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你母亲赶来,看到你父亲的模样,气得直接将鬼族毁的只剩鬼神一个。”
“不过你父亲的伤……”言此,卫浒垂首长叹,“怪我,都怪我啊。”
“我父亲的伤怎么了?”夙苜茨抬手一把握住他紧攥着的拳头,低声问道。
老人的自责,实在让她于心不忍。
“你父亲……”卫浒蹙眉,声音发的极其艰难,“本来,你父亲和你母亲的修为,在那时,已是登峰造极。如此……注定他不会轻易受伤,可一旦受了伤……若他自己都无法自愈的话,那……那将只会药石无医!”
夙苜茨握着他拳头的手不由收紧了力道。
药石无医……
那不就是……
“你母亲着实不愿见到你父亲的灵力一天天流逝,修为一天天跌落,脸色日渐苍白,”卫浒转眸看她,满目的自责与悲痛,“她便悄然将已经大限将至的天道之力全都用在了救治你父亲之上。”
“你父亲的伤,虽说是药石无医,但天道之力本生万物,其中蕴含着磅礴生气,所以只要不是超出天道之力之外的伤,就没它治不了的。”
“然……”卫浒眉眼下垂,一脸落寞,“天道之力本就大限将至,你母亲的逆天之举,不仅不让天道之力倾然尽失,还让自己彻底陷入假死状态。”
夙苜茨抿着唇,数息后,才问:“假死状态?您刚不是说天道沉睡,母亲也只是沉睡嘛?”
“可你母亲的行为,不是让天道沉睡。”卫浒说。
“不是沉睡?”夙苜茨不解,“那是什么?”
“如果天道之主使天道之力倾然尽失,”卫浒沉声说:“天道之力的最后一丝力量便会用在它的主人身上。”
“您的意思是,”夙苜茨蹙眉,“母亲是被天道弄假死的?”
“是也不是。”卫浒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夙苜茨满目茫然。
“天道之力的最后一丝力量是用来与它的主人强行解除契约的,”卫浒说:“而你的母亲,天道的主人,将会在契约解除之际,受到契约反噬。除非……”
言此,老人话音一顿,再没继续说下去。
不知怎么,竟一时讲了这么多。
“除非什么?”夙苜茨神色肃重,眼不眨地定定看着他,是有今天不问出个结果,她就不会放他离开一般。
卫浒眸光复杂,与她绷着脸强行坚持了许久,最终还是败在了她的固执之下,“除非天道复苏,否则你母亲将会一直受到契约反噬,假死不醒。”
夙苜茨咬着唇角,凝眉沉思了片刻,问:“如何复苏天道?”
“天道新认的主人成神之日,它自然就会复苏。”卫浒说。
“新任主人?”夙苜茨看他,忽明忽暗地眼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错。”卫浒颔首。
“谁?”这话,不是夙苜茨问的。
穆泽霄眸光冷厉地看着卫浒,深邃地黑瞳中,似是蕴藏着极其危险的东西。
“你不是都知道了?”卫浒转眸看他,却无所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