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与我无关了?”
马凯愕然,不解地看着村委会会计
“我怎么知道。”村会计显得很不耐烦。
“可我是实际签置合同的人哪。”马凯不知县里搞什么名堂。
合同是他去签的,现在老外来人,显然的要订购的粮食来了。
可县长说对方先未付款,县里筹集这么多的白玉米,旨用一时难倒位。如按时交不了货,县里就得向老外付一大笔违约金。
这种情况下,走投无路的马凯因其原体的出现而变被动为主动。
可县里却仍想按原来的思路应付老外。当时国内还未出现老赖这一网络流行词儿。
当然不把当老赖看成一种可耻的事,仍想慢慢把债务冲没,皆大欢喜。
谁料,他们完全未把老外放在眼里。
可老外毕竟不与他们一般见识,不会与这些吃大锅饭的人皆大欢喜的。
一黑一白一到县里,就要提出与签约者马凯先生见面,谈与粮食的交接相关问题。
她们也没问粮食筹集与否,这全是老外的思路。
你顺利交货呢,那叫诚信,交不起呢?那就是套路。
现在县里官爷漠视合同,那岂不落入老外的套路?
县里招商的,也就先让那一黑一白入驻县里的宾馆,费用全免。
不过,老外的生意经里没有这种人情项目,钱仍要按标准付。
第二天一黑一白要到粮仓看看他们所订的粮食,是否与参展样品同一档次的。
这可把县长给难住了,他仍想打人情牌,想能过好好招待,多说好听的话来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岂料这两个一黑一白并不吃其这一套,没l县长的这些款待,很快话入正题,要看货去。
县长没办法,只好带他们到县粮食局最好的一个粮库里观看。
“这粮库里的白玉米,货色倒可以,但所储的粮,估计远远不够50万吨。”
当然,这个县里最好的粮库,也不过仓容几十万吨而已,就是这么一点,也不是随便卖给外商的。
县长只是库应付这两个外商而摆摆样子罢了,这个库的粮食,可不是他能动用的。
实在没办法了,县长也就躲回自己的县府办公室,把应付外商的事,全由粮食局长出面办了。
“我们县根本没能力筹集这么多的。
一黑一白手下还有一批随员,主要是替她们跑腿办事的。
诸如与运输部门联系,调车之类。
一黑一白听了粮食局长的话,很是意外。
还以为他在开玩笑呢。
后来见他认真起来,那一白的脸色就开始阴了下来。
她立即给其老板打电话,说明原因。
不一会其老板的指令来了,也就是要打官司。
“如你们真的无力按合同交货的话,你们就得考虑支付我们违约金了。”
白富美的那白里透红的拉得老长。
“啥违约金?”粮食局的尴尬地笑了:“我们这是行政部门。”
当时是个政企不分的年代,但行政部门是没人敢惹的。
“这个合同,不是你们行政部门签的。”
一直默默地听着他们对话的一黑突然开口道。
“对呀。”一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应找那个签字的人才对。”
“找签字的人?”粮食局长笑了:“他只是一个铡草工,更给不了你们什么。”
“这事不用你管。”一白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毫不客气地对局长摆摆手:“你可以走了。”
粮食局长见一白下了逐客令,也只好站起身灰溜溜出去了。
“我们摊上大事了。”
县长听了粮食局长的话,有此心惊胆战。
“没办法,这事是招商部门弄出的,你就把它推给招商部门自行处理就是了。”
还是粮食局局长机灵一点。
“对呀。”县长恍然大悟。
这事本不该他去凑热闹的,现在给自己带来麻烦,他真有点后悔。
“这可是你们搞的事,只能由你们自己处理了。”
县长叫来招商局长,由他自行处理。
“可我是按你的意思让那个马凯去签的呀。”
招商局长叫苦不迭。他原以为那个马凯很有来路,那曾想最终给县里招来麻烦。
而且,现在看来,他与县长没多少关系。
真不知这劳什子有啥来头。
更不知这家伙是怎么与县长拉上关系的?
反正他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骗子,惹祸的根。
没办法,
万般无奈下,他也只好按一黑一白的意见办。
既让签合同的人马凯亲自出面应诉。
“他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穷光蛋,出面又如何?”
招商局长无奈地摇头叹气。
“他没有财产,难道连脑子也没有吗?”一白愤愤地白了一眼局长。
没办法。招商局长只好派一辆吉普车去马凯所在的那个村。
那个村叫三合屯,是一个三百与户的大屯。
不过,这个村与马凯连一点毛关系都没有。
反正吉普车开进村里,然后带着村长转头开往养牛场。
因为是叫一个铡草工去县里履行签合同的责任,也没什么官员前往。
去找他的也就是开车的司机,别说干部,他连临时工都不是。
也就是局里的某个干部的亲属,会开车而给局长开开车而已。
马凯的挨打的屁股还未痊愈,走路有点吃力,跛着脚慢慢向前。
司机与村长,象押解犯人一样跟着马凯走上汽车。
吉普车在山路上颠簸着,扭扭歪歪地向前赶。
到了县府所在的那个小镇时已到了掌灯时分了。
马凯一到,招商局长急不可待地招见并与其研究对策。
“这些老外的心也太黑了吧?”局长气呼呼地说:“一听说交不了货,那白妞的脸就拉得老长,翻脸不认人。”
“不是老外心太黑了,而是你们行政干预企业太多了。”马凯愤愤地说。
“你我这是什么意思?”招商局长恼了。
是啊,现在你小子还这么狂?你当时为什么胡乱签合同?
一点也不考虑县里的承担能力。
“什么意思?你们对我的情况都不清楚,糊里糊涂让我去与外商进行贸易谈判,签字立合同。”
这等大事,难道随便派一个陌生人去办就行了么?
招商局长被问住了。
这小子有啥来头?竟连县长都让他去?
其实呢,这都是官场潜规则引起。
县长根本就不认识他,只听说某镇来了一个怪人,什么都能办。
县长听罢,想起自己正在立一个样板村,便盯上全县闻名的模范村。
现在某镇来了这么一个怪才,他哪能放过?人没见,令已下。
先让他去其准备立的样板县呆着。
秘书问,是不是给他一官半职?
可职是编内干部,他县长做不了主哇。对陌生人更不用说了。
这事先缓一缓,等他干出一番大业才理会。
这么以来,这个怪才就落户三合屯。屯里把他派往养牛场。
当铡草工。这可不是小看他,而是太台举他了。
为什么?这养殖场可是全村的最先进的位置。好多人尖着脑袋想进,村主任都不答应呢!
至于铡草活儿,也属高端技艺,与所养的牛长膘与否,关系密切。
就在这种背景下,马凯也就荣任谈判代表,去与老外对阵了。
其实呢,他之所以陌生人却被推上与外商谈判的重要位置上,不是县长新自提名,而是官场潜规则起作用。
县长当时只说要让模范村物色一个懂此业务的人前去s省与老外谈生意。
也不是说,并没有指名道姓叫马凯去。
村长却以为马凯是县长亲自派来,亲自派去呢。
这样,村里理所当然地指名他去与老外谈判。
现在这一肥皂泡沫,未捅自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