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早就搬出来了桌子,泡好了茶,拿出来了碗。老姚,老书记,都各自着了烟卷“吧嗒吧嗒”的抽了起来,大壮爹也抽出来了自己的大烟袋,装上烟丝,“噌”的划着了火柴,对准了自己的烟袋锅子“滋溜”就是一大口,然后闭上眼睛张开嘴巴,让烟雾很自然的从嘴里慢慢的飘出,随着风儿四处飘散,那个享受是任由不抽烟的人,怎么也不会体会到抽烟的享受那飘飘欲仙的快感的!
“老哥,咱的烟袋锅子该清理了!”黑子听到大壮爹抽烟时,从眼袋锅子里发出的“咕噜噜”的响声,禁不住对大壮爹道。
“咦!我黑子兄弟呀,你不抽烟,你不懂得这其中的道理。我跟你呀,这眼袋锅里发出来的声音,是多年来抽烟,把烟油都过滤在烟袋锅子里了,那可是精华,要想体会香烟的美味,全靠那一声声“咕噜咕噜”的响声让人陶醉了!”大壮爹完,看了一眼一边默不作声的老书记又问了声:“你是吧老书记?”
其实老书记也被他俩的话题和烟袋锅子里发出来的声音刺激的想什么,可瞄了一眼一边闷不做声的老姚,便端起了碗“咕咚”喝了一大口茶,把话又咽了回去!老书记感觉非常的对不住老姚,他觉得这么本应该很容易的事,却办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感觉自己很窝囊!按照最初的想法,他本以为把浩然和翠娥的婚事办成了,再去婉若,你看人家浩然都已经成婚了,这是人家自个的家,你就别赖在这了,回你自己的家吧。可谁成想让婉若这么一闹腾,一切都变了味,一切都面目全非了!
“老哥呀,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虽然不抽烟,但我并不一定不懂烟……”
“快别了你,他老人家了,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你这叫,你这叫……”大壮爹想不起来后面的词了,便看了一眼老书记。
“形而上学!”
“对对对!我没文化,但我懂。黑子兄弟,我抽了几十年的烟了,它就像我的命,个中滋味我心里明白着那!”
“哈哈,老哥呀,其实呀,有时候大家都认为是对的理,用另一种方法来解释,也并不一定是错的,咱就拿烟来打比方吧。我的确没抽过烟,我在我们众兄弟中间是为数不多的不抽烟的人,但据我了解,这烟最开始的时候是从国外流传到我们国家的。在公元4年的时候,外国人的考古学家从墓中挖出了一个像你这样的烟袋锅子,考古的人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结果一看里面还有烟灰,后来呀,才在16世纪叶传到了咱们国家。咱们有句俗话叫‘烟酒不分家’,最开始人们抽烟的时候脑袋老是晕晕的,就像跟喝了酒一样,所以呀被人们称作‘干酒’,所以呀,后来就演变成了每逢喝酒必抽烟才有了这句话!……”
“吆喝!本来你的不是个理,反倒让你的新鲜话的有味道了,我这把年纪了还是头一次听!你接着,接着,让我们这些老帮菜也长长见识!”大壮爹被黑子的话吸引住了,就好比变魔术的,明明知道那是假的,可偏偏被他糊弄的神魂颠倒的还非要看下去不可!
“哈哈,老哥呀,你也有服软的时候呀?这我还是头一次听!只要你愿意听,我就愿意,现在我就跟你讲讲我给你讲的烟袋锅子里‘咕噜咕噜’声响的东西吧。那个东西呀是最害人的东西,也是最让人依赖的就是跟你刚才的那个好东西,他的名叫‘尼古丁’,还有好多最要不得的东西!”黑子完端起了碗,“咕咚”一下喝了一大口水。
“尼姑,还丁?”大壮爹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尼姑就尼姑呗,还丁,“丁”不是壮丁吗?这不是男的吗?怎么“尼姑”还被“丁”上了哪?
“哈哈,老哥呀,尼古丁是一种有害物质,是被过滤掉的废东西,你吸进的烟,它对人确实有一定的解乏醒脑的作用,但它的好处就是那么一丁,也正是因为它的这么一丁把人类引向了不归路,这家伙害人不浅呀老哥!”黑子停顿了一下又道:“其实我认为好与坏就是在一念之间,我们错就错在把人人都当作对的东西,都当成道理了,根本就不顾对于错了!大家想想,这时间长了,错的东西不也就成了对的了吗?那个正确的真理哪跑哪去了?”黑子扫视着大家问道。
黑子话的时候,老书记不在瞻前顾后了,手里夹着的烟就抽了一口,也顾不上抽了,瞪着俩大眼珠子听着黑子话;老姚开始的时候瞥了一眼黑子,黑子的话一出口他就知道黑子在“指桑骂槐”了,于是,便闭上了眼睛,意思是在,你爱咋地就咋地吧!
老姚知道大家的心思,大家不愿意再在他面前碰触他跟婉若的话题,婉若的行为已经很明了了,他们刚才去村边找婉若时候,明明看见婉若的举止就是故意演给给他看的,她用自残的形式让极不情愿的浩然背上她,就是意在让他断了这个念头,俨然没有了一丁回旋的余地,看得出来,她已经下定决心这样做下去了!
当时老姚在那一刻,彻底的有一种死了的心了,他奈何不了婉若这个疯狂的举动,他很清楚,他就是再极力的去阻止她的行动也是无力回天的了,默默的承受这一切,是他现在唯一的选择了!
今天这哥几个深更半夜的聚在一起是很不容易的,今天的是是非非大家心里都是明白的跟明镜一样了,你让大家什么哪?今晚在座的几位,都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铁哥们了,每个人的脾气秉性谁能瞒的了谁哪?
他们面对的这一切就跟老姚一样都有着满肚子的话想,但他们又能什么哪?指责婉若?那又指责她什么哪?安慰老姚,那又安慰他什么哪?评论个是非曲直,那又谁是谁非哪?
历尽了沧桑,什么事都没有难倒他们,这几个人坐在一起就是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任由天大的事都不是个事,任谁都不会奈何得了他们的!
可是今天,他们哑然了!
大壮爹的大烟袋引起了一个话题,其实黑子跟大壮就是在借题发挥,用一个看似不沾边的话题来明一个话题的道理。在座的几个人没有听不懂的,尤其是老姚,他的脸色最重要,他最明白,大家的好意他早就心领神会了!事实已成定局了,他还能什么哪?他还能反驳什么哪?现在他要做的,就是要把眼睛闭上,把一切都看淡了,在座的都是人上人,他们都没辙了,他再一句婉若的话都是多余的了!
“嗯,乍一听你刚才的话还到有几分道理,也句句在理!听了你刚才的话,我还真应该反思了,我以前总是认为这烟跟茶一样,你看呀黑子兄弟,我总是认为这烟袋锅子跟茶壶一样,茶壶里的茶泡茶时间久了,你就是不放茶叶,都能喝出茶味来,提神醒脑好处多的不行,这烟袋锅子也一样,我这杆烟袋锅子跟我年数多了,我从来就没清理过,我就盼着它有一天能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什么我也不肯把它拆开了洗干净了,烟是我的命,它就是我的命!今天经你这么一呀,看来还真是我错了呀!”大壮爹道。
“哈哈,我的老哥呀,有句话叫做,叫做什么来着?物什么以什么来着?”黑子着瞄了一眼老书记道。
“物以类分!”老书记道。
“你看看,还是喝墨水多了好,话能服人呀!我一拳能打死一头牛,但一句话也能救活人世间的生灵,我的拳头就是再硬,碰到这句话也会没力气的,就是这个道理!你对吧老哥?”黑子看着大壮爹道。
“嗯,黑子兄弟今天这个理讲的透彻呀,道子上了!沙锅不打不漏,话不不透,今天黑子兄弟的话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个理是要发现的,知道的理,都是大家熟悉的老理,要是猛然间出现一个新理,这一时还真闹不懂它的对和错,就跟我这杆烟袋锅子一样,要是黑子兄弟不,我还被它埋汰一辈子了!”大壮爹完,看了一眼眯缝着眼的老姚又道:“老姚,你也别不吭气呀,你是不是这个理呀?”
今天在坐的几个人,没有人再比大壮爹有资格了,不管谁跟此时的老姚话都欠三分,包括老书记在内!可唯独大壮爹可以这话,他对老姚的恩情,是老姚这辈子都偿还不清的,别管大壮爹的对不对,他都要让三分,这是任谁都讲的过去的理!
“嗨,老哥呀,看来我是不话不行了。”此时的老姚睁开了眼睛,坐起身来,端起了碗,“咕咚”灌了一大口水又道:“怎么好哪?先声谢谢大家吧!大家的意思我懂,其实呀,咱们都被婉若的行为有所感悟了,咱们就汉子里的这个‘理’字吧,用手捂住右半拉是个王子,去掉王子再捂住下面是个田字,再把田字移开念个土字,也就是,只要你合乎情理了,你怎么做都对,别人就是在反对,你都是站得住脚的,不怕你瞎胡闹,就怕你不讲理呀!咱就是婉若办的这些事吧,她的出发不但是为我好,还演变出了对许多人的好,她不但封住了我的嘴,还封住了大家的嘴不去对她三道四,看来她真的不是在瞎胡闹呀!”
“哈哈,二爷,不愧为是我的二爷呀!你讲的太好了!”黑子一脸兴奋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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