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牙周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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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还要感谢当时的铁道部长刘志军，我们铁路职工都管他叫＂刘疯子＂。感谢他的改革大刀挥向了我们这些半大老头子。一刀切下来，我们很多人50多岁便不用干活了，好在他还有点良心，待遇不改，奖金照发。
现在我还想不通，他为什么用那么多钱把一大帮能干活的壮汉给养起来？这就是改革？看来他真地疯了，他不应该关在监狱里，他应该关在精神病院。
托刘疯子的福，这年我是又有精力，又有时间，又不缺钱。所以听从女儿的劝告，到北京治牙。
一开始我想上中日医院去看，遭到女儿女婿地坚决反对，年轻人更信任民营口腔诊所。他们给我选了一家信誉很好的xx口腔医院，并嘱咐我医生说怎么治我们就怎么治，不要自以为是，不要和医生较劲。
北京的口腔医院窗明几净，一间治疗室一个手术椅，躺上去那么舒服。医生，护士包括前台看见你就象看见亲人似的，感觉是那么温馨。哪象我们省城的口腔医院，一个大厅里有好几把手术椅，就象理发店一样。关键是很多医生，护士好象和你有仇似的。
我也知道决定医生，护士态度的是我兜里的钞票。只要我钱带够了，还是民营口腔医院更舒服一些。只有当医生拿铁勾子勾我的牙的时候，我才觉得我应该表现得很痛苦。虽然我並没有觉得有什么痛苦，毕竟多年来公立医院医生无休止地摧残我的牙龈，使我对铁勾子之类的器械早已经麻木了。只是给我检查牙的女医生边检查边和护士叨叨咕咕的一些话，让我感到了一丝寒意。
北京的医生检查牙齿是好赖一起检查，好牙坏牙一律不放过。边上站个护士拿着一张表格在填。只听医生每检查完一颗牙，就要叨咕两句。如某某牙二级松动，有脓液溢出，某牙有缺损，某牙龋齿。一路听下来，似乎沒有一颗牙是好的。
检查完后，我问医生：＂你看我还有好牙吗？＂
＂基本上没什么好牙了。你这是牙周炎，满口牙都受影响了，现在只剩二三个牙没松动了，＂
＂怎么会这样？我年年都在洗牙。怎么会成了牙周炎了呢？＂
＂你牙上的结石太多，需要刮治。＂
＂什么？牙上结石太多？我洗了十年牙，还没给我洗干净？＂我有些愤怒了。
＂你洗的牙只是清理牙表面的污垢，它洗不了牙龈下面的结石。牙龈下的结石，是需要超声波刮治，严重的还需要动手术，切开牙龈来清理。＂
＂没人告诉我牙龈下面还有洗不着的结石啊！这不是害人吗？＂
＂深层刮治是近几年刚普及的，可能是你们那里确实没有这方面的能力。＂
＂那我这一嘴牙怎么治呢？＂
＂看你的情况，智齿长歪了，还有两个有龋齿。先拔牙吧！＂
＂拔哪个？＂
＂最好四个智齿全拔掉。＂
我看了一眼陪我来看牙的女儿说：＂还听医生的吗？要听医生的我今天四颗牙没了。＂
这北京医生太狠了，这牙一拔就是四个，真要拔牙我哪里不能拔？我吃饱了撑的，我钱多烧的，我跑北京来拔牙？
我从手术椅上坐起来说＂为什么要拔我的智齿，我的智齿可是一点也没松动。＂
＂第一，你的智齿长的不正。第二，智齿不方便刷牙，容易龋齿。第三，影响牙周炎的治疗。＂
我不想和医生较劲，但我确实接受不了拔牙。＂我回去先考虑考虑拔不拔牙再说。＂
回到家中，老婆劝我不要跟医生太较劲。
我说：＂我不是在和医生较劲，她要拔我四颗牙，换谁谁也接受不了。还有我觉得这民营医院收费太高，如果在一千元之内我还能够接受。我算了一下，我缺了一颗牙不算，那么，按照那个医生的检查结果，我需要治疗的牙有31颗，每颗牙200元，31颗牙6200元，如果再抜掉4颗智齿，那么，拔牙费和牙周炎治疗费用相抵，总费用还是6200元。而且后续治疗费还不知道多少呢＂
＂你就是个舍命不舍财的家伙，孩子叫你治你就痛痛快快地治，没人愿意忍受你那张臭哄哄的嘴。＂
最怕被女人瞧不起，我说：＂我省钱还不是为了这个家，既然你都不在乎，我不是不会花钱！＂
治牙的决心一下，我的工资和以后的退休金就源源不断地流向xx口腔医院，我还向主治医生表态，生命不止，我就会一直给口腔医院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