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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望怔怔地看着面前这双清澈见底的眼睛,那眼里满满都是他的影子。
荻小宸朝他甜甜地笑,眉眼弯弯:
“夫君莫要多想,我炼魂,不是因为你对我做了什么,而是因为我想变强,想和你毫无阻碍地在一起!”
“那土晔背负的是灭世重罪,可我背负的,却是你对我所有的好、所有的爱,是我不能没有你!又怎能相提并论?”
“对我来说,炼魂,就是祝福,有了这经历,我才能找回你,嫁给你,真正和你在一起!”
她的手轻轻抚了抚他的脸,以唇轻轻触了触他的唇,他的颤抖停了下来,凝视着她的眸光中一片水色。
她抚上他的心口,把脸贴在他胸前:
“夫君被神剑穿心而过,却仍能安然归来,变得如此强大、护我周全,难道不是因为同样的原因?”
“夫君绝口不提,便当我真的不知,你经历了多大的痛苦和凶险么?”
一滴水珠滴在了她的脸颊上。
“小宸,”他的声音微哑,“我……”
他忽然停住,扳过她的肩,深深地望着她,脸颊有水痕划过。
他想说,能娶到她,是他几十万年修来的福分。
想说,每一次他的灵魂陷入痛苦中无法自拔,都是她救了他。
想说她对于他,像无尽暗夜中的灯塔,永远是那么明媚而温暖。
想说他可以失去一切,唯独不能,没有她。
可他终于明白,他和她之间的种种,千言万语都显苍白,却只需短短几个字便能涵盖。
他眼中群星闪耀、万千光华,他说:
“小宸,我爱你。”
再无需多言,所有心意化作深深的一吻。
最深情的吻,献给他的女神。
……
……
终于到了这一刻。
荻小宸牵着遂望的手立在虚空中,轻声说:
“那,开始了。”
遂望的手用力捏了一下,柔声:
“嗯,多加小心,我一直在。”
荻小宸点点头,身上散发出纯净明澈的白芒。
她的面前,是那颗神珠,发着淡淡的辉光。
她在神珠中感应到了创世神的气息,非常微弱,但那气息她不会认错。
因此接下来要做的,便是激活它,用她的仙魂融合它。
她身上的白光向神珠包裹而去,她闭上双眼,凝神感知着神珠的气息。
忽然有一刻,神珠微微地闪了闪,紧接着,它的光芒越来越亮,和她身上的白光共鸣。
渐渐地,神珠的形状消失不见,化为一个虚影。
蓝发轻舞,衣袂翩翩,面容极美的女子缓缓睁开双眼。
荻小宸看向她:
“帝浔,终于找到你了。”
帝浔的虚影静静地看了她片刻,面容平静:
“重生失败了么?”
荻小宸轻声说:
“抱歉,我还想好好地活。”
帝浔看向她身边:
“他,就是你想好好活的理由?”
荻小宸坚定点头:
“他是我的夫君。”
帝浔忽地轻笑:
“想活下去又有什么错?既然你已来到这世上,便该有选择的权利……而那个真正的我,也选择了你,不是吗。”
荻小宸看着她温和而坚定的眼睛,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既然你仍有意识,那么,你也该有选择的权利。”
帝浔愣了一瞬,突然哈哈大笑,那开心的神情,跟在炼魂之火前说“能把担子交给你,我高兴都还来不及”时,一模一样。
她一边笑一边说:
“真是个好孩子呢……果然我的选择一点都不差,不愧是我!”
荻小宸轻声说:
“跟我回去吧,小泽他一直在等你。”
帝浔的笑声停了下来,温和而欣慰的目光落在荻小宸身上:
“那只能由你替我跟他说声抱歉了,我的选择,不变。”
说完不再等荻小宸回话,便化做一道白光投入她的眉心。
荻小宸心里一惊,猛地闭眼,拼尽全力凝神做了一件事。
这一刻,她阻止帝浔融入她仙魂的意愿无比强烈,竟瞬间在仙魂意识中撑开了一片广阔的空间!
片刻后,帝浔震惊的声音自脑海传来:
“丫头!你在做什么?”
她发现,一股柔力将她包裹了起来,停留在空间中再动弹不得。
荻小宸在脑海中作答:
“你不用急着做选择,我不认为要打败血魔,必须以你的性命为代价,请让我试试自己的方法,若最终仍不成功,我便不再拦你。”
帝浔沉默了半晌,终于说:
“呵,才天一境初阶,竟然能打通神念空间,你这丫头如此厉害,就算我不应也拿你没办法了吧。”
荻小宸唇角微翘:
“所以你是答应跟我回去了?”
帝浔翻了个白眼:
“我要喝酒!拿酒来!”
荻小宸笑容扩大:
“这种问题难不到你吧,喝的时候别洒出来,我可是沾酒就倒的!”
帝浔嘀咕着:
“竟然不能喝酒,还这么倔!也不知道像谁……”
声音被隔绝在神念空间,荻小宸睁开了眼,双眸熠熠生辉。
遂望从始至终牵着她的手,见到她此刻的表情,唇角微翘:
“保住她了?”
荻小宸灿然一笑:
“夫君果然是最了解我的人!”
遂望眸光微闪,伸手轻抚她的额角:
“你的仙魂如今,变得很不一样。”
她眨了眨眼:
“这个嘛……其实,现在应该叫,神魂……”
他眼睛微微张大了些:
“神魂……果然!你如今已是真神了!”
她点点头,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嗯,刚刚情急之下打通了神念空间,仙魂便转化成神魂了,只不过境界有点……低……”
遂望轻笑:
“境界总能提升,但若无神格,就算境界再高也成不了神,小宸,你总是让为夫惊喜!”
她看着他清澈而欣喜的眼眸,感觉心里也被喜悦填满,正想回应,却忽然感到一阵眩晕。
刚刚暗叹不好,怎么又来!
眼前一晕一花,已成了灵魂形态飘在体外。
遂望见她晕倒,急急地接住,愣了一瞬,竟马上便抬头看向四周,直到看见身后飘着的灵魂体,才松了一口气。
荻小宸扑哧一乐:
“看来,咱们两个,都对我这动不动就灵魂出窍的毛病,有免疫力了。”
遂望的唇角也挑了起来:
“为夫很是期待,你这次再醒来,境界是不是就又要超过我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