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十四章:
俊男美女之间,仿佛有一种磁性,使得他们相互吸引然后融为一体。出则成双入则成对,这对李明与郭素素来说,已然成为习惯。此刻,二人正坐在大堂之中,四目相交不言不语。就这样单单只是互视,他们便坐一起两个小时之久。他们究竟用灵魂在交流着什么,旁人自是不得而知。
眉目传情,感天动地。不知该说红颜祸水,还是别的什么。李明作为虎贲一把手,却不务正业,没日没夜的和郭素素黏在一起。这些天,李明敷衍了虎贲内务事,就和郭素素缠在一块。他哪还能有时间去精进技艺。这对恋人组合,让包成远看到了希望。可就在包成远施压,正欲把李明从一把手位置拉下来时,却出现了变故。
一个精心的谋划,顺利完成。李明率两万之众冲进页军老家,并斩杀数百万魔物。这件事在虎贲上上下下,传得那叫一个沸沸扬扬。且不说那群入门不久的新兵,众长老们一个个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就连素不合拍的安亦凡,他嘴上不说,心里也认可了这位年轻头头。如果知道这场偶然事件是张乐天策划的,虎贲里怕是没几个人能笑得出来。张乐天与李明是旧时铁兄弟,但他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他出身商家,是捅虎贲一刀的叛徒。遥想当初,他眼都没眨一下,就用了不知多少亿生灵为代价开启破天大阵。并以此冲破龙夏结界,放魔物们进来。张乐天之所以顺水推舟扶起李明,是因为他太了解这个人了。他的计划,需要这个人来友情出演。
看着李明如此这般,道言那叫一个忧愁。本以为走了一个防他比防贼更甚的冷紫花,虎贲大局就能有所好转。谁成想,又来了这么一个痴情公子。夕阳西下,忧愁的道言竟与素来不和的包成远坐在一起,为虎贲未来担忧。李明,且不说张乐天那不为人知的计划,就单说魔物的威胁,他也不应该这样糊涂。
比起整日沉迷甜蜜之中的李明,陈光尧依然坚持不懈努力向前。他自打提议扩建丹房被全票通过后,就一直尽可能帮药王做事。说起来如果没这位药王,虎贲未必能全票通过此事。药王,承其师尊名号,资历颇高。但她本人是一位年仅二十二岁的动人姑娘。这位姑娘极是不寻常,炼药、制毒与术法样样精通,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作为拥有不凡气度与精致外貌的她,成功加入了暖彤。
关于暖彤二姐、药王——任清玄,包点点对陈光尧说过这么两句话:“任清玄这妞,你没戏。除了李哥,我觉得没人降得住。”这些天,包点点看陈光尧往丹房跑得极为勤快,便有了这么一句忠告。不论这其中有着怎样的误会,也不论包点点这话是不是玩世不恭了点。但湛字营长都能这样说,可见一斑。
任清玄给陈光尧的感觉是神秘和惊艳,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因为在陈光尧的心里,一直都住着一个人。一位时而文艺、时而调皮、时而幽默、时而……时而到陈光尧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因为那些美妙的词汇都能用在她身上。
每当想起她,想起那个名为梁芳的女子,陈光尧都深感温馨。只是,随后就会出现一种无力感。自打“晨曦”那天她跟着张乐天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陈光尧不知道她和他是什么时候建立恋情的。陈光尧可以祝福,只是,心里放不下她。
可叹约有期,长河万里入海流;云雾绕,醉乱伊人相思意。曾经,梁芳何止一次对他暗示过,甚至一些时候近乎明示。奈何总是在关键时候,陈光尧的情商降低为零。他自以为聪明,反倒把一次次机会错失了。其实,他也读懂了梁芳,只是不敢往这方面想。他不怕闹出笑话,就怕闹得连朋友都没得做。
这一切,也怪不得他。他自小跟着姥爷长大,极其缺乏关爱。他那看似开朗的外表,更像是一个自我保护层。少年时,他曾经交过几个朋友,自以为是换命兄弟。结果到头来,发现那些城里娃只是把他当猴耍。更可悲的是,张乐天和他认识十余年,更相互填补对方的青春年华,结果却也只是形同陌路,甚至是沦为仇敌。这一切的一切,都让陈光尧对友情和爱情,比常人珍重数倍。也因这一切的一切,他把自己的心孤立起来。以至于那些常人唾手可得的情谊,都成为他埋在内心深处的“奢侈品”。
梁芳跟着张乐天离开,简直就是一道晴天霹雳。那天,他听闻师父酒道人离世后,内心很是压抑。只是,这仅仅只是开始。当他看到梁芳跟着张乐天离开时,感觉整个人都被抽空了,好像一个随风摇摆的稻草人。那两天他也曾浑浑噩噩过。只是人生若是一帆风顺,那还有什么意思。男人若是不留点汗水,那还算什么男人。往后的日子,他做的很简单,只是努力向前……
天府西侧河谷。
河谷,水流湍急水花四溅,陈光尧周边充斥着浓浓湿气。他又在这里探索着所谓的双龙之力。这力量陈光尧渴望已久,只是不论他怎么努力,始终都找不到突破口。他也无数次怀疑过“双龙之力”的真实性。只是张乐天当日展现出那般实力,竟能把李明当做手中玩物一般。若是没有双龙之力,这些很难解释的清楚。
时间伴随着陈光尧修炼,一点一点流逝。两个小时后……
“人之初,性本善。这个三字经?”如果不是多日未见的道言这么问,陈光尧一定会像看傻子一样看对方。《三字经》在龙夏学堂里,那是幼儿时就开始背读的。如果走在街上有人问你看过三字经没,那其中感觉无法言喻,怕是一个白眼儿都懒得送他。可今天问这话的不是旁人,偏偏是德高望重的虎贲智囊。
道言不理陈光尧,已经有些天数了。他忽然出现,问了这么一个问题,是因为背后发生了一些事情。面对陈光尧略显浮夸地惊讶,道言不动于色,只是缓缓说到:“凡训蒙,须讲究。详训诂,明句读。为学者,必有初。小学终,至四书。论语者,二十篇。群弟子,记善言。孟子者,七篇止。讲道德,说仁义。作中庸,子思笔。中不偏,庸不易。作大学,乃曾子。自修齐,至平治。孝经通,四书熟。如六经,始可读。诗书易,礼春秋。号六经,当讲求。有连山,有归藏。有周易,三易详。有典谟,有训诰。有誓命,书之奥。我周公,作周礼。著六官,存治体。大小戴,注礼记。述圣言,礼乐备。曰国风,曰雅颂。号四诗,当讽咏。诗既亡,春秋作。寓褒贬,别善恶。三传者,有公羊。有左氏,有谷梁。经既明,方读子。撮其要,记其事。五子者,有荀扬。文中子,及老庄。经子通,读诸史。考世系,知始终。”
看着道言严肃的神情,陈光尧有些迷茫,又有些彷徨。道言消失那么久,结果讲了一段龙夏五岁孩童都能背诵的东西。他满脑子问号,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为学者,必有初。小学终,至四书。这里面‘小学’是什么意思?”道言倒是颇为淡定,他口中已然嚼着韵律,不急不躁地问着陈光尧。
“小学不就是小学?”
“这么说是没错,小学不是小学,我不是我,还能怎么解释。”道言顺着陈光尧地话捋了下来,只是他这话词总透着一股古怪。忽然,只听他哈哈一笑,继而说到:“哈哈哈,这个小学不是指学校年级,而是说基础。这句话的意思是,识字知意这些基础够了,才能进而去读四书。”
道言的话,似一道雷惊在陈光尧心头上。只是他依旧不明白,这位大师究竟想说什么。末了,道言留下三本书和一段话便离开了。三本书倒是很简单,不过是一本《字典》,一本《词典》,一本《三字经》。只是那段话,有点意思。
“张乐天以前和我说过,他凭借聪明,便在中、小学数学奥数考试中纵横自如。仅仅只依靠自习,他便拿了数回跨级奖。后来他又说,聪明不等于见识和智慧。真正让他开启心智的是一本古籍,名为《道德经》,别名《老子》。他说他躺在树林中思索了两年的几个观点,竟和书中两句话的大意重叠。从那之后,他说了这么一句话。‘放着前人几十年乃至几代人数百年的心血能用而不用,这不叫个性,叫愚蠢。’然后他开始自习古籍。然而因为学历过低,很多句子往往被他曲解。之后,他自己就找注解,拿《字典》一个字一个字的查……你先查一查,这段三字经出现了多少著名古籍。”
望着道言的背影,陈光尧陷入沉思。这些话,他都听张乐天说过,只是没留意罢了。那个纵横商界的怪才,他一直都看不透。那个怪才生性好玩,去年他到荆武找陈光尧时,已经赔的所剩无几。只是那个怪才却不以为然,依旧说着他打小受“教”影响……
陈光尧脑海中,反复出现一个词汇——智慧。他陷入沉思,不断问自己:“难道,聪明不是智慧吗?”现学现用。陈光尧打开词典,翻看着两个词语的差别,他一字一字认真解读着。良久,只是在内心中感慨了下古人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