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正在平乐院做出嫁前的准备,一个丫鬟进来了。
“六姑娘,前院来了一个自称宋弘的人,说是与您相识的。奴婢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而且您还要待嫁,所以奴婢就让他现在偏厅待着。”
白墨眼前一亮,宋弘是司喻旻的表弟啊!
宋家总算是到了!
“我现在待嫁,不方便见他,你让他先回王府,明日我们就能见面了。”白墨对丫鬟说道。
谁知,她话音刚落下,外面就响起了一个声音,“你们干嘛?知道老子是谁吗?竟……唔……”
白墨走了出去,就看到被暗卫抓住捂住了嘴巴,准备拖下去的宋弘。
得,不用问都知道宋弘想办法摸到了平乐院,然后想溜进来,但被暗卫抓住了。
“唔唔唔……”宋弘瞪大眼珠子看着白墨,发出了猪叫声。
因为府里已经有不少提前到来的亲戚,白墨怕这样下去会闹得人尽皆知,赶紧上前对暗卫说道:“松开他,我们是一家人。”
暗卫听白墨的,松开了宋弘。
宋弘听到白墨说“我们是一家人”,眼睛都亮了,跟着白墨到一旁的凉亭坐下后,他轻声在白墨耳旁道:“我就知道你把我当家人了!”
白墨眨巴眨巴眼,“我们本来就快是一家人了啊!你应该受到请帖了,上面写得清清楚楚。”
宋弘其实没看到请帖,他在请帖到达前就来汉京了。
来汉京就听到白墨要跟司喻旻成亲的事情,所以他飞奔而来。
“你一定是被迫的!走,我现在就带你走!”宋弘说着就要带白墨离开。
白墨看他的反应,猜出了个大概,“我觉得我应该重新自我介绍一遍,我是你的表嫂白墨。”
宋弘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白墨微笑:“我是你表哥司喻旻的未婚妻,你的表嫂。”
“别逗了!”宋弘都被逗笑了,“我哪来的什么司喻旻表哥。”
“不信的话,就等你爷爷过来你亲自问他。”她看着宋弘蠢蠢欲动的手,劝道,“将军府除了府卫,还有暗卫,听说暗卫有一部分是你爷爷训练出来的,所以我觉得你如果想强行带我走,肯定会失败。”
宋弘:“……”竟然一下子就被看穿了。
刚刚他领教过暗卫的伸手,抓他的动作跟以前岛上抓他的那些暗卫的手法一模一样。
他要自闭了!
这从哪里冒出来的表哥抢他媳妇儿啊啊啊?!
与此同时,京兆府的公堂上,司仲礼遣人送上的证人正跪在堂下。
“堂下何人,有何冤情?”
“大人,草民目睹了一桩谋杀案!”
证人将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郭坤听着,神情精彩变幻,嘴角抽了又抽,仿佛中风似的。
另一边厢,宸帝也接收到了台谏两院的十二本劄子,全都是是弹劾司喻旻贪污渎职、卖官鬻爵、杀人夺宝等罪名。
“放肆!”宸帝大手一扫,将龙案上所有劄子拍飞,其中有十几本砸中了还跪着的台谏言官。
“请陛下下旨抓拿三殿下,仔细查证,早日还三殿下清白!”
宸帝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底下的言官们,都被气笑了,摸了摸几只门牙后说道:“你们什么时候弹劾不好,偏偏在今日!是谁指使你们,是谁想阻止旻儿成亲?是谁?!”
“陛下!”谏议大夫盛开举着笏板,眼中隐隐又泪花,“臣等都是为了宸国的千秋万代!并不是受谁指使!如果陛下不信,臣愿意被革职!”
说着,他摘下了头上的乌纱帽放到了金砖上。
其余言官看了,也纷纷照做。
宸帝笑了,“你们这是要逼宫?”
“陛下,臣惶恐!”众言官异口同声。
“你们惶恐?难道惶恐的不应该只朕吗?”
听到宸帝自称“朕”,知道他已经大怒了,但是言官们都已经做到了这个份上,他们也不好退了,除非宸帝给他们一个台阶下。
宸帝看了看漏刻,冷冷对张正说道:“我饿了,传膳!要很香很香的菜肴!”
祖宗传下的规矩,谏官不能打不能罚,那他香死他们!
张贞专门挑了香酥鸭、脆皮鸡、炙乳猪、葱蒜香菜羊泡馍这些香气很足的菜送了过来。
宸帝直接吃了起来。
香气在乾元殿中弥漫,钻进了谏官们的鼻端,惹得他们不听的咽口水,有的人肚子直接打起鼓来。
这简直可以说得是殿前失仪。
不过,这么僵持不是办法。
等宸帝用完膳后,小太监来禀,说是有人要见宸帝。
宸帝听到小太监的禀报后,不禁蹙眉,“是他?他怎么来了?他不是已经很少回汉京了吗?”
小太监哪里知道什么原因,只能默默领路。
此时,京兆府那边,郭建也审完了证人和证据,然后赶到皇宫找宸帝。
大约一个时辰后,郭建回到了京兆府,对衙差下达了一个命令,就带着衙差一同出了京兆府去抓人。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司仲礼耳朵里。
“哈哈哈,终于开始抓她了!”司仲礼笑道,“我得去换身好看一点的衣服,再去见她!”
只是,他换好衣服后,飞鹏急匆匆进来禀报,“殿下,郭建他朝咱们的府邸过来了!说是要拿您回去问话!”
司仲礼难以置信,“你说什么?拿我?你确定不是司喻旻吗?”
飞鹏:“殿下,真的是拿你啊!”
“怎么会这样?明明证人证据都指向白墨了,为什么来拿我?”
这个答案,很快就由郭建告诉了他。
那个证人改口了,说是司仲礼逼他做伪证。
而且,那一群谏官也散了,因为武安侯回京,说贤妃是他失散多年的女儿,那司喻旻是他外孙。
武安侯有钱全国皆知,所以司喻旻的聘礼根本就不算多,甚至说少也不为过。
司仲礼忽然想明白了,司喻旻之所以不怕他手里的证人,是因为司喻旻早就想到办法对付他了。
……
牛鬼蛇神暂时消停了,大婚之日如期而至。
白墨早早就起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