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汐看着苏阮庭的笑容,又是一阵恍神,宿舍的女生都说苏阮庭就是个妖孽,他的笑容会让别人上瘾。这话一点儿不假,这个时候连以往让人恼怒的风都不再讨厌了,那句来自苏阮庭的称赞让颜汐不由得红了脸,慌乱到摆不出一个合适的回复的表情。
苏阮庭保持着一脸的笑意盈盈,突然走了过来,伸手探到颜汐右耳下侧的地方,在颜汐杏目圆睁惊讶着的注视下,从那里拿出了一个小的黑色发卡,说:“卡子掉了呢。”
“啊……那个!”颜汐的耳根也开始发烫,刚刚那一个瞬间自己在想什么呢?她伸手接过他递来的发卡,说:“谢谢。”
“不客气,”他再次毫不吝啬地露出那个绅士的笑容,转过身看着楼下,说:“教室里面好闷,不出来透口气的话,会窒息的,最近……连上课的心思都没了。”
“……那个,”颜汐犹豫着,还是问了:“是因为安靖涵吗?”
苏阮庭怔住了,没有立刻回头,依然看着楼下,过了半晌,仿佛回过神来一样,说:“她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呢……”
语气里面是难以言喻的哀伤。
颜汐叹了口气:“人死不能复生,你也节哀顺变吧。”
除了这句话,似乎找不到别的话可以说了。她看着毫无反应的苏阮庭,心里越发不忍起来,迟疑着,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其实,安靖涵未必是自杀。”
“哦?”苏阮庭这才回过了头,看着她:“你是说……”
“我也并不肯定,不过我想她那样的性格,应该没理由会自寻短见才对。”颜汐认真地说。
“可是连警察都判定是自杀了,还能有别的可能性么?”
颜汐摇了摇头:“警察忽视了一些很重要的线索啊,大概是看到那样的现场,就已经先入为主地认定是自杀了吧。”
“……什么线索?”苏阮庭皱起了眉头,追问着。
看着他一脸的严肃表情,颜汐只得说出来,“安靖涵不是左撇子,和正常人一样是惯用右手的人,但是腕部的伤口是在右腕,割断腕部动脉的话,用用不习惯的那只手,其实有些不太实际……之前不是就有说过吗,有的人即使是用习惯了的手,还是因为没能割到正确的力度和部位而活下来,但是安靖涵的血几乎都要流光了,我想……这也算是一个疑点,也许她并不是自己要这么做的。”
“……这样,”苏阮庭注视着她的眼睛:“很有道理啊,颜汐,这是你分析出来的吗?”
“我哪有那么厉害,”她不好意思地摆摆手:“是韩霖说的,但是我觉得很在理就是了。”
“可是如果不是自杀,那问题岂不是更严重吗?他杀?在这个校园里,竟然有这样的事发生。”苏阮庭摇了摇头,又问:“你和那个韩霖关系真的很好啊。”
“啊,他是……”颜汐正要出口的话临时改了改:“他是我哥哥。”
“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吧,”苏阮庭一语道破:“我听说过的。”
颜汐点了点头:“不过,韩霖是个很好的哥哥。”
“会说那个冷冰冰的韩霖是好哥哥的人,也就只有颜汐了吧,”苏阮庭露出一个浅浅的笑:“颜汐……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哎?什么事?”
“我会努力再找找线索,看看安靖涵的死因还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到时候,有可能会需要你和你的智囊团韩霖的帮助。”他说。
“没问题啊。”颜汐爽快地答应了:“只要有我们能够帮倒忙的地方,你就直说好了。”
“谢谢颜汐……”苏阮庭再次露出了那个灿烂的笑容,说:“拜托你了。”
——教学楼A座天台上,韩霖看着C座楼顶的两个身影,微微皱了皱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