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打劫去了!”庆琳冷若冰霜地说。
萧慎勾了勾唇角,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毕竟庆琳是庆吉生的女儿,知道自己偷了她爹的藏宝,说不定会同自己翻脸的!
“说吧,你准备怎么逃出夏国京城?”庆琳面无表情地问道。
她不能继续留在宰相府里,等着太子迎娶,那么,她肯定要离开这儿。
既然要离开,那还不如同萧慎一起离开呢!反正她重生一世的首要目标,便是要让萧慎活得生不如死!
万一让这家伙单独溜走了,她却上哪里找他去?又怎么折磨他呢?
再说了,他答应过要为她治猫蛊之疾的!她可不能比他挂得早啊!实在不行,就和他来个同归于尽!
萧慎看着庆琳,不动声色地说:“我已经找到了出城的办法。你需要配合的就是,装病,一句话都不要说。”
“当然,你不配合也没关系。我不介意将你打晕,或者喂你点蒙汗药什么的。”萧慎又添了一句。
庆琳冷笑一声:“随你的便。”
她既然打定了主意,要和萧慎一起离开夏国京城,那么,她就没想过要在逃离京城时捣乱。
她更应该考虑的,反倒是日后怎么制住萧慎才对!
萧慎没想到庆琳是这样的回答,倒愣了一会子。
不过他随即问道:“你是知道自己身中猫蛊,时日不多了,才会这样自暴自弃的吧?”
庆琳切了一声:“你忘了我说过的话?只要我的猫蛊治不好,临死之前,我会拉着你垫背!所以,你最好祈祷我的猫蛊之疾能够好起来。”
萧慎看着庆琳一脸暴虐之色,心想:都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还怕不要命的。自己恰是碰上一个不要命的啦!
他清了清嗓子,又问:“第二次距离第一次猫蛊发作,相隔了几天?”问清楚了,他心里也好有个数。
猫蛊一般的发作间隔,是越来越近,越来越频繁,最后,吐血身亡!
庆琳默算了一下,这才答道:“七天。”
萧慎点点头:“照这样算起来,最段时间,你会隔七天便吐血一次;如果不采取行动的话,然后,隔六天发作;再然后,隔五天……总之一句话,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天天吐血,最后,一命呜呼。”
“兴灾乐祸是吗?看好戏是吗?用不着等我一命呜呼,我就会让你先去阎王爷那里报到!”庆琳恶狠狠地说道。
“我只是先把最坏的结果告诉你而已!当然,我会尽力救治你的。”萧慎表态。
庆琳不以为然地瞟了他一眼。
萧慎解开绑住庆琳的绳索,拿出偷来的食物,和庆琳一起分享;庆琳却拿走了自己的一份,面壁独自品尝。
吃完了,还得把庆琳给绑上。萧慎一边绑一边解释:“其实,我也不想这样。但我不希望这个时候出现什么妖蛾子,所以……”
庆琳扭过头不看他:“要绑就绑,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把她绑在柱子上算什么?比这再痛苦,再撕心裂肺的事情,她不是都已经经历过了吗?
难道她还会期待萧慎这个畜生有人性不成?他本来就是个猪狗不如的畜生啊!
白天照例是休息,养精蓄锐,到夜里,萧慎又出去了。
这一次,他想获取的东西,和以前都不同。
等萧慎回来的时候,照例带了食物和水壶。
但庆琳喝了水之后,没多久就开始觉得头晕目眩。
“你一定是在水里在掺了毒药是不是?”庆琳厉声责问萧慎。
萧慎背着双手,不急不徐地说:“如果不是你的继母想害你同父异母的弟弟,在他居住的院落里栽种了蔓陀罗花,我还没想到要用上这个。”
庆琳只有一个亲哥哥,一直在外游学。她同父异母的弟弟,是徐姨娘所生。
原来,甄氏这毒妇,不但要对付自己,她甚至也没放过那个年方九岁的小男孩。居然会在他住的院子里种上曼陀罗花!
庆琳知道,曼陀罗花色艳丽妖娆,还有香味,不明所以的人,肯定会觉得这花将庭院装点得很漂亮。
但曼陀罗毕竟是剧毒之物,可致癌致幻。种植在庭院中,小孩子万一误食,或者近前闻香,那后果就悲催啦!
庆琳这么想着的时候,还不待她开口,便头一歪,晕睡了过去。
萧慎顾不上庆琳,急急忙忙拿出偷来的工具为自己易容改容。
不过是将皮肤弄得黑黑的,在脸上粘上一粒大黑痣,然后换个发式,在发髻上系上粗陋的头巾,衣服了换成了下人打扮。
萧慎为自己打扮完毕,开始帮庆琳换衣裳。这衣裳是他从兰馨院的衣箱里寻来的。
一切妥当之后,萧慎提着自己用裤子做成的口袋,将庆琳扛在肩上,出了地下密室。
地下密室的出口处,萧慎早已经准备下一架两匹马拉着的马车。
这马车,自然也是他趁着夜深人静之时,神不知鬼不觉偷来的。
这会子,他让庆琳躺在马车车厢宽大的双人座上,自己化身为马车夫,执着马鞭子,吆喝了一声驾,两匹马迈开四蹄,小跑了起来。
萧慎的方向,是京城的南城门。
东西南北四座城门,都有精兵把守。
南城门可通往萧慎要去的云深山庄。
萧慎的马车才停下,便有执长枪的守城兵大声喝道:“什么人?城门巳关闭,一律不得通行!”
萧慎从驾马的座位上下来,气势凌人地说:“瞎嚷嚷什么呀?眼睛看清楚了再发话!我可是奉宰相大人之命,有要事才出城的!若是耽搁了,后果你承担得起吗?”
执长枪的守城兵和他的上司被萧慎的这番话说得作声不得,但看见萧慎不过是个马车夫打扮,那上司便又神气起来了:“哟,口气大似天,你以为我们都是吓大的不成?闲话少说,宰相大人命你出城,可有什么凭证?”
自从东辰人质莫名失踪之后,上头严令,只要天黑,城门立即关闭,无论想入城的,想出城的,一律不准放行。
萧慎似乎早料到会有这一问,当下把藏在胸口的免死金牌掏了出来,亮了一亮:“眼睛不瞎吧?看清楚了没?”
庆宰相的免死金牌,那可是夏国人津津乐道的物件,守城兵和他的上司自然也是听说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