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你们不能这样,那可是我儿子的学费,你们还……还给我!”十多分钟以后,车里响起了中年妇女如梦初醒的嚎叫声。
“愿赌服输,输出去的钱哪儿还有往回要的道理,你脑子进水了吧?”女人的话音刚落,绿毛便怒声喝问道。
“我……我……,那什么,呜,呜呜!”女人也知理亏,支支吾吾的不知说什么才好。
自古以来,只有强.奸,没有逼赌,同样的道理,既然赌了,那便应该愿赌服输,女人提出让人退还输出去的钱财确是不当。
见要钱无望,中年女人便在车内哇哇大哭了起来,同时,还边哭边讲述自己的情况,以期博取绿毛等人的同情,将那钱还给他。
女人的儿子在江南省教育学院读大二,为减轻家里的负担,暑假便留在省城打工。本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挣够下学期的学费的,谁知一个月前的晚上,做完家教回学校时被车撞了,更为可恨的是那无良司机撞人之后竟然跑了,为了给儿子治疗,家里花光了所有的积蓄。
女人刚才输掉的那些钱则是向亲朋好友借的,用来给儿子交学费的,本想赢点钱为儿子买点补品,谁知现在竟输了个一干二净,儿子便极有可能无学可上了。
女人越说越是悲伤,最后竟嚎啕大哭了起来。
女人的这番话成功博取了凌晗嫣的同情,他摘下耳机,低声在方赫耳边说道:“方赫,她太……太可怜了,我们帮帮她吧!”
方赫听到凌晗嫣的话后,轻拍了两下她的手背,转头向后看去,只见那中年妇女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满脸的焦急之情,倒也不像是作假。
方赫可不像凌晗嫣这般心软,就算要出手相助,也得先搞清真假,他可不想被人当冤大头骗了。
冲女人之前主动参赌的表现,方赫是绝不会帮她的,但既然凌晗嫣开口了,他便决定管一管这闲事。
绿毛等人听到女人的哭号后,早就将扑克牌收了起来,几千块进账,他们也无需再演戏了。小平头站起身来,冲着司机说道:“停车,我们要下车!”
“怎么,骗了钱就想溜呀!”方赫站起身来,两眼直视着小平头等人冷冷的说道。
方赫当年跟着一元道人行走的江湖的时候,曾和形形色色的骗子打过交道,他们一般都是集体行动,分工明确,有专门负责行骗的,有负责掩护的,以骗到钱财为终极目标。
方赫一眼便看出车内的五人团伙,老大是额前一撮绿毛的家伙,其他四人都看他的眼色行事。
方赫的话音刚落,小平头就怒声骂道:“小子,你哪只眼睛看见爷们行骗了,这叫愿赌服输,懂不懂?”
从决心出头的那一刻,方赫便意识到今天这事不能善了,不过他压根就没把这几头货放在心上。当年跟在师父后面历练时,可没少拾掇这些江湖败类。
三年前,在南粤省游历时,一元和方赫师徒俩就曾将三十多人的新江相派连根拔起。
江相派是一个打着看相算命旗号的老千集团,“江”指江湖,“相”指宰相,加起来就是江湖上的宰相,一般打着相面、占卦的旗号,对信服的人进行诈骗,该门派流行于民国初年的广城、云港区域,在南方的影响很大。
四九年以后,国家加大了打击力度,江相派一度烟消云散,这个团伙打着“新江相”的旗号自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元道人和方赫自不会和其客气。
见识过大风大浪的方赫怎么会被眼前这几个不成气候的家伙吓唬住呢,他上前一步,冷视着小平头,沉声喝问道:“既是开场子,怎么这么快就收摊了?你躲开,我找当家的说话!”
听到方赫的暗语后,绿毛轻拍一下小平头的肩膀,示意他让到一边去,然后沉着脸对方赫说道:“小子,你到底是什么个意思?划出道儿来!”
“这是银坛地界,不投拜帖就在这开场子,你的手未免也太长了一点吧?”方赫冷声说道。
跑江湖最忌讳的便是捞过界,在当年可是要受三刀六洞的,眼下虽不行这些,但终归是犯了忌讳,赔个礼道个歉什么的是必不可少的。
谁知听到方赫的话后,绿毛却不以为然的说道:“小子,怎么着,想黑吃黑呀,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道行了!”
听到绿毛的话后,方赫明白了,这货压根就不是走江湖的,否则,不会听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的,这反倒省去了他的麻烦。
这些人如果是江湖中人,方赫如果收拾了他们,势必会受到其所在帮派的报复,意味着无穷无尽的麻烦。
当年,一元道人正是为了避免这种情况,才领着方赫将新江相派一网打尽的。
打定主意以后,方赫上前两步,对绿毛说道:“你别误会,我不是想黑吃黑,只是觉得这位阿姨太可怜,你……”
方赫说到这的时候,已走到绿毛身边,伸出右手看似随意的在胸前划了个圈,然后用手指点向绿毛的眉心,口中则轻喝道:“临!”
这是方赫配合九字真言徒手将阴煞邪气引入绿毛的体内。
作为鬼谷道派的嫡传弟子,方赫至少有十多种瞬间收服绿毛的手段,这种徒手引阴煞入体的方法却还是第一次使用。
方赫先用徒手用聚灵阵将大巴车内的阴煞之气聚集到了一起,然后配合着九字真言将其灌入绿毛的脑中。
师父曾教导方赫,只要能沟通天地灵气,便能利用阵法聚集煞气。至于将其引入人体,更是小术法,方赫年少时便学会了。
自从祖师的青玉令牌入体后,方赫便有了沟通天地灵气的能力,通过这两天的修炼也算是小有所得,这会正好拿绿毛这货做试验了。
为避免露出马脚,方赫在阴煞入体以后,立即退了开去
阴煞本就是至阴之气,别说溢入体内,就是在阴煞聚集的地方待的时间久一些,都会有一种阴森森头皮发麻的感觉,民间所谓中邪、见鬼便是由此而来。
绿毛只是普通人,哪儿受得了这个,阴煞入体之后,当即伸手指着车内过道,大声喊叫起来,“鬼,鬼呀!”
与此同时,绿毛便对着空气拳打脚踢出来,口中声嘶力竭的喊道:“滚远点,老子和你拼了!”
花衬衫、小平头听到绿毛的话后,先是一愣,随后连忙上前两步一把抱住绿毛疾声问道:“三哥,你……你怎么了,快醒醒呀!”
绿毛此刻的状态如发了狂一般,花衬衫和小平头两人都拉不住他,周围的乘客纷纷站起身来躲避。
司机见此情况,连忙将车停在紧急停车道上,售票员则起身冲着几人说道:“快把他弄下车去,要不然,我们就报警了!”
这伙人是捞偏门的,最怕见的便是警察,听到售票员的话后,不敢怠慢,连忙架着绿毛往车门处走去。
就在小平头和花衬衫架着绿毛走到方赫身边时,他故意往前一冲,在撞到绿毛的那一瞬间,快速的伸手将他上衣侧袋里诈骗中年妇女的钱掏了出来。
小平头等人的注意力都在绿毛身上,并没有注意方赫的动作,架着他快步向车下窜去,蓝T恤、戴眼镜的和另一个托紧跟在他们身后下了车。
五人下车以后,司机便关闭了车门,重新上路了。这可是高速,虽说是应急车道,但也不能长时间停靠。
方赫看到五人落荒而逃的身影后,嘴角露出了一丝得意之情。
古往今来,无论王侯将相,还是升斗小民,都不愿得罪风水术师,正因为他们有着杀人于无形的手段。
就拿绿毛来说,被方赫引阴煞入体后,虽不至于要了他的性命,但三、五个月之内却是别想从床上起来的。
方赫的得意除了不动声色的教训了绿毛以外,还有他那阴煞入体的手段。刚才,方赫只是引入了很少的煞气进入绿毛体内,若是再多点的话,只怕这货当场就会发狂,甚至会因此致命。
自从得到祖师的青玉令牌后,方赫不但未卜先知,还能虚空制符、引阴煞入体,这些风水术师求之不得的本领,他竟不费吹灰之力便获得了,真是福源深厚。
受此启发,方赫意识到祖师郑重其事传于他的《本经阴符后七术》一定更是妙用无边,不过他此时功力尚浅,无法看破其中的奥妙,加以时日,定能习得此秘术的。
想到这以后,方赫更是开心,嘴角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笑意。
六十公里左右的路程大巴车也只要四、五十分钟的时间,自从绿毛等人下车以后,车内便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就连那被骗的中年妇女都不再出声了,骗子已经下车了,她就算再怎么哀嚎,也无济于事了。
尽管如此,方赫还是从众人不时投射到他身上的目光感觉到了一丝异样。尽管谁也没看见他出手,大家还是隐约猜到绿毛见鬼的事情和他有关。
见此情况后,方赫便打定主意了,一会下车以后立即走人,绝不给车内人出口询问的机会。
金陵作为江南省的省会,和其他大城市一样,主干道上五、六百米便有一个信号灯,这严重影响了大巴车的速度。这会才十来点左右,并没有堵车,也算是幸事了。
大巴车进入车站后,方赫悄悄将从绿毛身上取出的那笔交到凌晗嫣手中,然后又如此这般的交代了一番。
停车后,方赫取了放在车下行李箱中的拖箱和旅行包径直往站外走去。
凌晗嫣则将那中年妇女叫到了一边,将那些钱交还给了她。
女人拿到钱以后,激动的不行,就差要给凌晗嫣跪下了。
凌大小姐哪见过这阵势,连忙快步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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