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女装(二)(1 / 1)

这一夜发生了很多的事情。

比如因丢失将在狂欢节展出的“艺术品”——银尾,超过二十几名失职狱卒惨遭革职;又比如韦恩队长伤口恶化,再加连日搜寻“少年金矛刺客”未果,他一怒之下发出最高通缉令,将少年的画像贴满了每个街头巷尾;再比方说只因少数囚犯趁乱成功逃狱,为杀鸡儆猴警告剩下的人,有大批无辜囚犯惨遭毒手,盖林塔地板上的鲜血连续清洗了三日三夜也没洗干净。

一时间,全城戒严,都城守备队倾巢而出,整个大卫堡被折腾得沸沸扬扬。

但与此同时,他们重点搜捕的对象,却在废弃的客栈睡得又香又沉。

野狼很久没有睡得这么死过了。他是个稍有风吹草动就容易被惊醒的人,就算握着刀也不一定能睡得安稳,总有一根神经绷着随时准备战斗。毕竟,他过的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如果警惕性那么低的话,那么也很难活到今天。

可今天却奇怪得很,他居然一觉睡到日晒三竿。直到太阳都晒屁股了,失灵的生物钟才懒洋洋地敲了两下。

温暖的阳光照在脸上很舒服,野狼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睛想要坐起来。结果他向上一用力,咦,居然没坐起来,什么人正重重地压着他。

野狼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先是看到结实精壮的胸脯,然后是紧密强健的八块腹肌,气势逼人的男性部位,嗯……这个尺寸有点惊人,最后是修长完美的双腿。

野狼缓缓抬头。男人看上去要比他大个七八岁,他似乎害怕被阳光刺了眼睛,侧偏着头睡着,大半张脸都朝下。一头火热的番红长发披散下来,隐隐露出高耸的鼻梁和英俊的面孔。

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阿斯蒙蒂斯。野狼不由松了口气。

阿斯蒙蒂斯似乎是感觉到动静,习惯性地收紧手臂,下巴抵着野狼发顶的漩涡,把他搂得更紧了。野狼枕着他的手臂打了个哈欠,侧头重新合上眼皮,准备继续睡去。

然后大约过了五分钟,野狼迟钝的大脑这才缓缓开始运作。刚才看到的画面快速掠过,他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事情不对劲的地方。

咦?

为什么是成年人版的阿斯蒙蒂斯?

而且还是梦里的的那个阿斯蒙蒂斯?

我记得昨晚和我一起睡的明明是……

卧槽!

野狼迷糊的大脑瞬间被惊醒。他猛地坐起来,扭头死死瞪着身边的男人,满脸的惊讶简直连掩饰都掩饰不了。

等等,等等等等!

怎么是你!?你怎么突然从梦里跑出来了!?这里应该是现实吧,我应该不是又跑到塞壬的梦里了吧。

还有,昨儿晚上兽化的阿斯蒙蒂斯呢!?你把他弄到哪里去了?

我记得昨晚替他拔箭处理伤口后,他痛得受不了,而且不停撒娇,我一时心软,所以就让他趴在床上和我一起睡了。反正这是废弃的客栈,虽然没有被子而且布满灰尘,但好歹有张够大的通铺,能够容得下那头巨兽。现在他人呢?你把他弄哪儿去了,你又从哪里钻出来的?

这意外实在是太过超乎想象之外了,尤其是在半睡半醒、神志不清的早晨,突然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和裸|男拥抱着同眠……请原谅野狼还没有发育成熟到能轻松应对这种事情。

野狼抓狂的揉乱自己的头发。该死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太乱了,太乱了,昨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这是怎么一回事!?

而阿斯蒙蒂斯丝毫没感到他内心的纠结,还是那副睡得跟个死猪似的表情,但因人形抱枕的突然消失而皱起了眉。

他闭着眼睛伸手四下摸索了半响,指尖总算碰到野狼的身体,也不管那是什么部位,用力一揽,整张脸都贴了上去。

一声清脆响亮的“啪”,回荡在空旷的客栈。

客栈门口,睡在自己呕吐物里的尼克被声音惊醒,迷迷糊糊的抬起头。视线一片光亮,他觉得自己被正午的太阳刺得眼疼头疼腰疼胃疼脚疼……总之哪儿都疼。

啊啊啊,好难受啊,他捂着脑袋想要站起来,但强烈的晕眩感却使得他不得不靠墙坐下。宿醉不是没有代价的,喝的当时只觉得人生痛快再来三杯,但喝完以后的第二天早上,偿债的感觉却总能叫人痛不欲生。

昨晚上发生什么了?

我怎么躺在这里?

尼克困惑茫然地抓着头发,结果抓到一手的粘稠食物,恶心地把手在墙壁上擦了擦。

他记得把约克特埋掉以后,在酒肆独自喝闷酒,然后找野狼来讲故事。后面呢?后面就记不清了,好像看到了火焰?什么火焰?啊啊啊,头好疼,早知道就不要喝那么多了。

尼克头疼地揉着额头,便在此时,野狼的咆哮从头顶的窗户冲出来。

“妈的你摸哪里呢!!!”

尼克困惑地抬起头,然后听到了第二声更加清脆响亮的“啪”。

阿斯蒙蒂斯捂脸坐在床上,眼神那叫一个又无辜又茫然。脸颊一左一右两个巴掌印,那叫一个又红又整齐。

野狼面红耳赤地站在床头十米外,眼睛上下左右到处转圈,就是没办法停在阿斯蒙蒂斯的身上。这混账玩意儿裸得可真够彻底,野狼都不知道该把眼睛往哪儿放了。

啊啊啊,他简直要崩溃了!

为什么这家伙什么衣服都没有穿!害得我刚刚还低头看到了他的……虽然大家都是男人,但是我一点也不想看到别人的……而且他的为什么可以那么……啊啊啊,现在不是讨论男性长根问题的时候。

关键是,这混账为什么光裸着身体,还一副理所当然、大大咧咧的样子!拜托这里不是只有你一个人的好吧,请你有点礼仪荣辱稍微讲究一下好吧!就算你不是贵族,起码也应该有做男人最基本的尊严吧。

不不不,也不是尊不尊严的问题,更加关键的是,我是男人好吧!凭手感就不一样好吧!你怎么能那么随便就对我……

啊啊啊,野狼真心是要崩溃了。

门外传来尼克的声音:“发生什么了?谁摸了你哪里?”

声音由远而近,片刻,尼克的脸出现在门口。他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把手撑在门框上,“嗳,你知道我为什么睡在门口外吗,昨晚上发生什么事了……”

尼克抬起头来,结果还不等他看清屋内的情况,门就“嗙!”地一声重重关上。

“别进来!”野狼愤怒地咆哮。

他凶狠的瞪着阿斯蒙蒂斯,咬牙切齿的说:“你还想光着身体到什么时候?快点把衣服穿上!?让别人看到了怎么办!”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下意识地不想让尼克知道阿斯蒙蒂斯现在没穿衣服,也不想别人看到阿斯蒙蒂斯的躶|体。至于背后的原因,他暂时只顾着生气,还没有那个精气神去思考。他人是醒了,但理智还在呼呼睡大觉呢。

阿斯蒙蒂斯则一脸无辜地看着他。我没有衣服啊,我一直都不穿衣服的。之前兽态的时候,也从来都没有人叫我穿衣服啊。而且我昨天晚上也没有穿衣服啊,你不也是又搂又抱的吗。

尼克的满腔关心却换回了一鼻子灰。他先是一愣,继而眉毛上挑,“关心你而已,干嘛那么大的反应。而且凭什么不让人看,难道你们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吗。”

尼克用力踹开门,瞪大眼睛想要看清屋里的情况。但他只隐约看到一个坐在床上的人影,模模糊糊啥都没看清,门就以更快的速度阖上了。

紧接着一把匕首从门□□出,如飓风般擦过尼克的左耳。

“不要进来。”

野狼的声音已经冷了下来,这已经不仅仅是一句警告,而是威胁了。如果违背的话,那就要做好以生命为代价的准备。

尼克浑身僵硬地立在门口,过了很久,很久,他才颤抖着摸上自己的左耳。

幸好幸好,耳朵还在,也没有流血。尼克这才找回呼吸,重重松了一口气,肩膀抖动,几根断了的头发缓缓飘落下来。

尼克瞪着地上的短发,条件发射地摸着自己的脖子,如果刚才稍微偏上那么一点点的话……他终于开始觉得后怕。

至于吗?多大点事儿,你居然直接动武。不看就不看嘛,男人的果体而已有什么好看的,真是好心没好报。尼克愤愤地走开了。

屋内,野狼也终于迟钝的意识到衣服的问题,只好用黑貂皮披风裹着阿斯蒙蒂斯。

可是……妈蛋!这家伙为什么手脚要长这么长?能将野狼整个儿包起来的披风,他披着居然还露出好长一截在外面。而且他只要一动,又什么都露出来了。

这里没有别的衣服,野狼万般无奈,只好把自己的衣服裤子脱给他穿。虽然他现在一肚子疑问,但对着不穿衣服的阿斯蒙蒂斯,他实在是无法正常思考。

“你先穿我的吧,总不能让你这么光着出去。其他的等出去以后再想办法。”幸好大卫堡天气冷,所以野狼穿了不止一件。

野狼把衣服给他了,但麻烦又跟着来了。阿斯蒙蒂斯居然拿着衣服裤子翻来翻去就是不穿。野狼等啊等啊,等得都不耐烦了,结果最后等到一个“这是神马,能吃吗”的天真表情。

野狼好想哭。

“你以为你是婴儿吗?为什么连穿衣服都不会。”野狼无力,只好耐着性子做手势,“这是裤子,你看我脚上穿的这个,裤子,明白吗。把它穿上去,像这样,先把一只脚伸进去,然后再把第二只脚伸进去。”

野狼比划着穿裤子的动作,结果阿斯蒙蒂斯看的时候表情很认真,但看完以后却把裤管往脖子上套去,脑袋差点被卡住。而且他丝毫不知道自己搞错了,居然还继续用力向下扯,长长的裤腿耷拉下来,这人立体的五官都要被压成平面了。

“你是笨蛋吗!?”野狼简直就是哭笑不得,一时顾不上害羞和生气,赶紧冲过去,抓着头上的空裤管扯出来。如果他再不帮忙就来不及了,这家伙一副要被裤子憋死的样子。

阿斯蒙蒂斯的举止十分的笨拙,但一感到野狼的靠近后,却忽然灵敏起来。他迅速松开裤子,以前所未有的速度一把搂住野狼的腰,用力将他拉近自己。那反应和力度,野狼几乎要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了。

野狼向上用力,裤管实在是太窄了,阿斯蒙蒂斯的脖子至少被扯长十公分,这才把裤管从他头上抽出来。

裤子离头的瞬间,一头稠密的红发冒了出来,紧接着露出一张英俊的笑脸。阿斯蒙蒂斯坐在床上,紧紧搂着野狼的腰,把他夹在自己双腿之间,仰头朝他裂开笑容。

这是一张很霸气的脸,但却有着孩子才有的天真,以及邪恶。两种截然相反的气质,却十分奇妙的冗杂在一起,变成一张邪性十足的脸。

野狼愣住,低头看着阿斯蒙蒂斯的脸,双手还保持着抓裤子的姿势,却忘了要放下来。

二人对视。

那笑容太过灿烂,有点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又调皮,又单纯,竟然看得野狼转不开眼睛,整个儿傻掉了。

阿斯蒙蒂斯迷人的眼睛深情的凝视着少年,缓缓的直起上身,一点点地仰起脖子,和他的距离也越来越近。

野狼忽然觉得有些晕。

这是一个适合接吻的姿势。

这也是一个适合接吻的距离。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子,照射在二人身上。暖橘色的光线将气氛染得很温暖,二人一上一下深情凝视,宛然成了一幅美好的画面。

周围安静得很,野狼能够听到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那声音渐渐和另外一个心跳声汇合在一起,而他们的距离也越来越短。

就在阿斯蒙蒂斯即将吻上的一刹那,一声惊天动地的“叽咕”破坏了这美好的一刻。

阿斯蒙蒂斯饿得实在太不是时候了。

“饭桶?”野狼眨了眨眼睛,猛的回过神来。紧接着,他错愕地看到阿斯蒙蒂斯背后的三个伤口。

野狼惊讶地大力把他的后脑勺摁下去,伸手抚上后背的伤口。虽然已经逐渐愈合,但还是能够分辨得出,那是三个箭伤。

阿斯蒙蒂斯被野狼一巴掌按下头去,顿时整张脸都黑了。差一点就可以亲到,结果却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

野狼又发现了几个熟悉的伤口,昨天他替阿斯蒙蒂斯亲手处理的伤,所以大概还有些印象。

而且,他发现了被藏在角落的亚麻布,他把那些碎布拿出来,果然是昨晚替阿斯蒙蒂斯包扎伤口的麻布,上面还染着他的血,再眼熟不过。估计昨晚他变身以后,身体变小,绑在伤口上的麻布也掉了下来。他没有重新绑回去,随手塞在角落了。

中箭的是现实里的阿斯蒙蒂斯,而不是梦里的阿斯蒙蒂斯。

所以……

“阿斯蒙蒂斯?”野狼惊讶地捧起阿斯蒙蒂斯的脸,“你是阿斯蒙蒂斯!?不是梦里的那个混账,而是我救回来的小家伙?”

梦里的混账是怎么回事?阿斯蒙蒂斯温顺地把脸在野狼手心蹭了蹭。

那姿势十分的熟悉,野狼忍不住揉了揉他的头,阿斯蒙蒂斯舒服地眯起眼睛。

“所以你一直不说话,是因为喉咙伤了说不了话。而不是故意捉弄我。……”野狼这下稍微有些明白过来了,但为了证实心里的想法,他说,“你把翅膀打开,让我看看。”

阿斯蒙蒂斯看了野狼一会儿,野狼说:“我知道你饿了,但是这里没有吃的,待会儿再带你出去。还得给你弄套衣服,希望尼克认识医术靠谱的人,你的喉咙也要去看看,箭伤也再看看。嗳?你的腿怎么突然好了。”

阿斯蒙蒂斯缓缓坐直身体,一对巨大的翅膀蓦地展开,屋内凭空扬起一阵飓风,将野狼的头发扬起,凌乱的稠密金发挡住了他的视线。

须臾,风停,头发缓缓落下,一只银色的兽出现在了野狼的面前。

和昨晚糟糕的状况相比,他的情况已大有改善。不但从形体上得到了进化,变得更加像龙了;而且遍布全身的狰狞伤口已经愈合,小伤口已经消失不见,新的鳞片重新长了出来,但背后那三箭留下的窟窿还是霍霍夺目。

野狼还是第一次在白天看到兽化的阿斯蒙蒂斯,阳光照耀在他的鳞甲上,反射出一闪一闪的夺目亮光,简直就像来自远古的艺术品。

天呐!野狼目不转睛地看着银龙,忍不住赞叹:“太美了……”

这是充满了力量的美感,与其说艺术品,不如说是战甲,或者武器,足以令每一个男人不由心生向往。

阿斯蒙蒂斯傲然站立,看了野狼一眼。野狼仿佛被蛊惑了一般,缓缓上前,将手放在他的头上。

上一秒还桀骜不驯的银龙,瞬间软倒。再摸两下,好舒服,好舒服。银龙向野狼主动低下头来,脑袋在他手心蹭来蹭去,尾巴快乐地左右扫动。

野狼温柔地抚摸它的长颈。顺着鳞片生长的方向,以欣赏艺术品的眼神,一寸寸摸过去。虽然龙身上耸立着狰狞的尖刺,但却在他的指尖触碰到之前,主动缩了回去。

虽然他的鳞片是偏冷的银色,但摸上去却一点也不冷。野狼恍然觉得那层鳞甲下,蕴含着一座活火山,血液里充满了生机和活力,热情澎湃奔流不止。不知道是不是野狼的错觉,当他凑得很近的时候,鼻尖似乎闻到了火焰的味道。

“真是太美了……”野狼忍不住再一次感慨。

阿斯蒙蒂斯快乐地甩动尾巴。

再多夸两句吧。他快乐地想着。结果下一秒,野狼就转移阵地,一把抓住他的翅膀:“果然是你。”翅膀上有洞,那是阿斯蒙蒂斯被关在盖林塔时,残酷的镣铐穿过它翅膀时,留下的伤痕。

本来就是我嘛,一直都是我。阿斯蒙蒂斯展开翅膀,重新覆盖在身体上。一阵红光闪现,他又重新恢复了人类的形态。

“不过……”野狼困惑地盯着他肩胛骨的位置,“你的伤口是不是变小了很多。这可真奇怪,莫非你的伤能够自动愈合吗?可是,到底是怎么样才能……”

他吃的比常人多,饿的比常人快。但同时,伤口却也好得更快,身体的成长速度也更快。或许这之间,并不是完全没有联系的。野狼若有所思地看着阿斯蒙蒂斯。

阿斯蒙蒂斯的肚子发出饥饿的尖叫。

“给,快点穿上。”野狼把裤子递给阿斯蒙蒂斯,“穿好以后,带你出去找东西吃。”

阿斯蒙蒂斯不接裤子,只是眼巴巴地瞅着野狼。

“真麻烦,我只帮你这一次,以后自己穿。”野狼突然既不脸红了,也不害羞了,一手抓着他的脚,一手抓着裤管,干脆麻利地往里头套。

咦?怎么态度改变这么快?阿斯蒙蒂斯惊讶地看着他。

他哪里知道,现在的野狼已经清醒冷静下来,不再是刚睡醒时迷糊易暴的状态,理智已经重新上线。而且,他在知道阿斯蒙蒂斯不是别人后,对他的态度,自然就变回了对待自己人的态度。对自己人有什么好脸红害羞的,赶紧麻利地穿好衣服出去,今天还一大堆事儿要干呢,没空跟你瞎耽误。

阿斯蒙蒂斯怎么样也没有预料到,此时的他在野狼眼里,跟婴儿差不了多少。

也不过就是个头高一点,多一种兽化的形态而已。婴儿还是婴儿,什么都不懂需要别人照顾的婴儿。捡到你的时候,你就是一|丝|不|挂的,早看光了。野狼面无表情地把衣服套到阿斯蒙蒂斯的头上,然后抓着下摆用力向下扯。

阿斯蒙蒂斯的脑袋从衣服洞里冒出来,头发凌乱地看着野狼。

啊咧,他好像无意间干了件蠢事。可到底是什么蠢事呢?

野狼打开房门,站在门口回头说:“快点过来。”

不想了。阿斯蒙蒂斯从床上跳下来,朝野狼走过去。

野狼抓住他的手,然后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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