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县老爷只是警告的看自己一眼,并没有深究的意思,苏秀才赶紧趁机表态:“请县老爷放心,今日之后我会擦亮眼睛看人,凭良心做事。只是,眼下还有一件事麻烦您了。”
问师爷借了纸笔,苏秀才洋洋洒洒地写了一系列罪状的休妻书,并大声念了出来,赢得满堂喝彩后在双手被在身后,做痛心状:“王氏虽恶毒,可到底是我多年妻子,现在休她固然有落井下石的嫌疑。可是她所害之人皆是我苏家的血脉至亲。我苏友全纵然背上不义的名声,我三个孩儿纵然没娘,也不能要这等毒妇继续在苏家立足,不然以后苏某还有何颜面面对列祖列宗?”
这话说的大义凛然,当即在场看客心中形象提升不少。
唯有尤氏一脸茫然,她才是告状人,怎么事情的发展却和她无关了呢?
但是闺女的话她时刻记在心中。
“不是……我还有事情没解决呢!”尤氏开口;她看向县老爷:“王氏虽然得到惩罚,可是被她和苏家人伤到的钱家人该怎么办?”
最起码看诊的钱和补品钱不能让钱家或者她们家出,即使她们不差钱,可是为苏家出钱,她就不乐意了。
“这……伤的很严重?”县太爷本不想多管这事,可国公府的世子爷对尤氏的闺女苏锦月关注度不一般。他自然也就不能忽视尤氏的话。
“头都破了一个洞,您说严重不严重?”
县老爷思索再三,看着苏秀才开口道:“苏秀才,这事本就是你们家不对,钱家伤患的事就交给你来处理,啥时候他们满意了才算完,你觉得如何?”
苏秀才不是笨人,况且这事,他家本身就不占理。于是他赶紧点头,满口答应:“这是自然的,在下不光要把钱家的那位伤患照顾满意,也要查出主事人到底是谁,不然,我苏家在青河也没脸住下去了。”
见王氏已经醒了,休书直接甩她脸上。
刚转醒的王氏听到他的话本就绝望不已,现在看到从脸上拿下来的东西更是想一死了之。字她识得不多,可休妻二字还是看得分明。她觉得天都塌下来了……
尤氏回去了,她的身后还跟着苏秀才。
一路上苏秀才不停的拿话探问尤氏,意思左不离的就是即使分开了他们也是一家人,闹到公堂上多难看,有什么不能好好坐下来解决呢?现在他的家也破了,王氏这个罪魁祸首也得到了她应有的惩罚,问尤氏还有几分和他弟弟复合的可能。
尤氏烦了,停下来冷声问:“苏友全,你觉得我现在气色怎么样?”
苏友全眼神闪了闪:“是比以前精神许多……”
“那你还觉得我有多傻才会想不开的去你们家那个沼泽泥地里陷?”尤氏脸上是全然的讽刺。
苏秀才闷头不说话了,他知道尤氏是没希望回去了,便道:“苏锦月是苏家血脉,断不可能让她流落在外的,不管怎样,她必须得回苏家。”
“回去让你们当牛做马使唤?苏友全,你别逼我把月儿连姓都改了!”
这就是要和苏家断绝关系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