变得痛苦，我更不愿看着我爱的人活着受折磨……
如果真的可以这么洒脱，事情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彼岸花开，一切回归了正常的轨道。
唐舒雅的记忆已经恢复，已经觉醒，理应回到冥界，可是她舍不得。
这一世有太多的回忆和羁绊。
因为她的任性，造成了三个人的痛苦万年。
如果换作现在的她，宁可笑着祝福，也不愿哭着让人记住。
她的消失若是真的可以换回夜御祁和顾南晴的幸福，那么，她愿意。
这一切因她而起，也该因她而灭。
一片晶莹的雪花落在了唐舒雅的鼻尖，化作一滴水珠顺着鼻尖落下，滑过一丝寒意，最后落在唐舒雅的掌心消失不见。
唐舒雅抬头，无数雪花飘飘洒洒的落下，地面，水面，房顶，被纯白色所掩盖，唐舒雅笑着，伸出手接过无数雪花，感受着它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