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飞被这沁人心脾的声音所深深陶醉,情不自禁道:“果然妙对,那在下也献丑一下联:画家做画,画上画家笔做画。”
赵飞说完,屋内瞬间寂静无声,赵飞的下联才是真正的词意、意境完全贴合。前两个都稍有欠缺,尤其是苗雨泽的下联,词不达意,十分勉强。
在大家都愣在原地,惊叹于赵飞才学的时候,白鹿书院的院长徐皓轩轻轻的拍了拍桌子,使大家回过神,只听徐浩轩平静的点评道:“继让说的没错,果然满腹经纶,出口成章,十分难得。”徐晧轩顿了顿,看了赵飞一眼,好似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好吧,我就破例允许你可以在工院和文院自由选择,但是,你要记住,做学问要先精后博,谦虚谨慎,切忌骄傲自满,囫囵吞枣。”
徐晧轩说的语重心长,赵飞重重的点点头,正色道:“学生谨记院长教诲,必定铭记于心。”
徐皓轩看着赵飞态度甚是恭敬,没有一丝做作,赞许道:“好,年轻人胜不骄败不馁,”说着,伸手一指屏风入口,“进去吧。”
赵飞进入屏风后面时,老者已经回到座位坐好,叶小姐也告辞了,唯有淡淡的茉莉清香。
赵飞在老者正对面坐下来,只见老者有六十多岁,精神矍铄,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正直傲然之色,却毫无拒人千里外之感,他面前的牌子上写着王志远。
老者指着桌上的表格说:“你按照我写的这张示例填就行,有不明白的可以问我,字迹要工整。”
赵飞看了看桌子上的毛笔,一时紧张的汗都下来了。任凭赵飞他能言善辩,辨日炎凉,可这毛笔字他确是万万不能写的,人家一看这字跟鸡爬的似的,不直接将他轰出书院才怪。
老者看着赵飞脸色煞白,额头冒汗,以为他不舒服,关心道:“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赵飞挤出一丝笑容,故作镇静,脑瓜飞转,憋了半天,才道:“真是对不起,我昨天把手挫了。”
赵飞一副痛苦的表情,左手托着右手的手腕,皱着眉说:“这手腕一动就专心的疼,所以暂时不能提笔,先生能否通融一下,等我手好了之后再填?”
老者看着赵飞痛苦的样子,信以为真,微微一笑道:“用不着这么麻烦,我帮你填即可。”
只见他研了研磨,提起笔来,让赵飞说,他来写。赵飞看到这位叫王志远的老者运笔遒劲、功力浑厚,字里行间内蕴无穷,古趣盎然,充满张力磁性,不禁暗暗佩服。
赵飞就这样有惊无险的躲过一劫,从文院出来往工院的方向走,老远就看到工院的门口有一女子正蹲在一棵树下,双手抱膝,脑袋埋于双臂之间,肩头一耸一耸的,很可能是面试未通过在这哭泣,赵飞看她怪可怜的,便过走去安慰道:“小姑娘,不必灰心,面试未通过下次可以再考吗?”
正啜泣的女子一听有人说她面试未过,连忙抹了两把眼泪,站起身来,只见她眉头一皱,琼鼻一襟,一脸不悦的盯着赵飞,吐语如珠道:“谁说我没过了,也不知道哪个该死的小偷,刚才乘我不注意,将我的面试证明偷走了,以本小姐的才学,一个破工院面试还用放在眼里,哼!”
由于传统思想——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桎梏,除非家中殷实或父母开明,步入学堂的女子寥寥无几,毕竟上学还是要花钱的,还不如早点找个好人家嫁了好。这位姑娘叫夏语蝶,从小被父母视为掌上明珠,自幼活泼顽皮,时常给家中添乱,颇令其父夏洪奎头疼,当女儿提出想要考白鹿书院的时候,夏洪奎为图清静,一口应下来,学习倒是其次,主要是束缚束缚她顽皮的习性。
夏雨蝶一想到第二天通过面试就可以进入白鹿书院了,就格外兴奋,辗转反侧,快天亮了才睡。等她醒来已经日上三竿,匆匆收拾了一下,连饭也没顾得吃就赶到了白鹿书院,到了一看,参加面试的人较多,队伍排的老长,就找了一个木凳打算休息一下,喘口气,可没想到倦意袭来,不知不觉中睡着了,手中的面试证明也掉落在了地上。
事有凑巧,一名参加工院面试的男子,正垂头丧气的路过,因为他的面试证明不小心弄丢了,在家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来到学院问能否通融一下,反正学院有底子。哪想到人家一口否决,没有面试证明,屋都别想进。
男子无奈,只好打道回府,没走两步,看到一位姑娘身旁掉落一张纸,本想捡起来还给人家,打开一看,正是和自己一样的工院面试证明。看看姑娘还在酣睡,就悄悄的拿着参加面试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