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卓尧到底是个练家子,反应极快地偏过头,躲开池北辙的那一拳头,随后他把乔凝思推到一边,也握起拳头迎向池北辙。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于是这两个男人就在墓地里打了起来。
而原本唐卓尧和池北辙就旗鼓相当,池北辙因为受伤的缘故。需要卧床休息,能走过来一趟已经很不容易了,此刻跟唐卓尧打起来,当然不是对手。
但好歹池北辙也是特种兵出身,几招他还能应付,也不至于太丢人。
乔凝思听着“砰砰”拳头落下的声音,眼看着池北辙白皙的俊脸上被打了一下,她惊得差点叫出声。
那边同样面色苍白的步若萦已经上前去拉池北辙了。却被池北辙一把推开,架都打了,他也不顾平日里的修养了,烦躁地吼了步若萦一句。“滚一边去我为我女人打架,其他人都不要管。”
步若萦脚下顿时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时,陈默几步走上前扶住她。
步若萦担心受伤的池北辙会吃亏,她恼怒地甩开陈默,红着眼前又要上前,却再次被陈默拽住胳膊,“步二小姐,两个男人并非为你打架,我看你最好还是不要插手。”
陈默的语气淡淡的,仿佛又透着嘲笑,一句话就让步若萦定在了原地,是啊,池北辙不是和其他的男人争她步若萦,也不是为了她步若萦打抱不平。所以她紧张什么
她应该看笑话才对,但池北辙伤势未愈,她怎么可能不担心
步若萦咬了咬唇,泪珠子在瞳孔里打转,挣不开陈默,她只好对陈默说:“再打下去。就会出人命了。陈默你就不害怕阿辙再次进急诊室吗”
“我害怕。”陈默不置可否,低头看着满脸惊慌的步若萦,也知道步若萦是真的关心池北辙,陈默的语气柔和了一些,“但池先生宁愿再从鬼门关里走一趟,他也要打这一架,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占了。”
步若萦闻言心里又是酸涩,又是嫉妒,“可用武力也解决不了问题啊”
“能不能解决,看下去不就知道了”陈默不以为然地打断步若萦,阴鸷的目光却落在那边陆川和林敏南的身上。
他们两人今天也过来了,此刻并没有上前劝阻打架的池北辙和唐卓尧,而陈默的关注点放在了陆川搂着林敏南的手臂上,现在他也想把陆川揍一顿。
其他人站在一旁观战,但乔凝思不能让唐卓尧和池北辙打下去,然而她一个弱女子根本拉不开两个壮汉,乔凝思没有办法,冲上前直接抱住了其中一个人的腰,紧紧地贴在他的脊背上,“你们不要再打了”
唐卓尧一下子顿在了那里,感觉到背后女人柔软的身子贴上来,一瞬间他满身的戾气消散,心里变得柔软,唇边缓缓地勾起一抹弧度。
唐卓尧松开拳头,转而握住乔凝思锁在他腰上的两手,目光则看向同一时间停下的池北辙,唐卓尧冷冷讥诮道:“为什么不打刚刚他竟然说跟你没有办理结婚证,不是真正的合法夫妻,也就是说,这两年多他都是白睡你的吗”
“这种不负责任的男人,打死了都不可惜。”即便之前唐卓尧还帮着池北辙辩解,但此刻知道了池北辙和乔凝思签订的协议后,他心里的怒火一下子燃烧了起来。
一方面唐卓尧心疼乔凝思,再者,他对池北辙充满了恼恨,针针见血地质问池北辙,“池北辙你把乔凝思当成什么了”
“就算后来爱上了乔凝思,是真心的,没有再欺骗乔凝思又怎么样你竟然连一纸婚约都不给乔凝思你口口声声说着爱,为什么不付诸行动没有来得及这种话,全都是借口吧”
池北辙唇边淌出一抹鲜血来,额头墨色的发线有些凌乱,让他此刻看上去比平日里多了几分不羁和邪魅,他没有接话,狭长的眼眸死死绞紧抱住唐卓尧的乔凝思,那里头的情绪越来越幽暗、愤怒。
池北辙心里想的是为什么乔凝思抱住的不是他,她竟然敢主动抱唐卓尧是吗这个女人昨晚还说不会嫁给唐卓尧,那么此刻她这样亲密的举动,又代表什么意思
她说她不喜欢唐卓尧,对唐卓尧没有丁点男女之情,打死他,他也不信了。
乔凝思的身子蓦地一僵,虽然看不见池北辙,但她能感觉到池北辙的眼神像是利刃一样,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她下意识地想松开唐卓尧。
然而唐卓尧却紧紧握住她的手,不让她放,这分明就是在挑衅池北辙,是个男人都忍不了。
池北辙再次上前,握拳向唐卓尧砸去,而唐卓尧又一次把乔凝思推开,紧接着他的一拳头顺利挥向了池北辙的胸口。
那里正是池北辙受枪伤的位置,池北辙高大的身形一震,踉跄往后退了几步,一手按在了心口处。
他穿得是黑色衬衣,因此看不见伤口有没有裂开,直到有鲜红的血慢慢地浸染了他雪白的指尖,乔凝思的面色大变,几步冲上前要抱住池北辙。
然而池北辙只觉得头晕目眩、眼前发黑,他受了这么重的伤,连支撑着身体都很困难,在乔凝思还没有抱住他之前,他整个身子一晃,随后不受控制地栽了下去,而后面就是台阶,他这样摔下去,指不定就会撞到脑袋。
乔凝思满脸惊恐地扑到了池北辙的身上,本以为会这样顺着台阶滚下去,没想到池北辙的一只大手立即锁住了她的腰,把她紧紧地按在怀里,护着不让她动弹,最终池北辙的一条胳膊撑在了地面上,脊背抵在后面的大理石花坛上。>
虚惊一场,几个人都松了一口气,而乔凝思惊魂未定地从池北辙胸膛抬起脸,池北辙抬手抚上她苍白的面色,男人勾着唇,满足又苦涩地笑了笑,“我赢了是吗”
乔凝思的一手恰好抵在池北辙的伤口上,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浸湿了她的掌心,乔凝思眼中顿时一酸,泪水大颗大颗往下掉。
唐卓尧见乔凝思趴在了池北辙的怀里,也听到了乔凝思的哽咽声,他突然间明白池北辙为什么要跟他打架了,池北辙确实输了,但池北辙却把乔凝思抢回去了。
池北辙用这种方式让唐卓尧知道,就算他和乔凝思分开了,乔凝思也还是他池北辙的,其他男人都不能碰,而乔凝思的选择无论何时都会是池北辙。
池北辙让唐卓尧看清了事实,苦肉计这种方式也真是够残忍的,唐卓尧慢慢地松开了攥紧的拳头,伫立在那里良久。
随后他抬腿往台阶下走去,那样一抹高大的黑色背影,衬着周边的青山和绿树,越发显得苍凉寂寥。
而这边,陈默见池北辙因失血过多脸色越来越白,担心池北辙真的会有什么三长两短,他走过去一脸凝重地对池北辙说:“池先生,我们还是先回医院吧。”
池北辙依旧坐在地上,这时用两条手臂紧紧箍着乔凝思的腰,不顾陈默的劝阻,他淡淡地说:“我没事,你们都回去,把步二小姐也带走。”
“我为什么要走”步若萦摇摇头,眼中的泪水掉下来,她挺直脊背执拗地站在那里,看着池北辙和他怀里的乔凝思。
乔凝思一听到池北辙不去医院,她的脸色顿时变得冰冷,心里却撕扯一样的疼,又恼又怒地问:“你想做什么池北辙不去医院,你是想死了对吗”
“我死不死,跟你有什么关系吗”池北辙表情自嘲地说,手下并没有放开乔凝思,他墨色的眸子里裹挟着一股怒痛,淌着血的唇边微微挑起,“昨天晚上我们不是说好了相忘于江湖吗既然如此,我好不与不好,是死或是活,跟你没有关系吧”
乔凝思睁大了瞳孔,看着池北辙那一脸无所谓、不爱惜自己身子的样子,她心里的火也冒出来,一边在池北辙的怀里挣扎着,咬牙切齿地说:“没错,你怎么样我不管,那你还做出这一副样子给谁看呢放开我,我要回去了。”
池北辙一把拽住乔凝思的手腕,乔凝思整个人重新跌入男人的胸膛,池北辙禁锢着她娇软的身子,低头一口咬在了乔凝思的脖子上,男人满是恨意的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发出来,“既然断都断了,你刚刚送我那个红绳又是什么意思”
“乔凝思,我想放开你的,可你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唐卓尧说我欺骗了你,我没有给你一纸婚约,是我的错,但早知道我们两人的结果会是这样,我宁愿没有这场假交易,那么我就不会爱上你,连失去你的机会都没有,我更不会像现在这样痛苦。”
“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分明这一切都是你的错,你还有什么立场指责我你把我在你身上付出的、我给过你的爱以及我的心这一切全都还给我,我们两人就互不相欠了,若不然你凭什么要跟我相忘于江湖”
他的声音沙哑到了极点,充满了痛苦和纠结,就像一个被困在笼子里的兽一样,想逃出去,却又没有出路,乔凝思的脖子被池北辙咬出了血,疼痛中又带来强烈的酥麻感,她停止了挣扎,哭得却更凶了。
池北辙扣住乔凝思的后颈,把她从怀里拉出来,凑过去贴上乔凝思的唇,灼热的气息和血腥味混合在一起,让乔凝思感到晕眩,池北辙的声音听起来那么模糊不清,“你也舍不得我是吗若不然今天见到我,你也不会叫住我了。”
“很多时候,人的感情不是自己能控制的,就像你答应了不嫁给唐卓尧和其他任何男人,我也还是不能容忍除我之外的男人碰你一样,既然彼此都放不下彼此,我们为什么还要分开为什么要互相折磨彼此”
“昨晚你说不久后我会忘记你,而爱上下一个,我一整夜没有睡着,一整夜都在想这个问题,现在有答案了。我告诉你乔凝思,我对白倾念的爱,只不过是青春年少的寄托和缅怀而已。”
“曾经我以为自己很爱很爱她,没有她我不能活,事实是我根本没有分得清对她的感情,在没有遇到你之前的那几年里,其实我已经不爱白倾念了,不是因为你刚好出现在了我最痛苦、最需要温暖和疗伤的时候,我才对你动心的。”
“若不然我就选择了跟你一起出现的步若萦,但我没有。并非谁出现得早或是晚,我就能爱上的,而是那个女人只能是你乔凝思。你若是早几年出现,那么我们就早在一起了,如果再晚几年遇见你,我们就晚几年在一起。”
“所以乔凝思你听懂了吗不管以后我还会遇到多少女人,也不管她们比你更好,我都不会再动心、再爱上任何一个了。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人、只非你不可,没有你,我就是不能好好活下去,你不跟我在一起,难道是想让我去死吗”
这还是池北辙第一次一次性说这么多话,乔凝思哭得浑浑噩噩的,两片唇被池北辙炙热的唇摩挲着,两人的脸贴在一起,她睁大瞳孔,呆呆地盯着池北辙的眼睛,就看到有透明的泪水从他墨色的眸子里滑落出来,与她的混合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的,唇齿间只尝到泪水的咸涩。请到
这一刻乔凝思无法再用“还会爱上下一个”来反驳池北辙,曾经她以为池北辙失去白倾念后,说着想死,却没有死,而是很快忘记白倾念,移情到她的身上,那么她离开池北辙后,若是出现比她更好的女人,池北辙也会和那个女人相爱。
这让她觉得池北辙在感情上不专一,没有遇到更好的那个,若是有更好的,他就忘记上一个了。
然而此刻她终于相信并非是这样,池北辙是真的不顾自己的性命,就算抢,也要把她从别的男人手中抢回来,更是一改他往常隐忍的性子,像现在这样跟人打架、卑微地挽留她。
直到此时,她才愿意相信池北辙是真的非她不可、离不开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对她放手了,但他们之间隔着一个江芷玥,他们要如何在一起
她不奉承母债子还,是江芷玥伤害了她的母亲,如今也在想方设法报复她,跟池北辙这个儿子无关,所以她不会因为江芷玥而恨池北辙,把一切都怪罪在池北辙的身上,也不会因此改变对池北辙的感情,但池北辙要怎么选择
池北辙为了保护她,而对付他的亲生母亲吗不可能但池北辙也表明了不会放开她,那么他们两人到底要怎么办究竟怎么样才能继续爱下去、继续在一起
不知道,无法相爱,却又放不开彼此,乔凝思已经被这样的感情折磨疯了,她甚至恶毒地想,若是没有江芷玥死了就好了,她不能杀池北辙的亲生母亲,那么江芷玥飞机遇事或是出车祸,意外死亡就可以了。
乔凝思满身的杀气,正想着江芷玥如何意外死亡时,一张小脸被池北辙的两手捧住,紧接着池北辙狠狠地吻住了她,也不给她反应的余地,她的口腔里就充满了池北辙火热的气息。
这个吻横冲直撞的,霸道而又无比的激烈,池北辙滚烫的舌头卷起乔凝思的丁香小舌共舞,这样一个绵长又过于深邃的吻,短短时间内就让乔凝思的身子软了,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她无力地瘫在池北辙的胸口,一手抓紧了池北辙肩上的衣服,乔凝思忘记了还在场的几个人,紧闭着双眼发出“呜呜”的呻吟声。
而池北辙许久没有碰过乔凝思,此刻他也有些忘情,这样激烈的亲吻中,他的身体上早就起了反应,难以自控。
他掌心中那样火热的温度和粗粝的触感,让乔凝思像是被触电一样,陡然清醒过来,唇上还在纠缠着,她出手用力按住池北辙的胳膊,含含糊糊地呢喃,“阿辙别,他们”
“都已经走了。”池北辙的舌头退了出来,滚烫的唇抵在乔凝思被他吻得红肿的唇瓣上,粗喘着沙哑地说:“这个墓地里只有我们两个活人了。”
乔凝思转头一看,果然就连步若萦也被陈默拽走了,而此刻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他们总不能还待在墓地里,并且池北辙的伤口还需要处理。
乔凝思冷静地推开在她身上到处点火的池北辙,“回医院吧。”
“我不回。”池北辙就坐在那里,面无表情地看着起身的乔凝思,这时他的一手再次按住胸口,不甚明亮的天光下,他白皙手指上的鲜血颜色也黯淡了。
池北辙的脸和嘴唇都泛着青白色,却像是一个孩子一样,固执而坚决地对乔凝思说:“今天是唐卓尧的生日,你若是想去给他庆祝,那你就去吧。”
“反正现在我们没有关系了,你可以不用管我的死活。”说完,池北辙偏过头重重地咳嗽起来,原本被唐卓尧打得出血的嘴角,此刻也肿了起来。
乔凝思明明知道池北辙这是苦肉计,在装可怜,但受伤和流的血却都是真的,看到池北辙还坐着不走,乔凝思心疼而惊慌,最后还是蹲下身,两手放在池北辙的膝盖上,她温柔又耐心地问:“那么你告诉你,你到底要怎么样”
池北辙当然还要自己的命,伤口流了不少血,疼得厉害,而且嘴角只要一动就扯着皮肉,但他知道自己还没有这么脆弱,一时半会死不了,估摸着陈默已经去拿医药箱上来了。
池北辙伸手把乔凝思拉入怀中,目光灼灼地盯着乔凝思,字字逼迫着乔凝思,“你问我想怎么样,乔凝思难道你不知道吗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不要跟你分开。”
乔凝思小心地避开池北辙身上的伤,脑袋枕在池北辙的胸口上,鼻尖是熟悉的气息,在寂静的墓地里也能听到男人的心跳,这让她觉得安心又痛苦,心脏像是被刀子一下一下缓慢地割着,死不了,却折磨得让她痛不欲生。
乔凝思勾了勾唇,语气里含着冷肃,“除非江芷玥死了,否则我们两人不可能好好地在一起。”系广农扛。
池北辙身上的肌肉顿时一僵,担心乔凝思会跑了一样,他猛地抱紧乔凝思,把乔凝思脆弱的骨头勒得生疼,听到她的抽气声,池北辙也不理会,贴在乔凝思耳边霸道地说:“不能好好地在一起,那就耗下去。反正我不允许你离开我身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我已经答应你了,我不会嫁给其他的男人,我决定孤单一辈子了。倒是你池北辙”乔凝思顿了一下,满脸嘲讽地看着池北辙,“很快你就要娶步若萦了吧”
池北辙伸出手指捏住乔凝思的下巴,低沉地说:“我也不会娶其他的女人,而你是答应不嫁给唐卓尧没有错,但你让唐卓尧抱你了,这是我绝对不能容忍的,所以只有把你绑在我身边,让你时刻都在我的视线里,其他男人才不会有可乘之机。”
乔凝思不想接话了,说再多都没有用,只要江芷玥还活在这个世上,她和池北辙就永远待在死胡同里。
“我会保护好你。”池北辙当然知道乔凝思在想什么,他的手抚上乔凝思的脸,在寒冷的冬夜里让乔凝思感到很温暖,男人那一双眸子里也是熠熠生辉的,“江芷玥对你母亲做的那些事,都已经过去很多年了,也是上辈人之间的恩恩怨怨,你难道不能放下报复江芷玥吗”
“只要你不招惹江芷玥就好了,她对你做什么,我会帮你挡着。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试着说服江芷玥放下对你的仇恨,绝不会让你受到丁点的伤害。所以凝凝,为了我退让一步,这样可以吗”
乔凝思不是不可以退让,但正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是江芷玥招惹她,她必定会反击,很显然池北辙不能让江芷玥改邪归正了,所以池北辙说这话根本不能解决问题。
但乔凝思看着池北辙那样期待又不安的神色,乔凝思狠不下心再推开池北辙一次,她抿了抿唇,半晌后语气淡淡地道:“我母亲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先等她醒来再说吧。”
池北辙眸子里的光一下子熄灭了,唇边勾出的弧度勉强又苍白,“好。”,他应着,见乔凝思要走,池北辙连忙拉住乔凝思的胳膊起身,随后伸手把乔凝思搂入怀里。
乔凝思没有拒绝,两人一起往前走,池北辙试探性地问:“那我们明天先去民政局把结婚证补上,你搬回庄园可以吗”
池北辙最初确实不想和乔凝思办理结婚证,而后来真正相爱了,他觉得结婚证只是一个形式而已,直到不久前,得知唐卓尧就是唐家给乔凝思选择的丈夫时,他总算意识到结婚证的重要性。
只不过碰巧朱静芸出了事,他和乔凝思开始冷战,因此两人的结婚证拖到现在还没有办。
乔凝思看过池北辙一眼,折腾了这么久,她觉得心很累,“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我还没有缓过来,结婚证等我母亲醒过来后,再办理吧。”
又是这句话,虽然听起来不至于敷衍,但池北辙的胸口还是堵得慌,唇线紧抿在一起,有火也发不出来。
乔凝思好不容易退让一步,答应不离开他了,他也不想太逼着乔凝思,所以到最后池北辙什么都没有说。
陈默很快拎着医药箱过来,好在唐卓尧手下留情了,池北辙伤得不是很重,乔凝思在墓地里给他包扎了一下,期间一直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那个样子看得池北辙心疼又满足,觉得今天这趟来得也值了,就算被唐卓尧打了一顿,也不亏。
乔凝思让池北辙回医院休养,这次池北辙没有再坚持,但走了两步,池北辙又想到被步若萦丢掉的那个红绳,他松开乔凝思的手,低头在乔凝思的唇上亲了亲,“我还有点事,你和陈默先去车子里等我,这里太冷了。”
乔凝思蹙起眉头,没有问池北辙要做什么,她应了好,就和陈默一起走出墓地,直到黑夜里看不见池北辙的身影了,乔凝思顿住脚步,紧接着转身返回去。
“凝思。”陈默见状叫了乔凝思一声,连忙迈开腿跟上乔凝思。
乔凝思猫着腰,走得每一步都很轻,几乎听不到响动,她的手指抵在唇上,对陈默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别说话。”
陈默整个人顿时一惊,被乔凝思吓到了,这在墓地里偷偷摸摸的,是要做什么连话都不能说,这氛围也太让人毛骨悚然了。
陈默只感觉到一阵阴风从背后吹了过来,担心乔凝思比他还害怕,他伸手握住乔凝思的手腕,放轻脚步走在了乔凝思的前面。
很快两人到了离乔庆华墓地不远的地方,乔凝思拉着陈默躲在暗处,只见前面几步的位置,男人正用手机照着明,弯腰在地上仔细找着什么。
陈默顿时明白了,池北辙这是作死吗乔凝思送给他红绳时,他装高冷摆架子不要,结果被步若萦丢掉了,此刻天都黑了,他又一个人回来找。
谁知道步若萦把那条红绳丢到哪里去了,这墓地里种的有绿化带,如果红绳被丢进花坛里去了,那么小的饰物,这里乌漆墨黑的,池北辙一个人要找到什么时候
陈默想过去帮池北辙,乔凝思却拽住他,对他摇摇头,漆黑的苍穹下,陈默看到乔凝思一双晶亮的眸子里泪光闪闪,“他如果需要帮忙的话,也不会让我们先在车子里等他了。”
陈默无言以对,于是两个人就站在离池北辙不远的地方,看着池北辙弯着腰一直找着。
刚下过一场雪,墓地里的积雪还没有融化,地面上也结了冰,手机能照亮的地方毕竟有限,而且池北辙身上的伤到底影响了他的体力,找了大半个小时,也不见那条红绳,他的胸口一阵一阵痛得起来,只好用一手按着。
一小片白色的灯光下,池北辙的五官看上去模糊不清,有些诡异,而面色却是惨白如纸,冷汗大颗大颗地滴落下来,身子摇晃着似乎快要晕过去,池北辙依旧没有放弃。
乔凝思抬手捂住嘴,眼泪无声地流淌下来,池北辙没有放弃找那条红绳,她却不忍再看下去了,拽住陈默往下走去,乔凝思把电话打给池北辙,接通后,她竭力不让自己哭出来,“你在挖坟呢等这么久还不回来我要走了。”
“别走,我马上下去了。”池北辙一听乔凝思要回去,就想到乔凝思是给唐卓尧庆祝生日,本来整个人晕眩得厉害,此刻陡然清醒过来,他语气里透着慌张说:“再等我五分钟。”
乔凝思回过头去,模糊的视线里已经看不到池北辙了,她捂住嘴不,让池北辙听到哭泣声,淡淡地应下,“好。”
乔凝思和陈默先回到了车子里,事实上又等了大半个小时,池北辙才走过来,车灯照着他高大的身影,看上去有些摇晃,陈默刚伸出手扶住他,他就一下子栽倒在了车门上。
乔凝思立即从后面抱住池北辙,惊喊了一声,“阿辙”
回去医院的途中,池北辙昏睡了过去,额头上滚烫发着高烧,乔凝思催促陈默把车子开得再快点,这时她的一手突然被池北辙拽住,“凝凝”
“我在。”乔凝思低头一看,就见池北辙的左手腕上戴着那条红线,几颗金色的珠子闪闪发光,于是乔凝思的泪水又一滴一滴砸下去。
这条红绳是乔凝思亲手编织而成的,送给心爱的人,戴在手腕上寓意相守一生,原来池北辙懂她的意思,所以就算在冰天雪地的墓地里找了几个小时,也把红绳找回来戴在了手腕上。
这样的一份珍视,怎么能不让乔凝思感动即便父辈之间有些着血海深仇,她也放不下池北辙了。
乔凝思膝盖上的池北辙一张脸被冻得泛着白色,连嘴唇也是乌青的,乔凝思拉过毛毯盖在池北辙身上,两手捧着他的脸,把自己掌心里的温度传递给他,又低头亲他的唇,冰凉又僵硬的,让乔凝思的心痛如刀割。
池北辙感觉到乔凝思的温柔,紧闭的双眸一下子睁开了,那里头瞬间又有了光彩,他躺在乔凝思身上,用沙哑模糊的声音说:“现在我就剩下半条命了,今晚你不要走了,陪在我身边。”
女人有一哭二闹三上吊,如今池北辙这个大男人竟然用上了这些矫情的手段,乔凝思顿时觉得很好笑,把池北辙的唇吻得湿润炙热,她哽咽地保证道,“好,我陪着你,我不回去给唐卓尧过生日了。”
池北辙总算满意了,两条健壮的臂膀紧紧箍着乔凝思细软的腰肢,脸埋在乔凝思的小腹上,男人笑了笑闭上眼睛。
前面开车的陈默很鄙视池北辙的行为,这一天内不知道池北辙用了多少次苦肉计了,乔凝思是有多傻,才会一再地上池北辙的当
不过既然这方法有用,陈默决定改天自己也在林敏南那里试试,池北辙都能把乔凝思重新抢回来了,为什么他不能更何况林敏南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
可他和郝荼菲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又有什么立场跟陆川抢林敏南
这天晚上,乔凝思发了一条短信给唐卓尧,告诉唐卓尧池北辙昏迷了,需要人照顾,她不能回去给唐卓尧过生日了。
唐卓尧看后也没有回复,直接把手机砸了,他面对着一扇落地窗,两手紧攥在一起,唐卓尧怒火攻心,胸腔起伏着发出粗喘声,一双绿褐色的眼睛也变得通红。
因为想着有乔凝思帮他过生日,他一个月前就拒绝了唐老爷子准备给他办得一场隆重的生日宴会,唐老爷子生了很大的气,让他这天晚上无论如何也要回唐家一趟,至少要聚在一起吃顿饭。
唐卓尧没有回去唐家,其实在墓地他就知道乔凝思今晚不可能陪他过生日了,但他心中还是抱有一丝期待,没想到乔凝思竟然真的这样对他
如此,还让他怎么忍下去唐卓尧绿褐色的眸子里滑过一抹阴鸷,过了很长时间,他才平复了自己的情绪,随后走下楼梯。
晚上的生日蛋糕是郝荼菲亲手做给唐卓尧的,步琛远和沈末离也过来了,几个人都在,倒也不显得冷清。
只不过在唐卓尧许愿准备吹蜡烛时,陈默也带着一份礼物来了,走到唐卓尧身边低声说:“我家池先生和池太太不能亲自来一趟,让我代替,把礼物送给唐大少爷。”
这话里很明显是在告诉唐卓尧,池北辙和乔凝思是夫妻,唐大少爷抿着唇,一副谁稀罕的表情,正要开口让陈默离开,那边郝荼菲已经接下了陈默手中的东西,把陈默拉过去在餐椅上坐下。
氛围缓和不少,几个人聚在一起推杯换盏、谈笑风生的,唐卓尧却一直低着头喝酒,到最后除了林敏南和郝荼菲这两个孕妇外,其他几个男人以及沈末离都有些醉了,也没有回去,就住在了别墅的客房里。
上楼的时候,陈默摇摇晃晃的,也不让郝荼菲扶他,他一个人踩着楼梯大步往上走,在走廊里看到陆川和林敏南要进一个房间时,陈默的动作猛地一顿,紧接着握起拳头上前,不由分说地挥向陆川。
陆川猝不及防下一个踉跄,不受控制地往后退出两步,这时陈默直接抓住林敏南的手腕,怒气冲冲地拉着林敏南就往自己的房间里去。
“你疯了陈默”林敏南挣扎着,抬起脚往陈默的膝盖上狠狠一踹。
陈默喝醉了,反应上慢了一些,没有躲过去,剧痛之下,他只好放开林敏南。
林敏南转身要回到陆川身边,没想到胳膊却被人从后面拽住了,林敏南以为是陈默又来纠缠她,她下意识地反手用力一甩,随后只听见“砰”的一声,伴随着女人的尖叫,有什么从楼梯上滚下去的响动传来。
林敏南僵硬地转过头,就见郝荼菲顺着旋转楼梯一直往下滚,其他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林敏南一点点睁大了眼睛,面色惨白地定在了原地。
她竟然把怀孕的郝荼菲甩到了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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