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家本是王族后裔的一支,不过经过几百年的沿袭,早已没有了往日的辉煌。传到邢士佳的父亲这一代,充其量也只能算个中等小康之家了,所以邢家非常的期望邢士佳能够进入无极院出人头地,也好光宗耀祖。
邢士佳也明白自己对于家族的希望,修武的也很勤奋,在加上这小子有不错的天资,竟然能以十七岁的年龄进入到了人武境二重,虽说和凤毛麟角的‘极纯之体’相比还有差距,不过在这混元城里也是名动四方了。
不觉间,武士可,武忠和武修三人在赵家住了也有些时日,去无极院报到的日期也越来越近了。
一大早起来,武士可整理好衣服就去和赵生勇辞行,赵生勇也明白尊主亲自挑选的人选绝对不能迟到,故也不多说挽留的话,只是感觉知己相遇,时间总是过得那么飞逝,心里不免感伤:”这一走,不知道和武兄弟什么时候才能再次畅谈啊,把修儿这小子送到无极院之后,你我两兄弟在好好的叙叙旧,哈哈,走,我送你出城“,说着扶着武士可的胳膊就向外走。
行到城门口,众兵士看到城主到来,都忙跪下行礼。武忠也早驾好了马车,准备随时启程,就是武修不时的向后张望,希望赵婉清会出来送一送他。
都到了城门口了,赵婉清还没有来,他的心里有种复杂的心情,希望双方有个告别好作为一段感情的终结,还是自己希望她会对自己依依不舍来填充心中的失落。
武士可示意赵城主留步,然后在武忠的搀扶下,慢慢的登上了马车。武修向城门里望了最后一眼,一个鱼跃翻身,窜进了马车里,武忠打了一个响鞭,马车向武隐寨的方向驶去。
在城楼上,赵婉清呆呆的站着,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影子,两颗豆大的泪珠滴在了她的手上,她没有去眨眼,明亮的眸子更显得清澈,纯真。她喃喃自语道:”世界这么小,我身边的两个人都去了无极院,为什么不能是三个去的呢“,她慢慢的轻拭去眼角的眼泪,潇洒的转身向城下走去。
武士可坐在马车里看着自己喜欢的书,武修透过帘子欣赏着一路的风景。突然武忠停下了马车,外边传来一个年轻人的声音“武兄弟,怎么走的这么急,也不给我打个招呼啊”。
武修掀开帘子,看到一个翩翩少年骑在马上,正是邢士佳,顿时来了精神,猛的跳下了马车,微笑着道:“原来是邢兄弟,上次见面我们谈的很合得来,不过这次走的比较急,一时忘了给邢兄告别,希望不要责怪小弟”。
邢士佳跳下马来,眼神里满是相惜之情道:“我对武兄弟也是一见如故,在那边的亭子里备了薄酒给武兄弟送行,希望武兄弟不要拒绝我的一番美意”,武修看到邢士佳真切的眼神,实在想不到拒绝的理由,就让父亲在此稍等片刻。
亭子不大,建在了一处悬崖边上,一眼望去,像是与天争高,让人意气风发,心有无限感概之情。
武修慢慢的坐了下来,邢士佳把自己的折扇放在石桌上,端起酒壶倒了两杯酒,一杯分给了武修,自己端起一杯一饮而尽。
然后他慢慢的坐下,打开他的折扇轻轻的扇着:“古有伯牙,钟子期音乐相通,被后人视为千古知己,'善哉,峨峨兮若泰山;善哉,洋洋兮若江河‘,他们一个志在高山,一个志在流水,不知武兄弟这少年俊杰志在何方。“邢士佳直直的看着武修,期盼着他的回答。
武修默默的看了他一眼,慢慢的站起来,望着无法触摸的天际,微微的道:”伯牙子期,我倒听过,我跟着母亲念了十几年的佛经,什么高山流水不是我所向往之,水到渠成,顺其自然是我信仰的法则,邢大哥今天我们只论伯牙子期,不言高山流水可好。“说着,自己也端起酒壶倒了两杯酒,一杯给了邢士佳,一杯自己一饮而尽。
”好,今天我们只论伯牙子期,不谈高山流水“邢士佳喝了武修倒的一杯酒,继续说道:”今天婉清妹妹也来送你了,只不过她一直在城楼上,没有下来见你,我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日后无极院共同修炼的日子还很长,你上路吧。”
武修听到说婉清来送他了,心里感到了一丝的伤痛,又或者说是深深的内疚,起身向邢士佳告辞。
邢士佳站在亭子里,微风吹起了扎在他头上的锦带,看着慢慢消失的武修的身影,他默默的道:“无为之境,心无杂念,风平浪静,天人合一,风起浪翻,天地失色。入了大千世界,有多少风浪会接踵而至,不与苍穹争雄,只能化为天地之间一蜉蝣”。说罢,自己又坐下独自饮酒起来。
不觉间,武修回来武隐寨已有数日,去无极院报到的日期临近了。出发的前夜,武修站在寂静的院子里,望着天上的星辰,欣赏着夜里的美景。武忠来报,武老爷让他去后院佛堂一趟,武修不知是何事,只能快步的向后院走去。
武修走到佛堂门口,看见自己的父亲在佛像面前发呆,还不时的唉声叹气。
武修慢慢的走了进去,喊道:“爹,找我有何事?”
武士可看到武修走了进来,拭了拭眼角的泪花,满怀慈爱的道:“修儿啊,来,帮我把桌子和凳子搬到这里来”。武修不知道自己的父亲要做什么,但还是马上照做了。
武士可把凳子放在桌子上,然后自己慢慢的上去,武修忙去扶着他。
武士可在佛像头顶的墙缝里胡乱的摸着,摸了一会,脸上浮起了笑容,拿着一个盒子慢慢的下来。盒子是用黄梨木做成,有瓷碗大小,武士可慢慢的打开,里面放的是个双龙小佩,晶莹剔透,仔细观之,里面像有红色活物一般,倒不像是人间之物。
武士可双手拿着双龙小佩,像是在端详一个个娃娃:“这个玉佩是你爷爷当年征伐上古部落有容氏时得下的,本来是一对,一只给了你的六叔,一只你爷爷留下来准备给你的。相传这对玉佩暗含着神秘的力量,不过我看也就是能保个平安,预示吉利而已。你六叔是个修武的奇才,也是咱们全家的骄傲,你爷爷的全部希望,他在十二岁的年纪就达到了人武境四重,进入无极院之后更是很快的突破了人武境的瓶颈人武境五重,在无极院修炼四年之后,除了尊主,在我们少阳国已经没人是他的对手了,那些修武之人都在惊叹万年之后又一个武世之皇'天行’诞生的时候,他在你出生几个月前留下一封信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十几年了,一点音信都没有。我给你这个玉佩,一是为了保你平安,二也是为了有一天你们能够相遇的时候,希望用这个信物来相认,来,你好好的保存他。”说着,慢慢的递给了武修。
武修从来没有听父亲说过六叔的事情,今天他才知道自己的六叔是那么的不可一世,对他的这个六叔充满了好奇和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