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念琛昏迷了好几个小时……
“夏夏……”
墨念琛猛然从床上坐起来,“夏夏!”
“太子爷……”
“她人呢?找到了么!?”
池肃摇了摇头,“海上有军舰巡逻,似乎在做演习,防守很森严,我们进不去。”
“为什么这么巧?有军事演习?”难道是有人刻意不让他追查到她的下落?墨念琛深深皱眉:“找!给我把她找回来!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进去!”
“是!”
池肃立刻退了下去。
墨念琛狠狠握拳。
他的夏夏才不会轻易寻死,她是一个比任何人都珍惜生命的人,她才不会寻死!她一定还在某个地方,等待着有人来救她,她一定在千方百计地活下来!
他要尽快找到她!
他一定要快点找到她!
墨念琛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一直握着那枚红色戒指,,手指触碰到红色戒指的机关,雷洛等人立刻现身。
“太子爷。”
“太子爷。”
“太子爷。”
“雷洛,天狼,红日,在把我这枚红戒指重新交给她的那一刻起,她就是你们的主人。此时此刻,她坠落深海不知所踪,却没有在最后一刻开启机关召唤你们,现在,我来替她行使这个权利,我要你们全力以赴,搜寻她的下落,务必在最快的时间里找到她!”
“是,太子爷!”
三人退出病房,却各个满面愁容,这是他们遇到的最为棘手的事情。
红日开口说道:“我们向来只效命于能够召唤我们的人,而召唤机关才是连接我们和主人的雷达,现在戒指在太子爷手上,我们如何能感应到太子妃的去向?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天狼开口说道:“尽管太子妃丢了红色戒指,可现在戒指在太子爷手上,太子爷仍旧承认她才是我们的主人,她便是我们唯一要守护的对象,我们除了找她,别无他法。”
红日皱眉:“可是人海茫茫,我们和太子妃之间又没有任何联络的讯号,怎么可能找得到她?”
雷洛开口:“就算找不到也得找,我们的一生就是为了保护自己的主人,如果主人丢失,那我们的终身使命要如何完成?这对我们来说是最极致的失败,难道你们甘心这一生都被贴上最佳LOSE的标签吗!还不快去找!!现在我们所浪费的每一秒钟,都可能影响到她的性命安全。”
天狼和红日听了雷洛的话,连忙动身。
就算是大海捞针,他们也决不能放弃自己的使命!
*
蔚蓝的海域,仿佛有一个质点在闪烁,镜头慢慢拉近,质点在不断放大……
那是一个瘦弱的女孩,她的长发被海水浸湿,凌乱地卷曲着,她的身体随着海浪大浮动地晃动,竭尽全力地抓着一块浮木,以防自己沉下去。
她已经在狂肆的海浪中漂流了好几个小时了……
她的意识在不断地模糊,又清晰,又模糊……
她只知道,她要活下去!
她不能就这样死去!
就算天塌下来,她也可以在地里勇敢地活下来!
还好……还好……
谢天谢地!
她好像还没有死?
只是这里是哪里?
她好像被海浪冲离岸边很远很远……
她感觉有些记忆变得模糊不清……
四周都是茫茫的海,她只能死死抱住那块浮木,不让自己沉下去。
“宝宝……我听见了,你让妈咪坚强一点是不是?”
“宝宝,你也想活下来,跟妈咪一起活下来是不是?”
“就算爹地不要你,妈咪要你!”
“妈咪绝对不会放弃你的……”
“妈咪要跟你好好地活下来!我们一起活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天渐渐地暗了……
黎盛夏觉得那黯淡的星光,是此时此刻,她唯一看得见的希望。
谁可以来救救她?
有没有人知道她不见了?
如果就这样任由自己顺流飘下去的话,有没有可能,遇到航海的船只?会不会,下一秒就靠岸了?
她觉得好饿,她觉得好累,她觉得好困,她好想好好睡一觉,可是她不能!
如果她睡着了,也许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黎盛夏觉得一分一秒地过得如此缓慢,仿佛世界末日来临一般,她的呼吸变得渐次微弱。
如果再没有人找到她,如果再没有人发现她的话,她恐怕,真的撑不下去了……
她觉得越来越疲惫,越来越疲惫,不知何时,仿佛就要沉睡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
她好像听见有什么声音朝着自己所在的方向而来……
是船吗?是船吗?她好像看到了远处有一艘船朝着她靠近!
“救救我……救救我……”她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
手电筒的光芒照到了黎盛夏……
“那里,那里!我看到了!!那里好像有人!”
“快,快把她救上来!”
她真的等到有人来救她了?她真的等到了?黎盛夏在那一刻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只觉得全身无力,还好,在她即将放弃的前一秒,她得救了!
“盛夏!盛夏……”
好像是谭情的声音?
黎盛夏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谭情,仿佛看到了一片曙光,他找到她了?他居然找到她了?
那茫茫的海域曾经让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可是腹中的胎儿却让她不得不想办法活下去,她不能就这样死去,她不要就这样死去!
就算心再痛,再绝望,她也必须要坚强地活下来!
然后,她等到他了!
她等到有人来救她了!
“盛夏?盛夏?你怎么样了?”
“谭情……谭情……”
谭情已经将她抱到船上,这里再不需要她苦苦支撑,也可以让她好好地呼吸一次空气。
将近八个小时后和这冰冷而浩瀚的大海抗衡,她在海上孤独漂流,还以为生命要到尽头,此时此刻赶来的谭情,简直就是点亮她人生的希望……
她说不出对他的感激,可是这样的心情,她始终不能忘记。
她好想哭,好想哭,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此时此刻,再也没有狂肆的浪潮,疯狂地将她击倒,没有无数次窒息的痛觉,侵袭她的身体……
她听见他说,“你没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