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先生昏迷了五个多月,接近半年的时间。他醒来的时候甚至都不会走路,但他却整天都念着夏小姐的名字。他说,只有夏小姐才是他活下去的动力。安先生因为这样不知道被老爷打过多少次。”
说到这,华木又是一阵无奈的笑。
“安先生身上的旧伤还没好,新伤又接着来。所以安先生能不依靠别人站起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半年。”
华木的话像是一把利刃,在夏长乐的心里面搅来搅去,让她难过的忍不住张开了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夏长乐抬手使劲按着心脏的位置,可是就是很难受,那种很空洞的难受。
原来,原来。这三年里不止她一个人不好过。但是,不是说不喜欢她吗,对她的生死都不感兴趣吗?
那么又为什么要做这么多!
“安先生拒绝了与顾家的联姻,回到中国,就是为了找到夏小姐你。但是顾小姐不肯说夏小姐究竟在哪,所以安先生这两年将中国都翻遍了。却始终没有找到。”华木道。
“别说了!”夏长乐捂着耳朵痛苦的摇头,打断华木的话。
“就算你告诉我这么又怎么样?他已经结婚了啊。”夏长乐想起安沉云手上戴的戒指,华木说他没有跟顾贝儿结婚,那么他的手上又为什么会有戒指。
华木的嘴角扬起一抹笑:“那是安先生在很早以前就买了的,打算等事情都结束后向夏小姐求婚,可是,却没有等到这个机会。”
原来,是这样……
夏长乐扬了扬嘴角,可是又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她以为安沉云对自己只有利用,可是,刚才华木说的那些,又让她开始迷茫。
“华木,你……让我静一静好吗?”她现在脑子很乱,一时没了方向。
华木点头:“当然,我今天也要回中国了。但是,我希望,不久的将来,夏小姐也可以回来。华木在中国,恭候夏小姐。”
说完,华木就越过夏长乐走了出去。
华木走后夏长乐也心不在焉的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
整个下午她的心里都在想着这件事,工作上的事出了很多差错。部长一个劲在她耳边大叫,夏长乐,你不要以为自己当了几回翻译就了不起了,给我重做!
而这一次,夏长乐很意外的没有反驳他,呆呆的坐了回去。
小泽关心的问了几句,但是看夏长乐仍是一副怏怏的表情,也就没有再问了。
晚上下班时,夏长乐收拾好了东西,正准备坐车去接小智,突然有一辆豪华的轿车停在了她的面前。
有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走下来,站到夏长乐的面前。
“夏小姐,请占用你的一点时间。”
夏长乐顺着他的目光寻去,却看见一个美艳的贵妇人正好从后面的车里走下来。
夏长乐认得她。她是北川的母亲。
北川夫人优雅的坐在临窗的一张桌子前,外面是大好的春日,街上人来人往,说着娇嗔的日语,而咖啡店里却是悠然一片。
门口的风铃时不时的随着人进人出而微微作响,店里飘着令人心情愉悦的轻音乐,偶有花香萦绕鼻尖。
夏长乐坐在她的对面,看着她饮下手中的咖啡,然后姿态华贵的靠在了椅子上。
北川夫人慵懒的眼神扫了一眼夏长乐,良久,才慢慢张开红润的唇:“夏小姐,开个条件吧。”
她的年纪很大了,可是保养的十分得当,看起来也才三十几岁。
她长得很美,只是说出来的话却不敢让人恭维。
夏长乐嘲讽的扯起一抹笑:“夫人的话让我很疑惑。”
她自认为自己并没有什么地方的罪过这个北川夫人。
北川夫人讥笑一声,看着夏长乐的眼神突地变了,厌恶高抬眼角,一副不屑的语气说道:“夏小姐似乎没有泉佐口中形容的乖巧懂事。”
乖巧懂事?夏长乐冷笑,自懂事以来她的字典里就没有过这个词。
“北川夫人倒是跟传闻中的一模一样。”爱以钱来打发人。
真不知道北川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妈妈,北川的父亲又怎么会娶这么一个女人。
北川夫人的脸色一变,没有想到夏长乐说话竟然这么直接。她白皙的脸上闪过一丝羞怒:“夏小姐,你不是第一个缠着泉佐的女人,但是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泉佐有一个从小就定亲的未婚妻,你如果识相,就趁早离开。”
“抱歉。”夏长乐淡淡一笑:“我想北川夫人弄错了。我和北川从来都只是朋友关系,您大可放心,我嫁给谁,都不会嫁给北川。”
“哼,我儿子又岂是你一个平民高攀的起的。”北川夫人冷哼一声。
“平民?”夏长乐嗤笑一声,不屑之色溢于言表:“北川夫人屈尊跟我一个平民在这里喝咖啡,跟平民又有什么两样?”
夏长乐起身拉起包包就往外走,不过走了两步又折了回来:“哦对了,咖啡的钱我们AA制吧,平民都喜欢这样。”
“夏长乐!”身后传来北川夫人暴怒的声音,不过夏长乐的心却在一寸一寸的往下沉。
推门走出咖啡厅,夏长乐大步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就回了自己家里。
小智已经一个人回了家,本来夏长乐是想让北川去帮忙接的,可是又想到那天小智说,不想去北川的家里。
也许,小智是因为看见了北川和他的母亲争辩的场景吧。所以今天北川夫人才会来找她。
回到家,夏长乐换了鞋子就直接窝进了沙发里。
她的头乱糟糟的,又因为被北川夫人那么一刺激,心情就更不好了。
甚至开始变得很烦躁。
夏长乐赶紧去厨房倒了杯水,吃了药,这才感觉心里的那股烦闷心情要好一点了。
看来三年过去了,她还是没有做到北川口中说的,处变不惊啊。
不然,她也不会在见到安沉云后,突然间开始发病了。
不过,还好有小智在,她的病情才没有回到最开始的时候。
那段时间对她来说,真的是一个噩梦。
一个她不愿回想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