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长乐一下车就四处张望,一眼望去全是行色匆匆的人,却看不清北川在哪里。
正当夏长乐想掏手机打电话的时候,她的肩上突然一沉,有人在她身后叫她的名字:“长乐。”
醇厚充满磁性的声音,夏长乐一喜,转过身。
映入眼帘的,是北川泉佐那高大的身影,他穿着一套白色休闲服,背上背着一个双肩包,柔软的短发轻轻被风吹起。
灿如星子的眼角微微挑起,眉宇间浮着一丝温情,嘴角泛着轻笑。
“北川,你怎么来中国了啊?”夏长乐咧嘴一笑。看到北川她还是很高兴的,不过更多的是好奇。
“当然是来找你。”北川说。
夏长乐离开的时候没有告诉他,他很担心,所以动用了很多关系才知道她的行踪。
北川的话里盛满了柔情蜜意,使得夏长乐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她想起来自己离开之前,北川夫人的那一席话。
“那你是来休假的吗?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夏长乐眉眼轻弯,看起来似乎心情不错。
可是北川却知道,她有事情瞒着他。
北川的神色突然变得有些黯淡:“长乐,你就这么想我回去吗?”
夏长乐急忙摆摆手:“当然不是,可是你是一个医生啊,你走了你的病人怎么办?”
北川的工作并不像是其他的医生一样,只负责病人当时的病情。他的职责是尽力治疗每一位患者,直到痊愈。
“目前为止我的病人就你一个。”北川柔柔笑道。
额。
夏长乐语塞,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
倒是北川,单手拎着行李箱,另一只手则是揽过夏长乐的肩,朝外面走去:“送我去酒店吧。咱们晚点在叙旧也不迟啊。”
对于北川的动作她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只能说她都已经习惯了。
可是,当安沉云手底下的人将这些禀报给他的时候,他阴沉着脸将华木递过来的药打翻在地:“给我查!查那个男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他安沉云的人,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外人来碰了?就算是她的主治医生也不行!
北川订的酒店是凯萨酒店,总统套房。
夏长乐站在客厅,啧啧的打量了四周,然后看向北川:“你一个医生,还是个外国人,住这么好的酒店真的好么?”
其实她想问的是,你不过是个医生而已,哪来那么多钱住这么好的酒店?
北川故作神秘的笑了笑,并不答话。
过了一会儿,北川换了衣服出来,是一件比较清爽的白色T恤,下身一条白色短裤,这么一穿,完全看不出来是个外国人。
“小智在哪里?”北川这么一问,夏长乐才猛地想起来小智早就放学了!
夏长乐急忙掏出手机给苏梓打电话:“喂,苏梓,小智回来了吗?”
“大姐,要不是我路过学校你家儿子这时候可还在学校呢!真是的,你又跑哪去了!这么晚了还不回来。”苏梓毫不客气的对着电话怒吼。
“抱歉啊,我有个朋友突然来中国了。我刚刚接他去了。”夏长乐低声道歉。
“朋友?”一听这个词苏梓就来劲了:“什么朋友?男朋友?不会还是从日本来的吧?”
夏长乐无语的翻了翻白眼:“行了,我不跟你说了,我一会儿迟点回来。”说完夏长乐就果断挂了电话,不给苏梓再八卦的机会。
夏长乐松了口气,她这个妈妈当得实在太不负责了。在日本的时候老是拜托北川帮忙接孩子,现在回来了也还得苏梓去接。
“小智明天放假,我明天带他出来吧。”夏长乐转身,对北川说。
北川点头,轻笑:“看来你不管换了什么地方都还是这个样子。”看来他是听到了刚才的通话内容。
都怪苏梓的声音太大!夏长乐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
“既然这样,那我们下去吃点东西吧。”北川提议。
夏长乐想了想,楼下二楼就是餐厅,也方便,于是点头同意:“就在楼下吃吧,吃了你也早点休息,做飞机过来应该也累了。”
北川心中暖暖的,这样是不是说明,夏长乐的心里还是有他的位置?
他们在二楼找了个靠窗的位置,点了菜,就坐在那里聊天。
“好巧啊,夏长乐。你也在这里吃饭。”夏长乐在北川的幽默话语下笑的花枝乱颤的时候突然这么一句话插了进来。
夏长乐的笑声陡然一滞:“安……安沉云?!”
不错,这个人就是安沉云!他穿着休闲的衣服,正在桌子前,笑容良善的看着他们两人:“不介意我坐在这里吧。”
说完,安沉云直接坐在了夏长乐的身边,硬是将她挤的往里面挪了好大一截。
北川在听见夏长乐的声音后就知道了安沉云的身份,他礼貌的冲安沉云笑了笑然后伸出右手:“安先生,你好。我叫北川泉佐。”
北川说的是中文,虽然很蹩脚,不过却也能让人听懂。
由于安沉云的介入,夏长乐也说起了中文,不过还是刻意的将语速放慢,怕北川听不清楚。
“这位先生是外国人吗?”安沉云伸手碰了碰北川的手,漆黑的眸中闪过一丝挪揄。
夏长乐实在无语,瞥了眼安沉云,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他们坐的桌子本来就是双人桌的,凳子自然也没有设计的很宽,被安沉云这么硬生生的挤进来,夏长乐即使是很往里面坐了,可还是会不免碰到安沉云。
北川像是看出了夏长乐的尴尬,他说:“我先去下洗手间。”他站起来,淡淡的望了一眼安沉云。
等到北川走后,夏长乐才怒气冲冲的对安沉云道:“安先生,这里有这么多的空位,您可以随便坐。”
干嘛非得跟他们挤一桌啊。
安沉云挑眉,眼神危险的看向夏长乐:“怎么?夏小姐不乐意?”
“我……”她当然不乐意了!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安沉云打断。
“我也去洗手间。”安沉云站起来,牵了牵衣服,然后又微勾唇角,显得邪魅无比:“要是不乐意,我们可以单独坐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