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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名字(1 / 1)

‘我都听见了,就叫这个名字吧。’王氏还坐在床上,对刚走进来的李旭道。李旭一愣,随即似乎思考了片刻,道,‘恩,好,叫这个名字,就叫李歆,能怎么着。’他又抱着孩子走出来,对大家道,‘就叫李歆,就叫李歆。’

‘哈哈哈哈,你小子啊,还做不了主,呵呵呵哈哈哈,’堂屋里大家笑得更大声了,这是欢乐的笑声,朴实的家庭里,没有勾心斗角,左邻右舍是那么的平易近人,相亲相爱,好怀恋那个时候单纯的人们!!

‘闺女,闺女,’老远就听见了这个声音,堂屋里笑声开始安静下来,有人道,‘哟,某人的老丈人来了,行啦,我们都走吧,改天再来逗这孩子。’

老猎头刚一进门,就碰见了正离开的这些邻居们,随便打了个招呼,他就快步走了进来,一边嚷道,‘我闺女呢,我闺女呢?哟,外孙子,来外公抱抱。’

老远,他就看到了李旭手中的婴儿,赶紧放下手里提着烟熏的野猪肉,这是他拿来犒劳自己闺女和女婿的。然后迫不及待的接过李旭手里的孩子,认真看了起来,嘴里呵呵笑不拢嘴。

老猎头今年五十多岁,就这么一个闺女,老伴多年前生王氏的时候难产走了,剩下他和闺女相依为命,去年经镇东头媒婆提亲,将闺女交给了李旭,这个老实本分的少年,今年就抱上孙子了。

老猎头兴高采烈的样子,一边逗小孩一边走进内室,突然‘咦’了一声,原来他也看见了小孩子手腕上的双环。

王氏叫了一声,‘爹。’老王头都没抬,李旭跟着他身后,道,‘爹,这孩子一生下来就带着这个,大家都说好来着呢。’

老猎头轻轻将孩子搂着,回头来瞟了他一眼,似沉思道,‘恩,我长这么大,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就是听都没听过,不过这孩子看去挺不一般,说不定将来有出息。’顿了一顿,他接着道,‘说不定我们家将来出个出人头地的人物呢,呵呵呵,说不定哟,我的乖孙子。’

他高兴起来,将孩子举起来上下晃荡着,孩子也不哭,露出雷人的微笑,倒像是挺享受的样子。

躺在床上的王氏连忙道,‘爹,小心点,小心点。’

‘呵呵,你看你,你小时候我不也这样把你带大的么,呵呵呵,对了,取名了没有。’

李旭看了看王氏,一脸的呆像,王氏笑了笑,道,‘取了,爹,你觉得叫李歆好不好。’

‘李歆。’老猎头一顿,将孩子搂回怀里,念道,‘李歆?怎么叫这名字。’

王氏担心的看了看李旭,又看着父亲,道,‘爹,不好么,我觉得挺好的,李歆这名字多响亮啊。’

‘恩,是挺响亮的,可是,别人会笑话的。’老猎头不满道。

王氏撒娇般的笑道,‘爹爹,自家的孩子,取个名字都害怕人家笑话?’

老猎头想了一想,又笑道,‘行行行,就叫李歆,我乖孙子说不定将来就会和李歆一样捏,是不是呀,乖孙子。’

王氏看了李旭一眼,双双而笑,那是幸福的笑。

只是,幸福如果是永远的,那该多好。

在儿子出生后几天,因为老婆刚生完孩子需要照顾,没去打猎的李旭依然在家,黄昏正是做晚饭的时候。

锅里正冒着热气,野猪肉的香味溢满房间,突然,门口冲进一个人来,李旭吃了一惊,一看不是别人,却是和自己一块玩到大街对面的王二崽子,正是那个提议给小孩子取名叫李歆的王二叔的儿子,看他气喘吁吁的跑进来,李旭笑道,‘你小子干什么呢,被谁追的这么狗急似得,对了,你不是进山打猎去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哈哈,李旭,听说你老婆生了个大胖儿子,你做爸爸了。’王二崽子嬉皮笑脸的道。

李旭一笑,道,‘你小子,我知道你小子想干什么。’

‘嘿嘿,’王二崽子嘻笑道,‘李旭,我以前可先给你说过了,不管你孩子生下来是男孩还是女孩,都要认我做干爸的哦。’

李旭在王二崽子胸前一锤,笑道,‘我也早说过,你别问我,你去问王莹。’

王莹是李旭的妻子。

王二崽子也在李旭胸前一锤,笑道,‘你就怕你老婆,好吧,我去求嫂子去。’说着,转身进了内室,同时也叫道,‘嫂子。’

王莹正半坐在床上,筐着熟睡的婴儿,刚才王二崽子在外面与李旭的对话她都听见了,她也知道王二崽子和李旭是一块儿长大的发小,平常关系就是铁哥们,一见王二崽子进来,便笑道,‘王二,别叫了,我都听到了,以后你就做这孩子的干爸吧。’

王二崽子大喜,哈哈笑着赶忙过来道,‘孩子给我抱抱,让我看看我干儿子。’

王莹做了个小声点的手势,轻轻拍了拍身旁睡得正香的孩子,笑着轻声道,‘在睡觉,等醒了再说。’

王二崽子移过去,轻轻扯开裹着孩子衣服的一角,看了孩子一眼,果然睡得正香。王二崽子仔细端详,笑着小声道,‘这孩子真乖,你看,他的鼻子,多像李旭那家伙。’

李旭也早跟着王二崽子进来,在他身后,此刻笑道,‘我的儿子当然像我……’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五年过去了,五年来,那个婴儿也长成了个五岁的小屁孩了,而且是个奇怪的小屁孩。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这个李歆就显得与别人不同起来,严格说来,这孩子喜怒无常,性格多变,时而孤独冷漠,不管大人怎么逗他,都不会笑一笑,时而又顽皮,不管大人怎么呵斥,他都要搞破坏,时而又胆小得很,即使看到一只小虫子都会吓得大哭。

这孩子就像精神分裂一样,有几种完全不同的自己,时常就这样变来变去。

现在正是秋天,天气凉爽,在这新的一天早晨,太阳还没出来,树林草丛里遍布露珠,而在败狼镇这个镇子上,却已开始繁忙了。

今天是赶集的一天,在这败狼镇周围,由于大多居民打猎为生,但是平时也需要购买或者用打来的猎物兑换日用所需,所以败狼镇便有了五天一赶集之列,就是大家都到一起办个集市的意思,各取所需,这一天非常热闹。

李歆身穿蓝色马甲,露出小小的臂膀乖巧的坐在大门前,他家离集市不远,一大早就能听到不远的集市上闹哄哄的气氛。

李旭在家里准备了一番,手里便提着几只野鸡野兔什么的,到门口看到乖巧坐在门前的李歆,叫了声‘走。’

李歆早已跳起来,在前面开路道,‘走咯。’每次集市的时候,李歆都会起来得很早,并且就会一直坐在门口,等着爸爸带他去集市上,因为他家与其他家庭也一样,每次赶集爸爸都会拿着些打来的小猎物去换一些日用品。而这几年又多了一样,替小家伙换取好玩的东西,所以每到赶集的日子,李歆就很期待,早早起来,很乖巧的坐在大门前等着爸爸。

用不了多片刻,就走到了集市上,只见拥挤的人群往来,各列商品花样繁多。但许多都不是本地人,有许多都是从远地方来的,带着物品或者钱币,到这里交换或者购买一些猎物。

李旭提着猎物走到了一家布庄,走进去用一只野兔外加一只野鸡换取了一匹做衣服的布,又到附近的瓷器铺用三只野鸡换取了两只被李歆摔烂需要补充的碗,当然他所换取的不过是最普通最粗糙的瓷碗而已,然后他身上除了换来的一匹布和两只瓷碗外,便用光了猎物。

李歆一直跟在他身后,满脸嬉皮笑脸的模样,一双小眼东瞟西瞧,好似对每样东西都充满了好奇。

李旭回头看了儿子一眼,道,‘儿子,走,去看热闹。’

李歆像是早就等着他这一句话,迫不及待的上前拉住爸爸的衣角,随他向另一边走去。

在街道的另一面,有着一个很大的广场,所谓广场,就是一片空地而已,每到集市的时候,这个广场上便是最为热闹的地方了,因为这里的商品都是大手笔。那些大型猎物,便是在这里交易的,一般都是些猛兽,甚至有很多都是人们从来不曾见过的,在这万重山脉,什么稀奇古怪的奇兽都有。

但大多都成了被杀死的猎物,想要捕猎到一头活的如老虎狮子一类的这样猛兽,并不是一件容易事,偶尔有一些被活捉关在笼子里的,那价格都是相当的高。

此刻李旭带着李歆挤进了人堆,人堆里正有一只足有几百斤重的雪云豹,只是已成了尸体,死了几天的样子,躺在地上。正有一个敞胸露背膀大腰圆的大汉,正在和一个身着绸袍的瘦削中年人站在人群中央,雪云豹的尸体面前,谈论着价格。

‘七个金币,不能再少了,再少我不卖了。’大汉说道。

‘六个金币加三十铜钱,你也不能在多要了。’瘦削斯文的中年人讨价还价。

在这里,钱币是一个金币等于十个银币,十个银币等于十个铜币,十个铜币等于十钱。

‘不行,’大汉叫道,‘这样吧,你我各让一步,六个金币外加五个银币,再少我就不谈了,你要觉得可以就付钱,这雪云豹你带走’。大汉一口咬定价格。

瘦削中年人略微思考了一下,摸了摸下颚,看着地上的雪云豹,这雪云豹值钱的不是肉,而是一声雪白斑点的毛皮。他眼睛滴溜溜转了几圈,在心里盘算着,然后郑重到,‘好吧,这次价格就给你高点,不过下次有好的猎物记得还卖给我。’

瘦削中年人一边笑着一边从腰带上掏出钱袋,数了六个金币和五个银币给大汉,然后一招手,身后走出两个大汉,便不由分说抬起雪云豹就走了。

那个敞胸露背的大汉笑眯眯的数了一次钱,仔细看了看金币,然后道,‘王老板放心吧,只要你价格合适,我以后的猎物都卖给你。’

‘一言为定哦。’瘦削中年人拍了拍他的肩,呵呵笑道。

‘当然。’

交易完毕,人堆立散,这些人又扎到其他人堆里去了。李旭也带着李歆到了另一堆人当中,这边的一堆人比较多,李旭带着李歆好不容易挤了进去,而这一群人围着的猎物可是一头活生生的剑虎。

被关在笼子里的剑虎足有大半成人高,重量怕不下一千斤,即使是被关在笼子里,剑虎的眼里仍是凶光毕露,时而张开嘴,露出长长的虎牙,依然威风凛凛的模样。

只是即便他再凶猛,此刻也只有任人摆布了。

‘一百二十金币。’成交,一个手上戴满了戒指的胖子非常干脆的买了下来。

这剑虎的价格也相当的高,一百二十个金币可不是小数目,就拿李旭这样的猎户来说,像他这样的还根本谈不上钱币,即使有,也最多不过换取几钱,或者几个铜币就不得了了,主要是他还只是初出茅庐的雌青,甚至连走进山里深一点都不敢,也谈不上打到什么好的猎物,所以也换不了几个钱。

而这些人一开口就是金币,而且还是一百二十个金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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