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举动让站在驾驶位旁的安沉云又是狠狠的一皱眉头:“坐前面来!”
夏长乐扶着车门的手一僵,望了一眼安沉云,又看向那个正一脸打量神色的女人,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明明那个女人和安沉云的关系不浅,那她坐后面也是理所应当的啊。
那个女人走过来,嘴角浮着微笑,她将夏长乐推到前面去,语调轻快的说道:“你坐前面,我坐后面就好。”
夏长乐还没来得及反应那个女人就已经坐进去了,并且从打开的窗户露出一张白净的笑脸:“快上车吧,不然一会儿那个人可要生气了。”。
闻言,夏长乐见安沉云的脸色确实不怎么好,只得迈动步子,坐到前面去。
车很快离开了机场,朝着金海湾的别墅驶去,路上,夏长乐犹豫了好久,每次都在触及到安沉云的脸色时又将想说的话咽了下去。
她想说,你找个地方把我放下吧,我自己可以打个车回去。
可是看安沉云这阵仗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一路上只听见后面那个女人望着窗外不断的惊奇声,时不时发出感叹:“原来中国这么漂亮啊,难怪你硬要回来。”
她这话是对安沉云说的,不过听她的语气,似乎是从来没有来过中国,虽然看她也是个华人,但是她的汉语明显说的有些许的僵硬,不太熟练。
夏长乐很疑惑这个女人的身份,她一看就是出身高贵,可是跟安沉云又是怎样的关系呢。
夏长乐抬眸从后视镜里打望着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像是感觉到了夏长乐的目光一样,突然扭头看了过来。
两人的眼光撞在一起,夏长乐顿时觉得很尴尬,脸上不禁有些发烫,哪知那个女人倒是坦荡的冲夏长乐一笑。
“你什么时候回去。”安沉云突然这么问了一句。
那个女人微怔,而后又笑着道:“我不急,等我玩腻了再回去,或者我回去的时候也可以顺便把你带回去啊。”
把他带回去?他们的关系果然不浅薄啊。
不知为何,夏长乐的心里莫名的有些堵得慌。她扭头看向窗外,神色有些许的黯淡。
安沉云虽然开着车,目视前方,不过夏长乐听见那句话后脸上的神色却看得一清二楚,他的嘴角慢慢泛起一丝清浅的笑意。
——
回了金海湾,那个女人大大咧咧的走进别墅,完全当做自己家一样。
安沉云停好车也走了进去,刚走几步,他突然站住,转身看向踌躇的夏长乐。
夏长乐见安沉云停了下来,忙开口低低的说道:“我也该回去了。”说着,夏长乐脚下一转,往山下走去。
“夏长乐。”没有任何预兆的,安沉云的声音突然在她身后响起,居然还带着一丝丝的笑意。
“恩?”夏长乐闻言扭头看向安沉云,橘黄色灯光下的那个人,眉眼泛着涟漪,微微上翘,白皙的肤色爬上一层浅浅的光辉。
“她是我妹妹。”安沉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向夏长乐解释,反正他不希望夏长乐误会他跟安沉音的关系。
“诶?”夏长乐震惊的瞪大双眼:“可——”你们一点也不像啊。夏长乐的心里这么说着,再说,我又没问你们的关系——。
“进去吧。”安沉云没有再说下去,而是淡淡抛下一句后便径自走进别墅,只是他嘴角的那丝弧度,怎么也压不下去。
夏长乐望着他的背影,十指轻轻搅在一起,细长的双眉微蹙,良久,待安沉云的身影快要消失在门里的时候,夏长乐终于抬脚跟了上去。
她的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填的满满的,让她的脸上布满了霞色,一走进去便看见于妈和那个女人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两人笑的各种暧昧。
安沉云不在客厅,应该是上楼去了。
夏长乐面对着两人的眼光有些不自然的开口问道:“怎么了?”她刚才和安沉云在外面的举动应该都被这两人看见了吧。
“你好,夏长乐,我叫安沉音,是安沉云的妹妹。”安沉音笑着同夏长乐打招呼,应该是于妈告诉她夏长乐的名字的吧。
“你好,我是夏长乐。”夏长乐笑着向她点点头。
“你们应该还没吃饭吧,我去做点东西,等一会儿啊。”于妈满脸笑容的朝厨房走去。
恰巧这时,安沉云的身影出现在二楼,他居高临下的说了句:“做点清淡的。”听他这么说于妈先是一愣,而后答道:“知道了,安先生。”
安沉云走下来,夏长乐站在客厅倒有些不知所措了,幸好有安沉音在,安沉音拉了夏长乐一同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倒也不至于多么的尴尬。
安沉云的身上还是穿着那套西装,没有换家居服,只不过他的领带已经被褪下。
安沉云慵懒的坐在夏长乐的左手边,他单手支着脑袋,狭长的双眸望着电视。
“你来这到底要干什么?”安沉云突然这么问了一句,他的声音不大不小,虽然谈不上多么温柔,不过倒是没有了平时的那股冷冽。
夏长乐感觉安沉音在听到安沉云的声音后,身体明显的抖了一抖,她看向身边的安沉音,却见她脸上的笑容不在,取而代之的事一抹淡淡的哀伤。
“我不想嫁给那个男人。”安沉音闷闷的说。
“你已经二十五了,还打算什么时候嫁?”安沉云嗤笑一声,也不知道是嘲讽还是什么。
“大哥明明知道我喜欢的是谁!”安沉音瞬间像是炸了毛一样,脸上浮着一层薄怒。
夏长乐很想安慰安沉音几句,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像他们这种上流社会的家庭,最是复杂,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
安沉云支着脑袋的手换了一只,面朝着两人,轮廓分明的脸上噙着一丝冷笑,长眸半眯:“那你也该知道,你和他是绝对不可能的。”
安沉音紧握的双手微微一抖,她垂下头,长发遮住了她脸上的神情:“我知道。”她这么说着,透着无奈,苍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