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认识繁体字!”二傻眯着大眼睛看着那刻在墙密密麻麻的字,谁闲着没事去刻这些繁体字。
“这是一套剑诀,是那个孩子在十五岁创立的。”周自行摸着那柱子上的字,一脸的惋惜。
“瞎说什么,十五岁的孩子,连剑都没能拿稳呢,怎么可能创立剑谱。”
“为何不可能。”周自行坐下身,看着那湖波上静静流淌而过都溪水。“你可知在这呆十年的是何人。”
“不知道,反正不是我。”二傻坐在石座上,吃着面前仅有的几个茶点。
“是清远。”周自行云淡风轻的说出那三个字,却让二傻瞬间定住,拿着绿豆糕的手轻柔一颤,那绿豆糕脱离魔爪,跌回盘里。
“他不是剑宗的大少爷吗?他父亲怎么会让他在这个地方呆十年。”
“就是他父亲让他呆在这里,清远五岁的时候便被送到这里,除却每天会有师父在对岸教他练剑书法,他几乎就未见过其他人,送饭食也是仙鹤运来。”
周自行说到这里,面上起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那个孩子是个武学奇才,别人需要几年学会的东西,他几乎几天便能学会,每一个教过他的师父,都在惊讶于他的进步。可是又有谁知道,湖心亭的孤冷。”
“清远爸爸为什么要对他这么狠啊,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二傻现在有些庆幸自己没有父亲,要是自己父亲这么逼自己,自己非得疯不可。
“在他眼里,他不需要一个儿子,他需要的是一个能为他震慑整个剑宗的武器。”周自行唇角的笑容有些嘲讽。
“清远十五岁时,剑力便到达了大剑士,这把剑已经磨练锋利,他终于离开湖心亭,前往另一个地方。”
“去哪?”二傻的眼睛里满是期待。
“战场,去杀死任何一个挑战剑宗权威的妖魔或者剑士,他对这个世界懵懂无知,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杀死对手,只知道要遵守父亲的命令。有时候他从战场回来时毫发无损,有时候会带着一身伤痕。”周自行的眼里闪动着淡淡的泪光。
“终于有一次,他奉命杀死一个与妖族相爱的灵士,在看到两人爱情结晶的时候他犹豫了,那个孩子很像他,母亲离去,徒留父亲,这孩子的父亲做的一手好菜,这孩子会很幸福。”周自行苦笑的低头。“幸福是什么样的,他没有见过,便让那孩子替自己见见吧。”
“你为何知道的如此清楚。”清远的父亲都未必这么了解自己的孩子,这个周自行为何如此了解清远,他不会就是传说中的隔壁老周吧。
二傻被自己这种反应所吓到,自己这个小脑袋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啊。
“因为我就是那个孩子父亲。”周自行看着二傻的眼睛说道。
“我认识他这么久,你是第一个让他的眼神重新出现温暖的人,他接近你,确实有目的,但利益之中也有自己的真情。”
“你对他真好。”二傻歪着脑袋。
“我只是想报答当年的恩情,对于凶兽来说,几十年的寿命只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可对于人类来说,却是一生。”
“莫说几十年,便是百年我也给得,可是现在的情况是清远他很可能接收不了我的寿命。”二傻撑着脑袋,眼里闪过一丝忧愁。
他诓骗自己回到这里,想借此拿到自己寿命,这种行为极其可恶。可是她已经没有时间跟他生气了,若清远再找不到药引,很有可能会死掉。
只要想到这一点,自己只有难过的情绪,再难翻起一丝生气的心情。
“总会有办法的,我前日偷听宗主墙角,发现宗主已经得到了一根上古大神留下的肋骨,最难寻的药材已找到,清远一定有救!”周自行的眼中涌动着激动的光芒。
“原来你也喜欢听墙角啊!”二傻开心的拍了下周自行的肩膀。“我们俩的兴趣爱好还挺像。”
“既然你愿意给清远寿命,那么此事,便由你去告诉清远,长老会人的话千万不要相信。”周自行握住二傻的手。“若是能救回清远,让老夫做什么都同意。”
“我去告诉清远,你去做什么啊?”
“宗主是不会将那东西给清远的,我必须帮清远偷回来。”周自行双拳微微握紧。
白衣少年,惊天之才,他不会让这样一个俊逸似仙的人就这么死去。
他要救他!
当年他给了自己一条命,若是失败,就全当将这条命还回去。
“好!”二傻重重的点头。
药房之内,原本简陋的药房此时已经挤满了人。
“清远你快些放开莫长老!”席牧跌跌撞撞的从门外跑了进来,听到莫长老的灵心通信的时候,自己几乎是不相信的!
清远竟然绑架了莫长老,不就是没有研制出药引吗?至于如此愤怒吗?
真是难成大器,幸好他早已选择了别的筹码。
“您的消息可真灵通,我这才绑了人多久,您可赶来了。”清远负手站在药房中间,房梁之上悬挂着被五花大绑的莫长老。
“席牧快管管你的好儿子,简直无法无天,连莫长老都敢绑架。”站在一边的长老会成员撸着袖子,嘴巴里吐着口沫,冲着席牧喊道。
“清远药引研制不出来,并不是莫长老的错,要怪就怪你身体内依附的那个怪物太奇怪,这些年父亲已经尽力了,你放开莫长老,我可以既往不咎,在你仅剩的的几周内好好陪伴你。”牧席自知无法打赢清远,索性用上怀柔政策。
“有些事情并不是父亲能解决的,你一直是剑宗最利的一把剑,可你发病之后,为夫不是让你去解忧食舍安心养病,不问世事,寻找自己生病的原因吗?你自己都没能弄清自己生病的原因,这又怪得了谁呢。”
席牧的语速很慢,每一个字都落入清远的耳中,温柔中透着绝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