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凌听到这个问题后，下意识的抬头迎上了裴禹天的目光。
可一双瞪圆的杏眼里还是写满了委屈。
再加上那一脸的不知所措。
真是像极了一只受惊的小鹿。
程子凌吸了吸鼻子，没有直接回答。
显然还在用她那有些发懵的大脑，思考着裴禹天刚刚说的那个问题。
她……是喜欢……
可这种问题，真的有这么问的吗？
那他又为什么要问这个？
难不成是准备接受她？
但是为什么她从他的脸上一点也看不出来，知道自己被喜欢后的喜悦呢？
至少也应该有些骄傲或者得意吧？
裴禹天见程子凌没有回答，以为她是没有听清楚，耐着性子又重新问了一次。
“程子凌，你喜欢我，对不对？”
程子凌又犹豫了两秒，轻轻点下了头。
至少这一次，她在他的脸上看出了几分认真的意味。
“对，怎么样？”
裴禹天几次开口想说什么，却又被他自己重新咽了回去。
他有些烦躁的从口袋里掏出了烟盒，取出一颗，送到唇边，点燃。
程子凌一言不发的等着裴禹天的下一句话。
其实她也不想这样，只是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只能等着他的反应。
裴禹天吸了一半，突然走到了烟灰缸旁边，把半颗烟直接按灭。
他也不知是怎么了，就是莫名其妙的不想吸了。
程子凌抬手扇了扇面前的烟味，侧过身看向裴禹天站在桌前的背影。
就是在那个瞬间，她竟然从他的背影中读出了几分落寞和悲凉的意味。
也就是在那个瞬间，她的心跟着揪着疼了起来。
而正当她在脑海里不停的斟酌着，该怎么打破这份怪异又尴尬的气氛时。
裴禹天再次转过了身，面对着她。
“可我的心里也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怎么办？”
他的声音乍一听上去特别的平淡。
可放在脑海中回放两次，仔细一听，竟然也能听出几分无助的意味。
在发现这一点之后，程子凌莫名的就松了一口气。
原来他一直不肯表态不肯接受她的原因，是这个。
也还好，是这个。
“我早就知道。”
是的啊，她一直都知道。
当初是她和安莞歌一起到那家川菜店吃的饭，老板说的话，她也是都记在了心里的。
安莞歌在裴禹天的心里是女神一样的存在。
而且这其中似乎还有许多她不知道的事。
但其实她并不想知道。
已经过去的那些对她来说都不重要。
她看中的，只是将来。
裴禹天对程子凌的答案显然有些意外。
“那你也不介意？”
程子凌的唇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轻轻摇头。
“还好是我了解的她。如果换做别人，我肯定会介意。”
是啊，以她对安莞歌的了解，这方面还是完全可以信任安莞歌的。
裴禹天注视着程子凌的眼眸，可却找不出任何一丝一毫的虚假成分。
甚至还能看出几分他自己的影子。
“我不知何时会忘记。甚至也许这辈子都不会。”
“一辈子很长，不要这么早就下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