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下‘床’,后园子里吵吵嚷嚷的,但是很快那声音又静下去,什么都听不到。
她自己完成了洗漱。王嫂嫂正好从楼下上来,听见房里已经有动静了就敲‘门’进来。
“可是楼下的园林工人吵着你了?”王嫂问。
“什么园林工人?”
“宋先生请来改造后园的,刚刚进来的时候声音大么大,宋先生在楼下发火呢,生怕朝着你睡觉。”王嫂说着,走到笙歌的身后,用一把陶木梳子慢慢的捋顺笙歌的长发辶。
笙歌安静的坐着,任由她打理。
“宋先生盘算着将后园都种上玫瑰‘花’,你看好不好?”说起玫瑰‘花’,王嫂的口气有些小小的‘激’动。
似乎‘女’人抗拒不了的永远都是这些东西,巧克力,玫瑰‘花’……无论是多大年纪的‘女’人都一样澌。
宋华楠怎么就想到要种玫瑰‘花’了呢?难不成昨晚辗转难眠这么久,就得出了这么一个想法吗?
笙歌扬了扬嘴角,想起母亲那时候满院子夺目的红,那记忆里的芬芳像是瞬间就扑到了笙歌的鼻尖,可是下一秒就化为酸涩。她又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宋先生送过你玫瑰‘花’吗?”王嫂忽然问。
笙歌一下子缓不过神,怔了怔。
王嫂见笙歌犹豫,以为自己问了什么不该问的问题,又立马打圆场“没送过也正常,像是宋先生这么忙的人,也没空搞这些‘浪’漫。”
笙歌仔细的想了想。
有的,宋华楠是送过她玫瑰‘花’的。
不过就像是王嫂说的,他那么忙的人,送‘花’也是送的仓促的。就像是忽然决定开个临时会议那样仓促。
笙歌记得那时候天气还很冷。
笙歌开着暖气窝在沙发里上网,宋华楠的母亲忽然打电话过来,她不知道宋华楠从来不回锦绣山庄,所以每回和笙歌聊天的时候都要说起宋华楠。
她问“华楠的感冒好点了吗?”
笙歌顿时云里雾里的愣在那里。待到想通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立马答“好多了。”
她压根就不知道宋华楠感冒的事儿,她不过就是想宽慰老人,省的一天到晚的记得。
果然杨秋琴噢了一声,显得放心很多。
“他这次感冒的不轻,还粗心大意的把感冒‘药’都落在宋园里,也不知道有没有再去‘药’店买,估计这小子也懒得去,笙歌你给问问,若是他没有去买,你下班的时候就给他带点,反正你也方便。”杨秋琴‘交’代的仔细,把‘药’名都一一报给了笙歌。
笙歌估‘摸’着她是有备而来,立马连声答应着。
挂上电话之后,她就开始坐立不安。
其实依她的意思,就宋华楠那身板,一点小感冒也奈何不了他什么。可是听着杨秋琴添油加醋的描述了一下,她就变得有些紧张兮兮的。
像他这样平时很少生病的人,保不住一生病就真的比别人严重。
她翻箱倒柜的在她的备用‘药’箱里找出些感冒‘药’。
出‘门’之前又以杨秋琴的名义给宋华楠的秘书打电话确认一下他在哪儿。
秘书说他这会儿正在城南子公司那边开会,笙歌抄下了地址,就自己开着车赶过去。
停车场距离宋华楠开会的大厦有好一段的距离,笙歌提着袋子一路小跑,鼻尖都被冻得通红通红的。
好在室内比较暖和。
宋华楠正在会议室开会,笙歌就坐在走廊里等他。
她没说自己是谁,城南这边的秘书也没有问。
似乎所有人都忙的脚不着地。
笙歌才知道,宋华楠那么忙是环境使然,又或者是他将环境变成这样的。
等了一个多小时,笙歌才看到会议室的‘门’打开。
宋华楠走在最前面。他两边的衣袖都高高的挽起,他低着头一手握着钢笔,边走边敲打手里的文件夹。
他一蹙起眉尖开口说点什么,他身边两个西装革履的男子就飞快的翻动着自己手里的文件。
机器人身边的人,也得有机器人一样的反应速度。
他一路很专注,走近了都没有抬头,也没有看到叶笙歌。
笙歌坐在那儿瞬间有些尴尬,她也没有叫他,只是清着嗓子装模作样的咳嗽几声。
宋华楠这才抬了头。
看到她的时候愣了愣。
他对身后的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都下去。等人都‘走’光了,他才问“你怎么来了?”
一开口果然是鼻音浓重的。
笙歌扬了扬手里的袋子,说“妈妈担心你,让我给你送‘药’。”
他点了点头,小声的咕哝着“是妈妈担心我而已啊……”
笙歌没听清,再想问他,他却兀自走在前头死活都不肯再回答。
他说还有一个会要开。让笙歌把‘药’放下就先回去吧。
笙歌答应着,嘱咐他记得吃‘药’就转身下了楼。
这才走出大‘门’,就听到身后有急促的脚步声,她转过头去看到宋华楠正小跑着追过来。
见她愣在那里好奇的表情,他只是淡淡的说“停车场不安全。我送你上车。”
笙歌面上不‘露’声‘色’,可是心底却是暖暖的一片。
她跟着他慢慢的走,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寒风呼啦呼啦的吹着。忽然有个卖‘花’的小‘女’孩迎上来,说“哥哥,今天是情人节,给姐姐买枝‘花’吧。”
宋华楠眨了眨眼转头问笙歌“今天是情人节?”
笙歌摇摇头,她对这些西方人的节日向来就没有太大的概念。
宋华楠见她木愣愣的反应,忽然就笑了起来。
“算了,问你也白问,你一看就是没有过过情人节的人。”他开玩笑。
笙歌更回不过神了,那时候她和宋华楠是真的不熟,他会和她开玩笑简直让她觉得有些受宠若惊了。
“你过过?”笙歌反问他。
他不理她,只是掏钱将小‘女’孩手里的所有玫瑰都买下来了。
也许是没有在路边买‘花’送过‘女’人,宋华楠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他的别扭感染了笙歌,让笙歌都觉得害羞起来,好半晌都没有伸手去接他递过来的玫瑰‘花’。
直到笙歌低头,看到他的指尖冒着鲜血,她才惊呼一声。
也许是天冷觉不出疼,宋华楠自己都没有察觉自己的手指被玫瑰上的刺给扎手了,他一低头,看到那丝血星子,就开始犯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