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是晚上,外面的月光照进来也只能看到一个黑影坐在床边,郑邱就奇怪了,心想这小子是干嘛,正准备问问。
这家伙却又突然站起来,然后慢慢的走了出去,而且走的时候连点声音都没有,看到这他也就没在意,几分钟后,郑邱自己也憋不住了,只得从床上起来朝厕所走去。
他看了看表现在都半夜一点多了,外面静得一点声息也没有,郑邱只想着快点解决完好回去睡觉,明天还得训练呢,厕所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就算那些平时睡觉之后偷偷到厕所里抽烟的人这个点也都睡了。
郑邱随便找了一个蹲坑就蹲了下去,开始他还没注意,蹲了一会他才发觉不对劲,他那个战友不是也出来上厕所了吗?怎么在里面根本没看到他?
他清楚的记得在他从宿舍出来的时候那战友还没回来,路上也没遇见他,厕所里面一眼就能看个透彻,而且这些蹲坑的门都开着,里面都没人,那他是去了哪?郑邱身上密密麻麻的泛起了一层冷汗。
部队不像其他地方,每天晚上都有巡逻值守的人,就在他们住的这个院子门口都还有两个士兵在值班,要是有人出来闲逛被抓住了,那事可就麻烦了,而且训练他们的教官有时候会突然半夜紧急集合,宿舍要是有人没见了,不光是这个家伙,甚至整个连队都得受罚。
郑邱越想越觉得奇怪,于是匆匆忙忙解决完之后就跑回了宿舍,去他床上一看,上面除了翻开的被子哪有人,他想到之前这个家伙在床上奇怪的举动,心里一惊,心说会不会是跑了当了逃兵?
这个时候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本想着把班长喊起来告诉他,但又转念一想,这小子也有可能是想家了一个人躲在院子里哪个角落哭呢。这种事刚来部队的时候经常发生,郑邱有一个被连长骂了一通晚上就偷偷伤心了一阵。
他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也就没再管躺回了床上,直到天快亮的时候他才迷迷糊糊的看到一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第二天,郑邱还是把这件事告诉了班长,这种事放任不管也不行。
训练结束之后班长把那人喊到了一边说起了这事,没想到那人却一脸迷茫的说他:“昨晚根本就没起来,连厕所都没上,一直在床上睡得好好地。”
于是班长把郑邱叫过来对质,可那人始终一口咬定没有这件事。没了办法,班长就决定等今晚抓他一个现行,本来这不算什么事,但他现在不承认,撒谎在部队可行不通,所以班长在两人对质的时候也是生了气。
到了半夜不光班长没睡着,郑邱同样也醒着,心想,这他娘的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那小子就是不承认,搞得自己是在污蔑他一样,心里冒了火,决定待会抓到你之后看你怎么说。
一直到半夜就在郑邱快要睡着的时候那人又从床上坐了起来,发现他起来了,郑邱的瞌睡一下就跑得一干二净,那人跟昨晚一模一样先是在床上坐了快十分钟,才悄无声息的走了出去,郑邱这时也从床上坐起来看见班长也下了床兴奋的问道:“班长你也没睡?”
班长“嘘”了一声让他一起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然后两人就一直跟着那小子,果然他根本没去厕所,难怪郑邱在厕所没看到人,他而是绕过了厕所走到了宿舍的后面,宿舍后面就是院子的围墙,围墙后面是一片长满杂草的小山包。
开始他们还以为这小子跑到后面来要么是抽烟要么就是偷偷的哭,要是前面还好,如果是后面那种情况班长还得想想怎么对他进行疏导,解决掉这件事。
换做以前遇到这种事,大不了骂他一顿,可现在不一样了,部队都专门设了一个心理辅导室,这小子要是因为班长的话出了什么事,他可负不了责,可没想到与他们设想的情况都不一样。
他居然是从围墙上翻了出去,那家伙动作很快,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就已经出去了,班长当时就火了,对郑邱说:“咱们也翻出去,等抓到他之后好好教训他一次。”
说完就率先翻过了围墙,郑邱也紧紧的跟了上去,他从围墙上跳下来,发现班长已经到了山包的顶端,但却只是站在那没动。
郑邱朝周围扫了一眼没见着那人,于是他跑到班长身边,却只见班长呆呆的望着前面,他顺着班长的目光望过去,刚看了一眼也同样动不了了。
“你们猜,他们看到了什么?”浩子说到这狡黠的一笑卖起了关子。
“看到了什么?快说。”秦倩见浩子不愿说急了起来:“你要不说的话,我现在就去睡觉,后面也不理你了。”
“我又不是不说,看把你急的。”浩子得意道:“我们排长说当时那场景他一辈子都忘不了,只看了一眼差点没把他给吓背过气去,他那个战友就在他们前面十来米远的地方,你们猜他在干嘛?那狗日的居然在那撒尿,而且是在转着圈撒。”
在他的背上还背着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女人,不过那女的一直低着头,垂到她腿上的长发把她的脸全给遮住了,班长和郑邱看不清这女的长啥样,就算让他们看他们也不敢看。
这深更半夜的在部队里面冒出这么一个女人,用脚趾头都能猜到是什么东西,他们就一直站在那,身上的冷汗像河水一样直往下趟,可偏偏就是不敢动,他那战友似乎也没看到他们,只是在那诡异的转着圈撒尿,直到一个女人的声音说道:“有两个人在看着我们呢。”
女人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清清楚楚的传到了郑邱的耳朵里,而且每个字都好像含着一块冰让他只感觉透骨的寒冷。
也是在这句话中他们才回过神来,立马就疯了一样撒腿狂奔,他们翻过围墙回到宿舍后,大夏天的郑邱却裹着被子在里面发抖,一直到天亮,他也没睡着,而且与前晚不同。
他那战友始终没有回来,但人不见了这种事可不小,果然刚集合的时候就被连长发现了。
班长和郑邱都不敢隐瞒,把昨晚发生的事老老实实的说了出来,连长立即让他们带着他到那昨晚的地方,即使是大白天的,到了那个山包处,一想起昨晚发生的事,两人就不禁打起了哆嗦。
不过那小子此时也没在这里,班长和郑邱给连长指了指昨晚那小子撒尿的地方,其实不用指,连长也看到了,整片草地郁郁葱葱,反射着耀眼的油光,唯独离坡顶十来米的地方有一块直径一米左右的不规则圆形,里面连一根杂草都没有,裸露的紫红色土块在太阳的照射下显得格外刺眼。
而这里正是昨晚班长和郑邱看到他们那战友转圈撒尿的地方,此时诡异的场景让他们仿佛被什么紧紧地攥住了心脏,半天说不出话来,连长紧锁眉头,直勾勾的盯着这一小块空地出神。
班长和郑邱也一直僵硬的立在旁边,过了好一阵连长才突然开口道:“你们两个去拿铲子从这空地往下挖。”
他们不敢怠慢一溜烟的跑回了宿舍院子然后拿了两把钢铲,往下挖了没一会他们当时边挖还边想,难不成那家伙在这土里面不成?
往下挖了没一会,里面的东西就被挖了出来,竟然真的是他们的那个战友。
“我们排长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他是怎么被埋进土里的,土层上面之前也没有被翻挖的痕迹,就好像那小子是直接就出现土里面了。”浩子讲完之后期待着其他人的反应。
几个人里面只有秦倩拉了拉衣服道:“也还好啦,不怎么吓人嘛。”
话虽这么说,身上却不自觉的哆嗦了一下,浩子见到这嘴上阴笑一声:“那妹子你来讲一个。”
我现在没心思听他们在这讲什么鬼故事让浩子把他买的糯米酒拿出来,浩子却像护宝似的问道:“干嘛?这酒可不多了,狗日的省点喝。”
“我这是拿酒找老爹问点事。”我不耐烦的道。
浩子看了坐在远处的老爹一眼,头立马摇成了拨浪鼓,“那老家伙喝起酒来就是个无底洞,上次那么多白酒都没把他怎么样,糯米酒本来度数就低,就算把这些全给他灌下去都不带打晃的。”
我让他少他妈废话,叫他拿就拿,被我逼得没了办法,浩子只得把酒给了我,那样子就好像被割掉了心肝上的肉一样,一直嘱咐多少让我给他留点。
我把酒拿到老爹面前说晚上没事陪他喝点,老爹立马摆手道:“不喝,不喝,明天还得赶路呢,你嘛,又是想来套我话。”
我见老爹点明了也不再隐瞒:“您上次给我们讲的经历,我还有些地方不太明白,所以这次就想着让老爹再好好回忆一下,看是不是遗漏了什么,您讲的事对我们很重要。所以请老爹帮我们次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