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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宫中大宴(1 / 1)

留宿府中的莫纳一早就过来,找子瑜要求熟识钟磬的演奏之法。子瑜昨夜就知道莫纳肯定要学这钟磬的奏法,因此,也就顺理成章地带着莫纳去了芷若居室。

看着子瑜带着她那弟弟进了屋,芷若心中不断地摇头,这子瑜做派不仅古怪,连她那看着很优雅贵气的弟弟也自甘卑贱,居然要习这演奏之法,难怪不知礼数!芷若虽然无法理喻两姊妹的做法,但还是一边客气地向子瑜施礼,吩咐身边婢女看茶;一边令人去唤那乐人过来。

芷若脸上虽有一丝淡淡的不屑,可莫纳却很满意地跟着乐人离去了。舒心的子瑜很高兴莫纳愿意住进府中,更高兴他能好好地享受这天籁般的器乐之乐。

晚上,又满足又舒畅的子瑜倒在去病胸前,正温馨暧昧地乐着,就听到从后院传来悠悠荡荡的曲声,子瑜心一动,忽然就想起了昨夜庆祝之事,脸上飘过一袭浓浓的爱意,仰着后悔的头就说:“我昨天喝醉了,也没给你唱那首歌,真可惜!”

有些醉意的去病却假装吃惊道:“什么歌?昨夜我就没听你唱歌,你不是说要让我大吃一惊吗?你昨夜就是喝多了,可没甚吃惊的事!”

低头见子瑜那爱意浓浓的眼眸迟疑了一下,去病就嬉笑道:“是哪首歌?是你早就准备好的?好!夫人高歌,为夫肯定好好品鉴,那你此时就唱给我听听。”

“可……莫纳不在,没人拉琴。”子瑜嘟着小嘴道。心情大好的子瑜还真想唱歌给去病听,眼一眯,脑中回味歌曲意境,正准备张口唤春儿去喊莫纳过来,就听去病说话了。

“我们两人在卧榻,穿成这样,莫纳来了会不便。不要琴,你也可以唱,在草原,你不就唱过?”去病憋笑道,那眼中的调侃之色很露骨。

“不许你笑!”子瑜一抬眼就看见了连眉眼都在笑的去病那一脸的坏笑,一挑眉眼,娇嗔道,那婉转的眼神勾人魂魄,去病心中一荡,就紧紧地搂抱着子瑜,说道:“我不笑,听你唱。”

一身轻松、一脸爱意的子瑜离了去病怀中,榻上盘腿一坐,深吸一口温馨的空气,稳稳跳动的心,又娇柔地抚抚胸,还清了清甜润的嗓音,真就放开嗓子清唱了起来……

“好听,真好听!”去病一个搂抱就将子瑜压在身下,“你就是那草原,任我驰骋的草原……”

两人激情过后,去病惬意地双手扣指枕着头,子瑜则靠着去病赤-裸的胸前,不停地用那不听话的手揉搓去病耳垂。

“子瑜,五年前,你是如何知道那片草原名酒泉的?”

“我们……那里也有个叫酒泉的……”子瑜红了脸,声音更是微弱,那贪恋去病耳垂的手也缩了回来。

“是吗?陛下已将那命名为酒泉郡,缘由就是我在那泉水里倒了陛下御赐的酒犒劳大军。”去病长舒一口气,“你想什么时候告诉我,都可以,我不会强求。”

子瑜急了:“我们那里确实有个叫酒泉的。”见去病还是不信,就又说道:“我说我会飞,你信吗?”

“好久你飞给我看了,我就信你说的话!”

“我说你那皇帝会杀了皇后,你信吗?”子瑜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又问。

“等你飞起来了,你说的话我都信!”去病笑道,“你就爱说胡话!说大话!”

子瑜气馁了,不再说话了。

“过两日宫中设宴,你随我一起入宫参加大宴,你好好准备一下。不过,也不要太明艳,不要超过皇后就可以了。”

“我怎么知道皇后会如何打扮?”子瑜抬头看着去病,很是无奈,“我没见过皇后。我知道,皇后不喜欢我,母亲也不待见我。”

没正名前,子瑜只是一个妾的身份,去病进宫,带的都是芷若;后来,去病府中虽正了名,可天子之言为大,去病进宫还是带的芷若;如今,子瑜已是武帝正名的正妻,不管皇后喜不喜欢,这次,子瑜都可名正言顺地入宫见皇后了。

“只要我爱你就行!你放心,她们会接受你的。”去病用手抚着子瑜温情的裸肩,用那习惯的大手拉了锦被在子瑜肩上压好,“你那么美丽,就穿日常的服饰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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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瑜穿了一件淡红色碎花汉服就随去病上了马车,向未央宫方向而去。

到了宫门口,两人下车步行而去。

再次入宫,子瑜心情又不一样。如今自己可是名正言顺的去病夫人,那胆大的呆子更是次次大捷!子瑜心中很骄傲。

在宫门口,子瑜那欢快的心就明显感觉此次入宫跟上次的很不一样。

子瑜惊叹,这呆子如此大胆出击匈奴,次次大捷,居然人人敬重!原来虎视眈眈巡看入宫之人的守门兵士,见了自己和那呆子,居然都恭敬地握拳施礼,他们对去病那真诚的佩服之敬意让自己都诧异!就连宫人们见了自己和那呆子都恭敬地退后而立,不再像上次那样吃惊地看着自己,人人都敬服地躬身深深一礼!看着大家那发自内心的敬意,子瑜那豪气的心情好得不得了!

被去病拉着手行走,子瑜没了第一次入宫时的羞涩和忐忑,大大方方、自自然然地跟着进了宫。

可进了宫门,才走过一个窄巷,那厚重的高墙一压,子瑜就想起了今夜要见皇后,就有了担心。皇后不喜欢自己,她会说自己吗?子瑜本平静自傲的心中就莫名地有了不安。轻舒一口气,子瑜心里叹道,皇后是至亲,不见不行,来都来了,就好好跟着吧!

子瑜脚程慢,走走停停,很多进宫的大人和夫人都赶了上来。看着那些路过的大人和夫人,子瑜那感觉就明显不一样了。那些大人和贵妇们不仅眼色复杂多变,脸色也深沉黯晦很多,有的还深不可测。

子瑜感觉有许多不同的眼光落在去病和她的身上:有些人是奉承而言,满脸堆笑;有的看着是与去病恭敬行礼,其实皮笑肉不笑;还有的,脸上带笑,看着子瑜的眼中,却是鄙夷之色。去病倒是满不在乎,一一对等回礼。但见人猥琐,确实恭维过了头,就点点头,淡淡回礼,也不解释,径直拉着子瑜扬长而去……

跟着大步的去病行走,没走几步,子瑜那脚又软了,正在宫墙下歇脚,一回头就见远处好像是莫措和破虏过来了,子瑜一喜,正准备放手过去,手却被去病握得更紧了,去病好像知道子瑜的想法,低声说道:“别跑!我们走慢点,等他们。”

时正傍晚,天色还没有暗下来,湛蓝的天上,有流云在飘动变幻,犹如人的脸色一样,又喜又欢,畅快游走……傍晚的彩霞天色映在子瑜那欢愉的脸上更是温馨可人。

子瑜等到心焦,一脸正容的莫措才碎步而到。

一本正经的破虏抱拳道:“见过将军,见过夫人。”

去病大气地点点头,手一松,子瑜就如脱缰的马,紧紧抱住莫措,惊喜道:“有你在,真好!你今天怎走得这么慢?”

莫措眼一翻,埋怨道:“谁像你?你是皇亲,经常出入宫禁,我家破虏是第一次入宫,我也是,难道像草原那样一蹦一跳地过来?又胡言!我看,不是他把你抓着,你又失礼了!”

子瑜附耳小声道:“你不知道,我怕得很,我今天要见皇后,我不知道皇后会不会说我。”

周围小心翼翼走过来的夫人们都吃惊地看着这手牵手的两姐妹,破虏知道子瑜那言行历来就易违制,去病也还不说,心一慌,不等莫措说话,就握拳道:“请夫人放手,在下带内子先行一步。”

“内子?谁是内子?”子瑜那迷惑的眼一眨,不解道。

莫措摇头,“你就是不读书,连这也不知道!”

“好了,你们先去吧。”眼见破虏很小心,就怕子瑜让他们违了规制,去病发话了。

子瑜放了莫措的手,莫措那爽快的手在腰上轻轻一晃,算是再见了。莫措又抖了抖那一身的红裙,就慢慢地跟着破虏走了。

“内子是莫措?”子瑜很不情愿地问去病。

去病笑着点头,子瑜却不满地摇头,“不好听!”美眼挑衅地看着去病,“我喊你外子?”

去病愣了一下,大嘴一咧:“好听!”

“外子!”

“夫人有何吩咐?”

子瑜莞尔一笑:“你就不怕大人们听到?”

“我是出了名的惧内之人,不怕!”

“你怕我?我可没感觉你怕我。”

子瑜娇言一声,去病听得舒畅,笑道:“难道不是?上次,丞相李大人欲和我拉近关系,想送个庶女过来做妾室,你一听就拉了脸,我第二天就回说夫人不许,他才罢,如今他见着我,还摇头叹息!”

“这个不算!”

“这个不算?好!上次皇后见我黑不溜秋的,就心疼我,说,陛下见我辛苦,今年又三次大捷,陛下高兴,就令皇后将宫中一姿色不俗的二八年纪宫女赏我做侍妾,我当着陛下的面请辞,坚决不收。”

“这个也不算。”

“还不算?”

“这些怎么能说是惧内呢?你的哪些朝堂之事,我问你,你说我是妇人,不可言政;还有,各府中之事,你想让我知道才说;不想让我知道的,你就不告诉我,就像在草原,我们说话,你半天不吭一声!”子瑜眉眼一转,娇嗔道,“你就是呆子!还惧内,我怕你还差不多!”

去病笑笑不说话。

子瑜脚痛,想上去病背,可不时有大人经过,遂收了贪心,跟着继续慢慢前行,见有人过来,两人的话才打住。

见夫人们不时回头望望她,子瑜又有了疑心,就怕身上有问题,皇后见了更不爱,就问:“他们看我啥?我脸上有东西吗?”仰头望着去病,“你好好看看。”

去病忍着笑,憋气道:“有!”

“真的?”子瑜放了去病手,两手都在脸上摸,然后摊开乱动的手在眼下看:什么都没有。

“你又在骗我!”

“怎么没有,有一个小嘴一直在不停地动,难道不是?来,我摸给你看!”说着,趁子瑜不注意,去病那粗手就摸了一把子瑜的唇,“看!就在这里了。”

正在专心看眼前那夫人后背的子瑜冷不丁地被去病在脸上摸了一下,被吓一跳,正伸手握拳准备打人,见左右的宫人都在捂嘴笑看她,就怏怏地不好意思收了手。

“算了!我怕你,我只有像莫措那样跟着你走好了。”

去病那手使了一点劲儿,子瑜就傍着去病臂膀了,去病笑道:“学乖了?”

子瑜抬头瞪一眼去病,不说话了。

“她们不认识你,第一次见你,想好好看看你。”

“真的?”

“平日里,都是芷若当家,这家礼,那家礼的,她们认识芷若,不认识你,因此才注意你。平日里,你胆子也大,怎今日如此在意她人的看法?别怕,跟着为夫就行。”

子瑜皱眉,“今天要见皇后,我有点怕……”

“别怕,皇后仁慈得很,她不会为难你。”

见夫人们都怪模怪样地看着她,不爽的子瑜又说:“我以后学学如何管家,让她们认得我,免得她们像看猴似地看着我。”

去病低头看看,笑道:“你准备好了习字?写字?”

“管家为何要习字,还要写字?”

“难道你送皇后的生日礼,你准备让别人替你送?还有,你准备怎么落笔写祝词?”

子瑜呆了一下,赌气道:“我让明珠帮我。”

“那就是明珠管家,皇后知道了更要说你了,到时候,连我都无法帮你说话了。”

子瑜傻眼了。

去病笑道:“别怕,我看你就很聪明,你在草原不是就学会了拉胡琴,还自己编歌,他们都说好听,我也听着好,你好好学学就会了。”

“在草原,我每天都想你,我学琴纯属打发日子,我想你,当然学着就快。可如今,你就在我身边,我不需要了。那汉字太难,我学不会,那毛笔字更难。”子瑜叹口气,“算了,我还是不学管家了。”

去病终于微笑着点头,“终于不是傻子了,明事理了。你呀!还是别管家了,你那身子那么弱,管家根本不行!张爷爷早先就说过你不能累着,如今知道自己不行就不要再想这个事。”又笑道,“你好好在家把身子养好就行,再把为夫陪好就是你妇德的表现,其他的就交给芷若就好。”

“喔……”

边说话边走,时间很快,两人终于到了大殿宫门处。

和府中酒宴一样,宏大的大殿上也有一堵更加高大的屏风矗立大殿门口。子瑜绕过就进了大殿内。

殿内早点了烛火宫灯,子瑜和去病跟着引路的宫人找到座位,就挨着落座。殿内没有高声者,熟识的大人和夫人都是笑着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那些夫人的眼就一直落在子瑜和去病身上,看得子瑜浑身起鸡皮疙瘩。

不久,东张西望的子瑜就看见浑邪王和王妃也落了座,去病低声告诉子瑜:“浑邪王已封为漯阴侯,与我同秩。”

又见卫青和公主入席,去病向舅父及舅母席上抱拳行了礼,子瑜也低了腰行礼。抬首却见,卫青含笑点着头,公主却有些不情愿地微微点头,眼光随即却看向他处。子瑜心中瞬间有些异样,立时就谨慎起来,不再东张西望,低头看着面前的茶盏。几上茶杯也是套杯,一大一小,均为玉耳杯,晶莹剔透,温润生香。

很快,所有几后都坐满了华服的大人贵妇。随着宦者高语,“陛下驾到!卫皇后到!”子瑜跟着去病避席跪伏于地。

等到武帝和皇后坐好,武帝满意地看着跪伏的众人,才语调平缓道:“众卿家平身。”

谢过武帝和皇后,众人才又入席跪坐着。

一曲钟罄的祭祀之曲完毕,然后是歌颂宗庙和武帝的乐曲。这之后才是欢愉乐曲和轻松舞蹈,等到武帝发了话,大宴才真正拉开帷幕。

这几首礼敬之曲演奏时,子瑜感觉皇后眼神余光时时瞟着她,更是按着明珠所教礼仪一一动作,不敢有丝毫差错。自进入府中,去病就让明珠教子瑜礼仪和古汉字,礼仪虽学得较快,但由于去病根本就不强求子瑜按礼制行动说话,子瑜经常出错。这次,子瑜又让明珠教了一遍,她也练了几遍,又嘱咐了去病,及时提醒,以免失礼,去病笑着答应了。那古汉字和毛笔书写,子瑜学着很是吃力,也就罢了。

殿中歌舞比府上的排场更大,更轻曼,更抚媚,看得武帝和众位大人心中大畅。等到武帝那天子之言说完后,各位大人带着夫人按着顺序向武帝和皇后敬酒。

子瑜小心翼翼地跟着大大咧咧的去病跪坐在武帝和皇后面前。

皇后很端庄秀丽,子瑜偷偷看了一眼,心道,皇后不喜自己,皇后命苦……从未见过皇后的子瑜本就担心皇后不待见她,想到皇后的结局,子瑜更是敬重皇后,更不想惹皇后不高兴,遂步步谨慎,句句小心。

“臣谢陛下下旨为子瑜正名,谢皇后关切子瑜,让明珠细心教习,如今子瑜汉礼精进不少,学有所成,今日可见一斑。”

“今日见了,是比上次精进了。”武帝眼眸看着低着头的子瑜,眼神甚是亲和温暖。上次子瑜当着武帝的面直呼去病名讳,还不满意去病有了侧夫人,两相比较,今日的子瑜可是听话多了,武帝那说话的语气也甚是和气。

“既知礼数,时刻就要注意身份,不可像以前那样随便行事,更应礼敬自己的夫君。”皇后语气还是有点冷,碍着武帝,没有直接指责子瑜唤名讳之事。

“这倒不怪子瑜,是臣让子瑜唤名讳的,臣听着舒坦。”去病笑着答了话。去病知道皇后心思,低头邪笑着看了看低着眉又听话又乖巧的子瑜,又抬头俏皮地看着皇后。

“你呀你,一大汉将军就会惯女子,这有失体统。”皇后知道去病今年三次大捷,没有过于责怪去病,只是微微瞪了得意的去病一眼。

“喜爱自己的女人,这也不是什么错。只是,在大殿上还是要以礼制为先。”武帝爱屋及乌,今日对子瑜也甚是宽宏大量,但还是适可而止地敲打了子瑜一记口头棍棒。

子瑜听着,那规矩的手脚和嘴更小心了,躬身小心道:“妾身谢陛下,谢皇后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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