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你还要喝水吗?”叶乐童不答反问叶世海看着眼前这个乖巧懂事的小男孩,满心的疑惑,哪里还有喝水的心情,问:“小娃娃,你来找谁的?”
“找你啊,爷爷。”叶乐童说着将拿进来的早餐打开,问:“爷爷,你要吃什么?是鸡蛋还是先喝粥?”
见到叶乐童一直不回答他的问题,叶世海急了,一把将早餐盒盖上,“爷爷不饿,你先告诉爷爷你是谁?你为什么认识爷爷?”
叶乐童俏皮的对叶世海眨了一下眼睛,酷酷的小脸上露出一抹可爱的笑容,道:“才我和妈妈一起来医院看望外公,听到有人说这里住着一位了不起的军区司令员,他一生为国尽忠,是军区里的风云人物,为国家和人民立下汗马功劳,我非常崇拜,所以就假装自己是他的孙子,打听了他的病房,来到了这里,看到爷爷,我发现爷爷比传闻里的更加让人佩服。”
听到叶乐童对自己的夸奖,叶世海有些病态苍老的脸上露出一抹欢心的笑容,忍不住发出两声爽朗的笑声,“你个小娃娃,年纪不小,倒挺会拍马屁的,你今年多大了?”
叶乐童立刻从椅子上跳下来,恭敬标准的做了一个军礼,一脸严肃的道:“报告司令,我今年五岁了!”
那像模像样的可爱模样,更是惹得叶世海一阵大笑,对叶乐童更加喜欢了!
“好,好,好,你个小娃娃以后一定会有出息的!”叶世海忍不住夸奖道,虽然只是短短几分钟的会谈,但他活了大半辈子,看人的那点眼光还是有的,眼前的小男孩虽然小小年纪,但绝非等闲之辈。
“那爷爷喜欢我吗?”叶乐童靠近床边一脸认真的问“嗯,爷爷喜欢你!”叶世海也一脸认真的答道“那爷爷,我可以当你的孙子吗?”说这话的时候,叶乐童孩子气的脸上闪过一抹紧张。
叶世海一顿,不由自主的想起自己的儿子,如果儿子不死,说不定也会给他生一个聪明懂事又可爱的大胖孙子,就和眼前这个小娃娃一样。
看到叶世海眼底的黯然之色,叶乐童心里有些紧张,肉肉的小手不自觉的紧握,里面沁了一层汗。
看来,外公是真的不喜欢自己!
沉默了良久,叶世海突然大声笑道:“你这么可爱的小娃娃,爷爷怎么可能会不喜欢?只要你愿意,爷爷一万个愿意把你当作自己的大孙子,等你长大了,爷爷还可以培养你成为中国最优秀的军人,你愿意当一个保家为国顶天立地的军人吗?”
说这话的时候,叶世海的目光里有着掩饰不住的紧张,仿佛真的把他这一生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了叶乐童身上一般,他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培养一个得助的接班人,只可惜,他的家里唯一的男人已经没有了。
他的梦想也跟着破灭了。
眼前这个小男孩让他重新燃起了希望之光。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初次相见的小娃娃有那么大的期望,只是莫名的喜欢眼前这个小娃娃,没有理由,没有原因。
“我愿意,从我记事起,我最大的希望就是长大以后当一个了不起的军人,保护国家,保护人民!”叶乐童像立军令状一般坚定朗声道叶乐童的回答让叶世海非常的满意,激动的道:“好,好,不愧是爷爷的好孙子,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叶乐童一脸俏皮的神秘道:“爷爷,我的名字还是让另一个人来告诉你更好!”
“哦?谁告诉我?”见小娃娃和自己卖关子,叶世海的心情难得的也跟着好了起来,这几年来,他从来没有觉得像今天这样轻松愉快的和别人对过话。
叶乐童神秘一笑,“爷爷你看到她就知道了。”说着一蹦一跳的走了出去,将叶薇从走廊上拉了进来,站在叶世海床前不远处的地方,望着叶薇笑道:“快告诉爷爷我叫什么名字?”
当叶薇出现在病房里的时候,叶世海双眼圆瞪,一下子从床上坐直了身体,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叶薇望着眼前近在咫尺的父亲,眼泪不下子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
父亲真的老了,病疼把他折磨的再也不见当年的威严,眼神也没有五年前那般犀利,浑身散发的气势也不再令人压抑。
他真的老了!
“扑通……”一声响,叶薇如五年前离开时那样跪在叶世海面前,声音哽咽的道:“爸爸,不孝女叶薇带着你的孙子叶乐童回来看你了。”
听到叶薇的话,叶世海的眼里满是震惊的望着叶乐童,声音禁不住颤抖的道:“什,什么?你叫这娃娃什么?”
叶薇真的以为是父亲老了,没有听清楚自己的话,重复一遍道:“爸爸,他是你的孙子叶乐童,快乐的乐,童年的童,我希望他有一个快乐的童年,所以给他取名叶乐童。”
虽然刚才已经把叶薇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但叶世海还是激动的伸出手,声音颤抖的道:“童童,快,快,快过来让爷爷看看。”
叶乐童听话的走到叶世海面前,让他粗糙的大手不断的在自己小脸上揉捏,却没有觉得有任何别扭,反而一脸俏皮的道:“爷爷,你手上的皮好硬哦,刺得童童好氧啊。”
而叶世海却是激动的眼里噙着幸福的泪花,难怪,第一眼,他看到这个小奶娃就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就非常喜欢他。
原来,在这个臭小子的身上流淌着他的鲜血啊!
原本以为,这辈子他叶家都不会再有后,绝没有想到五年后,会有一个活生生的大孙子站在他面前,甜甜的叫他一声“爷爷”。
虽然心里非常高兴,但一想到五年前女儿的绝情离去,不管他的死活,叶父的心情就更加火大!
五年前不是走的很潇洒吗?现在又回来干什么?看他死了没有是吗?
叶世海松开叶乐童,激动的表情又恢复往日的一脸冷漠和冷洌,像司令员望着犯错的下属一般,目光凌厉的射向叶薇,低沉的声音怒吼道:“谁是你爸爸?我的女儿早在五年前就死了。”
叶薇一听,全身忍不住颤抖一下,心跳得厉害,从父亲的声音里听出,他还在生自己的气,还不肯原谅自己。
不过,叶薇知道爸爸不喜欢退缩的人,她是一个军人,更不能低下头,那样只会让司令员的父亲更加看不起自己。
叶薇高傲的抬起头,像是一个松柏那样,笔直,挺立的跪在那里,目光毫不退缩的望着父亲,声音朗朗的道:“爸爸,是我的错,五年前我不该以那样绝然的方式离开,一走就是五年,五年来对你们不闻不问,没有尽到一个做女儿的义务,你们把我含辛茹苦的养大,我却自私的因为自己的原因而记恨你们,一走了之,是我的错,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只求爸爸能给我一个孝顺你的机会,让我在你床边侍候你,直到你身体完全康复,然后是走是留全凭你处置,为了报答爸妈对我的养育之恩,童童将会永远姓叶,他会是叶家永远的孙子,就算是我走了,也会让童童留在二老面前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