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暗,夏长乐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
她浑身无力的趴在沙发上,微阖双眼,呼吸瞬间平稳下来。
她太累了,一天繁忙的工作量足以将她压垮,所以,她很快就睡着了,甚至在梦里,见到了她好久不曾梦见的父亲。
刺耳的手机铃声一遍又一遍传进浅睡中人的耳朵,夏长乐的右手无意识在沙发上乱摸,过了好久才摸到手机。
“喂……”她闭着眼睛,软糯的尾音拖得很长。
“夏长乐,你竟敢不接我电话!”他的声音就像是暴怒的狮子一般,即使透过电话夏长乐也能感觉到那股滔天的怒意。
夏长乐浑身一惊,几乎是从沙发上弹坐起来,“安先生,很抱歉我没有听见,请问您有什么事吗?”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却是有好几个未接电话,应该是她睡着了没有听见。
“我给你十分钟,马上滚过来!”安沉云低吼一声,随后掐断了电话。
夏长乐那还没说出口的话顿时卡在了喉间。
她家离金海湾别墅少说也要半小时才能到,安沉云是发疯了吗?要她十分钟到?
饶是如此,夏长乐还是以最快的速度出了门,拦了俩出租车。
“师傅,麻烦你以最快的速度去金海湾!”
“好嘞,小姐你可要坐稳了。”司机爽朗的应下,随后一踩油门。
夏长乐靠在窗边,看着外面飞驰的夜景,晚上的A市很美,华灯初上,璀璨的灯光似要将明亮的月光逼入云层中一般,车虽然开得很快,却又很稳,让夏长乐足以看见路边风景。
夏长乐的嘴角突然泛起一丝苦笑。
四年前的她,住着洋房,生活无忧,整日除了考虑去哪里玩再无其他。
可四年后的她,父亲去世,母亲改嫁,而她,也搬出了她曾经温暖舒适的家,住在A市最偏僻的地方。
还要保全与朋友苦苦支撑的出版社。
安氏企业在几个月前凭空出现A市,没人知道他的背景,更加不知道那个安氏的总裁是个什么来路,只听人说他行事果断,那双含笑的眸子常常能在不经意间将你引入深渊。
他手腕铁血,商界中的天之骄子,就像是一颗夺目的曜日,举手抬眸间就能让你万劫不复。
总之就是个不可得罪的人,安氏大楼楼层虽然过于高,可也因为他的地位而没人敢来要求他更改公司大楼的高度了。
他在几个月之前找到夏长乐,那时候,出版社正处于岌岌可危的状态。
他说,我可以帮你,条件是你要做我的女人。
想到这,夏长乐又是嗤笑一声,一抹自嘲浮于白净的脸上。
她夏长乐,居然就真的为了救回出版社,而答应了安沉云的要求。
这是她自己犯贱吧。
可是,她不明白的是,安沉云那么一个天之骄子,为什么会找上她,他们根本就不认识,甚至从来没有见过对方,可安沉云每次看见她的时候,眼里都会迸射出恨意。
——
二十分钟后,出租车稳稳停在了金海湾的外面。
这里是有名的别墅区,大多豪门贵族都住在这,所以出租车是不允许开进里面的。
夏长乐付了钱就一个人绕着马路慢慢走上去,齐腰的长发被她松松扎在脑后,她穿着白衬衣的身影看着有些单薄,菱唇轻抿,橘黄色灯光下她的脸庞十分柔美。
大抵十几分钟,夏长乐走到了一栋别墅前,她仰头看了一眼二楼。
二楼那间房,透着昏幽的灯光,洁白的窗帘轻轻晃动着,像是被人狠狠拉扯过一样。
那间房,是夏长乐不愿回想的。
因为,安沉云就在那间房里,夺走了她的第一次,第二次……甚至更多。
而刚才站在窗边的人,肯定也是安沉云了。
夏长乐垂在两边的手微微一紧,神色微敛,随后大步走进去。
怕什么,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就当是被同一条狗咬了很多次吧。
她站在别墅大门前,抬手轻轻叩门。
“夏小姐,你来了。”开门的是于妈,人很好,对谁都客客气气的。
夏长乐朝她微微一笑,“于妈,你好。”
于妈侧身让夏长乐进了屋,趁她换鞋之际,悄悄对她说了一句,“夏小姐,安先生今天心情不太好,你多担待。”
夏长乐的动作微怔,心里冷笑一声,他岂止是今天心情不好,应该是天天都心情不好吧,就像是一条疯狗,逮谁咬谁。
不过夏长乐还是轻轻应了一声。
换好鞋,夏长乐顺着客厅的楼梯走上二楼,倏地又听见于妈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今天是安先生母亲的忌日,夏小姐可不可以,顺着安先生有点?”
夏长乐转身看了一眼于妈,发现她的眼里竟然还含着一抹泪珠,苍老的面上带着类似乞求的神情。
安沉云脾气不好,待人又坏,夏长乐真不知道于妈为什么那么关心他?
“恩,我知道了。”夏长乐点点头,毕竟这是一个长辈的相求,能不答应吗?
走到二楼那间房前,夏长乐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敲了敲门。
“滚进来!”安沉云低吼一句。
语气中的阴沉冷冽让夏长乐浑身一个战栗,说不害怕也是骗人的,毕竟房间里的那个男人,是现金整个A市谁都不干得罪的人。
更别说是她了,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现在拔腿就跑。
可是她不能,她需要安沉云的帮助,出版社虽然已经死而复生了,但谁又知道安沉云什么时候心情不好了,突然又发疯,那么出版社就真的是无路可走了。
夏长乐深吸一口气,开门走进去。
幽幽的灯光让夏长乐心里猛然一个寒颤,宽大的床上,地上,都扔着数不尽的酒瓶。房间里充斥着酒精浓重的刺鼻味,这让夏长乐胃里一阵恶心。
她还没看清安沉云在哪时,突然一道黑影扑过来。
夏长乐的身体狠狠撞在刚关的门上,肩膀上顿时传来一阵痛意,嘴里忍不住的“嘶”了一声。
而面前这个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却在听见她痛苦的声音后,竟然低低的冷笑起来。
“你也会痛吗?”
夏长乐翻了翻白眼,“安先生,你能不能先放开我?”换他被压一下试试,看他叫不叫。
哪知夏长乐话一说完,喉咙便被安沉云紧紧扼住,一时间呼吸不过来。
安沉云看着这个让他恨不得掐死的女人,泛红的双眼内噙着狠绝。
“夏长乐,你以为自己是谁?不过是我安沉云养得一条狗!你有什么资格在这要求我?”安沉云的脸上浮着讥讽,语气冰凉。
夏长乐满脸通红,既是因为喘不过气,也是因为羞怒。
“安先生的嗜好……很独特啊……一条狗都玩的的这么开心。”夏长乐讽刺的语气彻底激怒了安沉云。
安沉云眸子骤然紧缩,手中突地用力将夏长乐的身体往上移了几分,“你再说一遍!”
他眼里的目光,如盛怒中的狮子,怒火中烧,同时还噙着冷冽。
夏长乐的视线渐渐变得模糊,思绪开始恍怔,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晕过去的时候,安沉云陡然一个转身,那只扼住她脖子的手猛地用力将她一扔。
夏长乐感觉自己被扔到了那张床上,承载着她诸多不堪记忆的床上,她挣扎着起身想要爬下来,顾不得身下那些硌的她生疼的瓶子。
孰料,安沉云欺身而上。
“不!安沉云!你干什么!”夏长乐一阵恐慌,双手并用想要阻止安沉云的动作。
“哼,我想要干什么你不是很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