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安沉云将那条项链带到她的脖子上,夏长乐才反应过来。【舞若网首发】
夏长乐低头看了看,项链上的两枚戒指紧紧挨在一起,随着她的动作时不时的碰撞两下。可是最后始终都会依偎在一起。
这也像她和安沉云。尽管开始经历了许多的磕磕绊绊,但现在还是在一起了。
“这戒指,本来是想向你求婚的。”安沉云无奈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不过现在就让它们代替我陪在你身边好了。”
夏长乐抬手捏着两枚戒指,只觉得心里堵得慌。
“我去外面看一看!”夏长乐怕自己又在安沉云的面前哭出来。
索性翻身起来,走了出去。
快要死掉的人是安沉云,他倒是没有什么别离哀愁。
反而显得夏长乐太沉不住气。
夏长乐不知道自己离开病房时安沉云是什么表情,但是她走出来却感觉自己的心里要好受一些了。
并没有那么压抑。面对着安沉云她就忍不住的要想到之前的过往。
越想心里就越难受。
夏长乐红肿着眼睛,走到走廊外面的椅子上坐下。
医院里的消毒水味道很刺鼻,不过对于夏长乐来说却早就习惯了。
夏长乐安静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长乐?”就在夏长乐想东西想入神的时候,突然有一道男声在她耳边响起。
夏长乐抬头,迷茫的看了一眼来人。
他穿着警服,眉宇间有了些许沧桑的感觉。满是英气硬朗的脸上也留下来岁月掠过的痕迹。
看见他,夏长乐愣了一下,而后才想起来这是谁。
“齐萧,你怎么在这儿呀?”夏长乐起身,有些激动的问。
她和齐萧也好多年没有见过了。想不到今天竟然在医院撞见了。
齐萧摘下头上的警帽,他举手投足之间都充斥着一股成熟稳重的味道。
“我来接老婆下班。”齐萧淡淡的说道。他的嘴角扬着笑。
方才看见夏长乐,他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老婆?”夏长乐轻轻蹙眉,扭头看了几眼才发现这个医院很眼熟。
“看来,你和林雪已经和好了。”看了几下夏长乐便认出来,这个医院就是林雪工作的地方。
“这还得多亏了你。如果不是你我也许就错过了她。”齐萧道。
“对了,你怎么在医院?哪儿不舒服吗?”
“我没有生病,是我……”夏长乐微微一顿,然后笑了笑:“是我老公生病了。他在这住院。”
齐萧剑眉微蹙:“严重吗?”
他和夏长乐很多年没有再见了,既然他都结婚了,那么夏长乐自然也不可能是单身。所以他便没有问。
夏长乐呼吸微紧,可她的脸上却没多大的异常。
“没什么事了。林雪还没下班吗?”夏长乐看了一眼窗外,外面夜幕降临,仅剩一抹淡淡残阳挂在天际。
齐萧看出夏长乐对于她老公的病情不愿多说,他也没有再提。
齐萧看了看表:“这会儿应该下了。”
正说着,林雪走了过来,她看见夏长乐时愣了一愣。
“长乐?”林雪有些吃惊。
“林雪,好久不见。”夏长乐微笑。
“你……生病了吗?还是来看人的?”林雪上下打量了一下夏长乐,并没有发现她有生病的迹象。
“我是陪护,没有生病,放心吧。好了,你们两口子也赶快回去吧,别留孩子一人在家。”夏长乐笑道。
夏长乐曾经和齐萧是恋人关系,可现在林雪才是齐萧的正牌老婆。
此时三人遇到一起,夏长乐总是个尴尬的存在。
齐萧还想说什么,可是碍于林雪在场,话到嘴边便变成了:“那我们走了,你一个人小心点。”
林雪对夏长乐笑了笑,然后挽着齐萧就转身走了。
林雪的反应是在夏长乐意料之内的。
不过好在夏长乐的心里并不在意。
等到看不到两人身影后,夏长乐才又坐回椅子上。
这一次,她没有再发呆,而是掏出手机给远在美国的安沉音打了电话。
天快黑了,可是美国那边还只是刚刚破晓。
安沉音隔了好久才接电话。
“喂”安沉音的声音听起来还睡意朦胧,软软糯糯的。
“沉音,抱歉这么早给你打电话,不过我有件很急的事要找你。”夏长乐道。
安沉音反应了一会儿才开口,不过这次的声音比上一次听起来要清醒的多。
“你说,什么事?”
“安沉云他,生病了。”夏长乐咬了咬下唇,说。
这是她刚才坐在那里发呆时想出来的办法。
美国的医疗水平比国内要高得多,安沉云的病如果国内的医生没有办法,那么为什么不在美国试一下。
万一有用呢。
夏长乐不希望安沉云就这样死去。她还想和她度过余下的后半生。
“生病了?什么病?”安沉音道。
安沉音记得以前大哥除了训练会受伤外,从来不会生病的。
“胃癌。”夏长乐十分艰难的吐出这两个字。
听到这个词,电话那头的安沉音沉默了。
胃癌,她自然知道意味着什么。
安沉音握着电话的手在轻轻颤抖,她的全身仿佛掉进了一个冰窟。冷的她直哆嗦。
“怎么,怎么会这样?”过了好久,安沉音才颤着声线问。
有泪,划过夏长乐的脸庞,沁入嘴角。
她的嘴里苦涩一片。
“他的时间不多了,所以,我想问一下你,在美国有没有熟识的医生,对这类病情有研究的。”夏长乐用手背抹了一下脸上的泪,吸了吸鼻子,问。
安沉音的脑子一下子像是短路了一样,她愣在床上好半天都缓不过神来。
“怎么了?”躺在旁边的男人像是感觉到了安沉音的困境,突然睁开了眼,浅浅问了一句。
听到这个声音,安沉音才猛地回过神。
安沉音对电话里说了句稍等,随后捂住听筒,对男人道:“你不是医生吗,对胃癌有没有研究?”
男人抬手捏了捏眉心,再睁眼时,眼中澄澈一片,早没了方才那混沌之色。
“有一点。你的朋友病了?”
安沉音不知道怎么跟他说,若是说了,恐怕不出几日,父亲那里也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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