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被他说得愣住了,连忙数起了地上的尸体,然后又数了一遍我们的人数,阿月先道:“不对啊,我们是十一个人,地上才十具尸体。”
这和我数的一样,我大松了口气,竟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不禁气恼的骂道:“你他娘的眼睛长屁股上了,这都能数错!”
七杆尴尬的扰了扰头,张元清道:“算了,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不过这石盘确实有些古怪,而且肯定和这里面的一切是连在一起的,石盘上既然有机关,上面的石鱼不会自己掉下来,所以我觉得有必要弄清楚石鱼是怎么被弄下来的?”
我们看向信马的那人身上,因为石鱼是他弄下来的,没想到他一脸木然的摇了摇头,我奇怪的问道:“你也不知道?那这石鱼怎么会突然掉下来?”
说着我用手拔了拔石盘上最后的一条石鱼,几乎用尽了气力,也纹丝不动。信赵的猜想没错,石盘上定然是有机关。那信马的是怎么把石鱼给弄下来的?
我狐疑的盯着他,可他始终没说话只是不停的摇着头,我有些发懵问道:“他是个哑巴?”
“你才是哑巴呢,马叔叔只是不爱说话而已。”阿月怒道。
潘教授则道:“你们没下来的时候我们也问过小马,他确实不清楚石鱼是掉下来的。”
我又扫了信马的几眼,不知怎的只觉得他实在有点古怪,可古怪在哪个地方又说不出来。这时杨威道:“会不会这个石盘就是这里面的机关枢纽?也控制着通道的机关。”
杨威的话让我一惊,道:“这还真有可能,石鱼掉下来之后,我们过来的那条斜道就被堵住了。”
说到这我忍不住有些兴奋,如果石盘真是这里面所有机关的总枢纽,总比机关在那条斜道上强,石盘就在我们眼前,总算是有个机会让我们找到里面机关的原理。
我刚说完吴队长却突然道:“不对啊,教授他们比我们下来早得多,刚才教授也说了,在我们下来之前,石鱼就已经离开了石盘,那个时候通道已经被堵住了,但我们怎么还是可以进来?”
我一拍脑袋道:“我他娘的没想到这一点。那这石盘和石鱼到底有什么用?地上的尸体手中也拿着一条石鱼,说明这东西肯定有用处。”
潘教授叹了口气道:“我们下来得比较匆忙,当时一发现新通道,我们就进来了,没带什么设备,无法测定它们建造的年代,要是能确定这一点说不准有点帮助,我们现在对这东西简直可以说一无所知”
听着他的话我心里不禁有些烦躁,在石盘上使劲按了按,接着看能不能转动石盘,见没有反应,又把石盘往里推和往外拉了一次。直到都没有什么作用才泄气在石盘上狠狠打了一下。这次潘教授什么话都没说。
七杆道:“通道的机关既然和这石盘没什么关系,那我们还研究它干嘛?我觉得还是赶紧想办法出去。”
绕了一大圈我们再次回到了最初的时候,就是如何出去?
石洞里面十分潮湿,寒气逼人,再这么耗下去,恐怕会陷入低温症,要变成那样可就真完了,然而我们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如果通道的机关在斜道处,我们也只能如此耗着。
我低头看着地上的尸骨,或许我们的下场也会如他们一样。其他人的想法估计跟我差不多,气氛不由得陷入了低迷和混乱之中,张元清的脸上都透着一股紧张和烦躁,他要是被困死在这个地方,可就乌龙了,就像诗里面说的,出师未捷身先死。
一群人又讨论了一阵,但到最后都没说出一个有用的东西,我道:“光这么空口谈根本就毫无意义。”
七杆躁动不安的扔掉了嘴里面的烟头道:“要不这样,我回通道,确定我们进来的那条斜道大概位置,在那找找有什么机关,实在不行我就在那等着,外面的人天亮之后见我们没出来说不准会下来找。”
七杆的这个方法可以说是不是办法的办法,要是什么都不做,我们肯定会很快陷入绝望之中,所以我道:“那我跟你一块去。”
七杆点了点头刚准备动身,阿月猛地说道:“不如再让几个人去你们要去的通道相对的那条通道。”
这一下子我和七杆都愣了一下。
“去那边干嘛?我算过时间,我们进来那条斜道的位置不需要从那边走。”七杆不在意的说了一句。
“这不一定,通道里面有机关也只是我们的一个推论而已,我们如果把注意力都放在这边的通道,万一另一边有什么发现怎么办?”
阿月的话让我陷入了沉思,想了一下道:“也行,反正还有这么多人。那边谁去?”
阿月立马道:“我去。”
她话一出口潘教授却一把拉住她道:“小赵,你去。”
这时候杨威上前道:“我也去走一趟。”
阿月估计没想到潘教授会拦住她,不禁嘟起了嘴,但却并不敢忤逆她爷爷的话。我道:“你们谁去都行,我们走的是这边的第二条通道。”
杨威应道:“我知道。”
说着四个人便同时出发了。来到入口处时,我扫了一眼口子处用青砖垒砌的地方道:“七杆,你说这里怎么会砌这么一堆东西?”
我边问边用脚踢了一下,砖头的接缝处都被浆死了,根本踢不动,可七杆却仿佛没听见我说话似的,而是喃喃道:“楚爷,您说,咱们要是真困死在这个地方,您怕不怕?我说在通道里面查一遍,其实我是有点怕了,地上死掉的那些人,我看着心里面直发麻。说实话我真怕跟他们一样。”
我被七杆的话说得愣住了,他一直金爷的亲信,跟金爷的时间肯定不短,必然经历过很多的死里逃生的场景,可现在他却在说他怕了,这让我实在无法适应下来,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话,要说不怕那是假的。
然而我还是强笑道:“你小子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多愁善感起来了,咱们还没到弹尽粮绝的时候。”
七杆却突然转过头直勾勾的盯着我,我被他盯得发毛刚要说话他却先说道:“说实在的,楚爷,您和我见到的上面其他人不太一样,刚知道您是上面楚家的人时我还真不相信。很多时候您表现得都太,怎么说呢,应该是想得太简单了。”
我尽量使自己保持镇定,说道:“你说的我明白,我确实和上面其他人不一样,我是什么时候才知道上面这些事的,到现在连一年时间都没到,兰石林那次没来,估计我到现在都不晓得,从牛头山到腾龙洞再到杀人谷,我他娘能活到现在我都觉得是个奇迹,只能说我运气太好了,所以这一次我相信我还有这样的运气,肯定不会死在这。”
听到我的话,七杆咧嘴笑了笑,道:“看这一次能不能托楚爷您的福了。”
说完他便走进了通道里面。
进去之后我们就再没怎么说话了,七杆不停的在看时间,我却心情复杂,七杆刚才那一番话不由得使我有些心乱如麻,我觉得假如去年夏天我没有回小镇,会不会就不会经历后面的一切?
墨镜男之前跟我说过,兰石林那次去镇上找我奶奶然后进入牛头山不是我之前想的那样,他的意思是我们家在进行着一项计划,一项可以让整个上面都产生翻天覆地变化的计划,兰石林到镇上找我奶奶让我跟着去牛头山很可能都是这项计划的一部分。
如果真是这样我该去如何面对,为什么奶奶以前根本没跟我说一点关于上面关于我们家的事?即使到现在我恐怕也是这里面知道的最少的一个人。
假如不想让我参与进上面跟他们的计划,为什么最后却又让我走了进去?我实在参不透他们的用意。
无数的念头在我脑海中纵横,正在这时七杆停了下来,我一个激灵,连忙把它们都给压了下去,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我问道:“怎么了?”
七杆道:“我们进来的斜道应该就在这一片,咱们仔细找找。”
我“哦”了一声,跟随着七杆手中的亮光在洞壁上一点点的查了起来。
通道的墙壁不知道是什么石头,还是被涂上了什么,即使是把电筒照在上面,也好像隔着一层毛玻璃似的看不真切这墙面,洞壁的黑色如同能吸光一般没有一丝的反光,我和七杆对望一眼,只得用手在上面摸索起来。
然而摸上去却又和普通的石块差不多,很凉很湿。我疑惑重重的一点一点的摸了过去,在最有可能的那片区域我们又敲又打,七杆边敲边用耳朵贴着洞壁,但没有丝毫发现。
最后七杆泄气的垂下了手臂,点了一支烟道:“我想不通,要是真有机关把斜道和通道连接的地方堵住了,我们怎么会一点痕迹都发现不到,这他娘的不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