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望握起她的手,缓缓低头,在她手心落下一吻。
手心微烫,她看到上面有一片灿金闪过又消失。
正惊异间,他已在她另一手心也落下一吻,同样有灿金的光芒闪过。
紧接着,他的吻落在她额头上,微烫的感觉再一次袭来。
她有些懵懂地问:
“这是……什么?”
他的声音低沉柔和:
“此为神之加护,即使我不在,也没有任何邪祟伤得了你。”
她心头一热,轻轻点了点头。
他拥着她再次俯身,深深地吻了下去。
他将她抱得很紧,仿佛要将她整个融进骨血一般。
他的吻格外激烈而深情,她有些窒息,却仍坚持着努力回应,想给他更多。
终于,他克制着放开了她,轻抵着她的额头。
他的声音很轻,却也很重:
“等我。”
待她睁开眼,他已消失不见。
她觉得心头有些发空,却仍努力地振作起来,向御书房走去。
整整一座城被血祭,作为圣公主,她必须要防止同样的事再次发生,保护好她的子民。
……
血祭的事震惊了朝野,在圣公主殿下的提议下,整个王朝进入了戒严状态。
然而事态很快急转直下。
三天后皇城终于收到消息,王朝边缘地带,突然连续有小城池、村落被悄无声息地血祭!
而由于消息传递的滞后,事实上有更多的偏远城池已被血祭。
灵宸公主最先判明形势,令各方军队提前布防。
她算得精准,刚刚好把防线布在了即将被血祭的城池边缘,才总算结束了血祭再次发生。
但是,最外围已完全失守,邪魔占据了王朝三分之一的领域!
更不妙的是,经过这一系列血祭,邪魔整体级别大幅提升,实力比从前高了几倍不止。
几乎跟灵宸公主当初在铸风三城遇到的邪魔,实力不相上下!
而且,似乎得到了什么号令一般,所有邪魔开始同时向人类城池发起了冲击!
灵宸公主亲自带兵赶赴边防战场,勇猛无匹,一路杀过去,守住城池。
但,拥有神之加护的只有她一人,无法阻挡全世界的邪魔,同时在各个地点发起进攻。
这又是一场有组织有预谋的战争,邪魔必然有首领!
她在极限的拼杀中不断收集信息,终于锁定了邪魔首领出没的地点,带领五千精骑兵追过去,终于正面对上。
尸横遍野的战场上,灵宸公主冷冷地看着对面的邪魔首领,目光极寒,如冰川下即将爆发的火山。
在她对面,一个高瘦的黑袍身影凌空而立,神情淡漠冷酷,只有嘴角噙着一丝危险至极的笑。
这身影她很熟悉,并不是血魔的分身,而是——司诚!
司诚平静地看着她,声音冷漠淡然:
“宸儿,我早说过,你迟早会后悔。”
她握紧了手中的剑,声音如万年寒冰:
“我唯一后悔的,就是那次解毒后,没有直接一剑杀了你!”
司诚挑了挑眉,突然轻笑了一声:
“你还是不明白,上次我去找你,便是给自己最后一次机会,若你肯跟我走,我便放弃血祭……”
顿了片刻,他轻叹一声:
“可你是那样固执,浪费了我最后的心意,算起来,这些成千上万被血祭的人,说是因你而死也差不多。”
她双眸猛地爆出怒火,剑指前方,咬着牙怒喝:
“妄图得到不属于自己的,背叛家国天下与邪魔为伍,还把罪则推给别人!司诚,你当真是不知道自己有多荒唐无耻!”
司诚不以为意,淡然说道:
“妄图么?只要拥有力量,便不算妄图。宸儿,很快这天下便是我的,你,也迟早是我的,别挣扎了,你知道你打不过我的。”
她怒视着他,一句废话也不想多说,直接举剑攻了过去!
司诚冷哼一声,身上爆发出强大威压,想要制住她的行动。
然而她额前一个金色印记显现,将她笼罩在淡淡流光中,司诚惊讶地发现,他的威压对她丝毫不起作用!
她的剑已刺到跟前,他只得闪身躲开,眼中现出一丝忌惮。
他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波澜:
“他临走前,竟还留下了如此后手,当真狡猾至极!”
她面色不变继续进攻,心中却微惊,司诚的话让她意识到一件事,遂望是被故意引出世界之外的!
压下心中的不安,她毫不留手地攻击,不管怎样,司诚这条命,必须留下!
然而即使威压无效,司诚的修为仍在,体魄速度力量均在她之上,想要赢他谈何容易?
好在她手中的长剑是遂望亲手炼制,连血魔分身都吃过这剑的亏,因此司诚对这剑也很是忌惮,她才堪堪跟他打个平手。
但是这样拖下去,战场上的形势却是越来越不妙,高阶邪魔太多,她的兵力已呈劣势。
她一咬牙,暗下决心,猛地把剑向司诚掷了出去。
司诚一偏身闪开,却发现她整个人紧跟着剑后向他袭来。
他冷笑一声:
“竟想跟我拼拳脚么?宸儿莫不是急糊涂了吧?”
说着一拳递出,带着极大的内劲,若真打上不死即伤。
然而她袭到他面前,却是左手一翻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腕。
一阵金光闪过,司诚只觉手腕处一阵灼痛,竟有丝丝黑气夹着阵阵凄号被逼散了出去!
他正惊愕间,她左手不松,右手并拢成掌,一击拍在他胸前。
这一击触到他的一瞬间,顿时一片灿金闪过,司诚浑身一震,猛地吐出一口黑血。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灵宸公主:
“你……怎会……”
她动作不停,一伸手,一阵光芒在她手中凝成一把长剑,猛地刺穿他的胸口!
一击刺中,她仍剑势不减,直接将他钉在了地上!
司诚只以为她长剑脱手是个昏招,却不知这剑是她以血契约,召之即来!
他万万没想到,明明他的实力早已超出她许多,却在片刻间便已落败。
她狠狠地踩住司诚胸口,将长剑拔出,指向他的眉心,居高临下地冷冷看着他:
“凭你那些邪门歪道,连我都打不赢,还妄想夺得天下?”
司诚咳出两口黑血,死死盯着她手上金灿灿的光华,忽地明白过来:
“又是遂望,呵呵,他对你可真是着紧得很啊,可惜,他如今怕是自身都难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