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牛就不多说什么,对着法无我说等下就前去递给井大人。
“多谢李兄弟,那么在下就不叨扰了,有劳,有劳。”法无我真可谓是急性子,也不寒暄什么,起身就告辞了。
李大牛还想询问怎么告诉法无我结果,但是转念一想,这井大人若是有兴趣,自然会召见他,若是没有兴趣,也不会找法无我了。
李大牛和韦无私寒暄了一下,然后吃了早饭就前去总理大人府上。
到了之后,等了一个时辰,井大人才匆忙的来到这里,对着他说:“李兄弟,真是抱歉,让你久等了,不知道李兄弟找本官所谓何事呢?”
李大牛将法无我的奏折递上,井大人打开之后,仔细看了看,然后说:“这不是李兄弟写的吧。”
李大牛说是韦无私的师兄法无我写的,井大人笑着说:“这奏折言辞激昂,非是一般手笔,可惜虽然有远见,但是不知朝廷行事之难。”
井大人说完,再次看了一遍说:“就这三点之中,没有一件是好办的,移风易俗,说的容易,做者何难?若是真的那么容易,文皇帝早就办了,至于削藩和处理粮商的事情,就算圣人也不敢随意的处理,这乃是动摇国本之事,这人空有才学,还需要历练才是。”
听到这话,李大牛小声的说:“那么大人的意思是准备用他了。”
井大人点点头,然后带着李大牛前往后面的净室之中,对着他说:“李兄弟,我问你一件事,平妃娘娘是不是已经到了丰城?”
李大牛看着井大人,对着井大人说:“这件事小的怎么知道,平妃娘娘若是到了丰城,也应该是大人你先知道才是。”
井大人摇头说:“苏婉清是平妃的表侄女,苏婉清一定知道一些消息,而且大司衡从潇湘楼回来之后,就变了样子,整个人突然振作了一样,连本官处理的军务都要去弄了,本官心想一定是平妃到了,而且昨天晚上,虽然是你们的定亲酒,去的只是五位统兵的,这一点有心人就会知道。”
李大牛还是坚持自己不知道,至于为什么请这五人,因为襄国公的缘故,文官的话,自己又没有多少交集,自然不会请。
井大人听到这话,想了想说:“若是平妃真的到了,不愿意告诉我们的话,问你也没有用,算了算了,这件事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对了,这里有一个好玩东西,李兄弟你看看。”
“大人,你还是叫我大牛吧,你这么叫我兄弟,小的真的很惶恐。”井大人听到这话,笑着说:“你惶恐什么,你现在是襄国公府的人了,也是勋臣,本官要是再叫你的名字,苏家的人听到这个,还以为我沐国公府轻视他们。”
井大人也不在这个问题多纠缠,拿出一张纸来,李大牛看了一下,上面原来写着是一封伸冤信,说自己是无辜的,希望井大人救命。
李大牛看完之后,落款竟然是范世民,他好奇的看着井大人说:“这一封信写的什么,大人,我书读的少,只是知道这是范国手写的。”
井大人笑着说:“本官都快忘了,这四六体你看着为难,这是范爵德要我救他的信,不过这一封信到我手上的时候,范爵德已经在菜市场斩首示众了。”
李大牛看着井大人,不知道井大人为什么给自己看这一封信,井大人笑着解释说:“这个好玩在这一封信,你收下吧,给你妻子看一下,你两个妻子才学都不浅,看这个应该没有多大的问题,到时候让他们解释给你听。还有一件有趣的事情就是这送信的人自称是范世民的弟子,叫做范烂柯,本官和他对弈一局,竟然输了三字,本官当时就明白了,范世民求救是假,托孤是真。”
井大人说完,然后想了想说:“其实今日你不来找本官,本官忙完之后也会去寻你。范烂柯对本官说了,范爵德有信交给你和你那大舅子。你若是不怕麻烦的话,那么本官就把这两封信交给你。”
李大牛说不怕,自己行的正坐得端,而且昨天自己也在大司衡面前签了契纸,自己和范爵德勾结敌人的事情毫不知情。
井大人点点头,然后将两封信拿出来,玩味的说:“范爵德让范烂柯将这两封信分别亲自交到你们手上,让你们看了之后,立即烧毁。本官昨天劝说了很久范烂柯,才将这两封信弄到手上。”
李大牛点点头,感谢井大人为他做的这些事情,井大人笑着说:“一点小小心意,本官还真的有一些舍不得你离开这里。”
李大牛说自己毕竟是陵水县的人,这丰城虽好,但终究不是自己的家,落叶要归根。
李大牛说完,井大人说自己还有事情,不多留他了,他李大牛说没有事情,井大人自己忙自己。
在最后,井大人感叹的说:“没有想到,最后为范爵德收尸的是天权都元帅,这人虽然被称作墙头草,但也不愧是一位忠厚老人。”
井大人说完,然后离开这里,李大牛也在想,或许天权将军并不想杀大司衡,以为大司衡也不会杀范世民才告密的。
不过这件事具体是怎么情况,只有天权将军知道了。
李大牛离开这里,回到潇湘楼二楼的时候,周苏二人还在梳洗,见到他上来,苏婉清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周霖铃抢先说:“相公,你好久没有帮妾身画眉了。”
李大牛一笑,等到周霖铃坐下之后,亲自为周霖铃画眉,苏婉清因为还没有净面,自然不用画眉。
在画眉的时候,李大牛也发现了苏婉清不喜欢胭脂水粉,只是带起首饰这些来。
等到画眉完成之后,再次帮周霖铃梳头,在梳头的时候,苏婉清就下去弄早点了。
等到吃完早点,苏婉清还是有些生气的说:“好霖玲,你在这样,我就上去郡主住了。”
周霖铃笑着说:“婉清,日后你也会这样的,相公为你画眉梳头。”
苏婉清冷哼一声说:“本姑娘眉毛已经很好看了,不用再画了。”
李大牛将今早的事情说了出来,苏婉清听完之后,对着他说:“这两封信呢?”他拿出来,苏婉清接过去,二话不说的将两封信给抢了过去,然后拿起来看看说:“范世民那个老东西,临死之前还想着害人。大笨牛你自己看。”
李大牛先看了自己拿一封,上面写着范世民对自己的看中,认为自己是可塑之才,朝廷未来的栋梁,如今范世民知道自己很难活命,李大牛看到这一封信的时候,自己应该死了。
范世民说了一番,然后最后说,自己这一次死亡和周山离不开关系,自己早就对周山又怀疑,希望他能注意,别上了周山的当。
至于给周山的信,上面先是写着关于这个忘年之交的欣赏,极力赞扬周山的品德,中间也说周山看到这一封信的时候,自己应该死了,最后又是说李大牛貌似忠厚,实则狡诈,心肠歹毒,早有谋害之心,希望周山不要因为相信这个妹夫,而遭遇不测。
在最后,范世民还刻意交代了,这一次自己倒霉可能就是李大牛陷害。
李大牛看完之后,倒是不知道说些什么,苏婉清先笑着说:“哈哈,范世民这个老家伙,看人还是挺毒的,知道你们两个人都是奸诈小人,不过范世民用你们这两个奸诈小人,最后身死菜市,也算死得其所,哈哈哈,真是要笑死本姑娘,这就是遇人不淑,还好我们这边还有霖玲这个老好人,否则大笨牛,范世民就是你的前车了。”
李大牛摸着自己的鼻子,他不好说什么。周霖铃这时候再次说:“没有这么简单,范世民怎么会用这么简单的办法,这一封信是暗信,婉清你这样看。”
周霖铃将纸放在外面的阳光下,然后从纸背上露出八个字来:“祸水东引,可保一命。”
这八个字写的比较重,不过若不是有心人,绝不会发现什么。
苏婉清看到这八个字,骂着说:“范爵德你这个老不死的,到最后都想着害人一命,范世民知道你们两人肯定会在同一时间看,然后周山一定会一笑,说什么简单的离间计,让你别信,你这一头大笨牛不知道这八个字自然不会怀疑什么。歹毒,歹毒,范世民真歹毒,这种蛇蝎心肠,一定要下九层地狱。不过范爵德不知道,周山早就祸水东引了。”
“在书院的时候,我就知道周山这人不是一个好东西,只是碍于霖玲的面子,不好直说。”
周霖铃勉强一笑地说:“哥哥倒是不会害我们,只是会利用我们,我们小心提防一些就是了。”
李大牛也说周山不是那种人,周山只是太过聪明,会提前安排好一切,不和别人是而已,倒真的没有什么害人之心。
苏婉清听到这话,准备再说什么的时候,看着周霖铃,只好将话给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