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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中,大雪纷飞。营帐里虽然生着火,却还是冷得让人瑟瑟发抖。一个墨发掺白的男人站在帘子前,背影挺直如松。
他似乎在凝视着什么,良久,低低唤了一声:“阿拾。”
站在角落里的男孩抬起头,默然看着男人的背影,小脸上满是悲伤。
“照顾好妹妹。”
男人掀开帘子,侧脸,似乎笑了笑,脸部轮廓在外来的光线中显得模糊不清。他的披风领上绣着几朵白梅,像是刚刚盛开,隐约有梅香浮动。
“爹爹!”男孩终于忍不住,哽咽着大叫了一声,含泪的目中带着哀求。
男人沉默着,没有停留,也没有回头。他直直离开,像是再也不会回来。
……
苏十一蓦然惊醒。
身体像是被什么压着一般,沉沉的,连呼吸也是炙热的,她闭目回想了一下昨夜发生的事情,许久,睁开眼来。
这是……她的房间?
苏十一歪头,看到坐在床边低头做着女红的杨氏,怔住:“娘,你怎么在这儿……”
一开口,她就被自己嘶哑的声音吓了一跳。
杨氏的动作一顿,放下手中的东西,侧过身子,伸出细软的食指点点苏十一的额头:“女儿受了风寒,做娘亲的来看看还不行?”
苏十一一愣。
昨晚她被打晕了,那人还送她回房,看来没有惊动其他人。而看杨氏的样子,应该不知道她半夜跑去宗祠了吧?
杨氏看她不说话,白了她一眼,“待会儿妆儿煎药过来,不许背着她把药倒掉,安生点喝药。”
“娘,你就要走了吗?”苏十一听出她的话外音,心里有些失望。果然,杨氏只是过来敷衍一下。
“娘去佛光寺给你和娘肚子里的孩子祈福。”杨氏凝视着苏十一,没有什么情绪的眸中多了一丝怜悯,声音也不自觉地放软,“一一,别让娘担心。”
如果这个孩子真的是她的,那该多好……
杨氏的手微微一颤,扭过头。她想到昨夜那个人抱着面前的小姑娘来找她时,落在她身上目光。
沉默,带着无形指责的目光。
不该是这样的。
杨氏叹了口气,看苏十一怔怔的样子,俯身给她理了理被汗水濡湿的鬓发,微笑:“佛光寺远,娘明日才回来,若是想娘了,就差人捎口信来。”
苏十一喉头微哽,鼻头也有些酸酸的,闷闷地点了点头。
看杨氏要离开,她下意识地伸手拽住杨氏的袖子,嗫嚅着:“娘,可不可以给我唱支歌再走?”她想了想,声音沙哑,“一小段就好。”
杨氏的心里无端的有些刺痛。她重新坐回去,想伸手抱一抱苏十一,却被苏十一掀起被子挡开:“我受了风寒,您怀着孩子,不能靠近我。”
双臂僵了僵,杨氏缓缓放下手,歪头想了想,低声唱起来。她的声音温柔,带着一种细雨般悄无声息的抚慰人心的力量。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苏十一听得迷迷糊糊,嘟囔:“娘,我还不嫁人。”
随即她安静起来,听着杨氏的低声吟唱,闭上眼睛沉沉地睡去。
杨氏低声唱完,替她掖好被子,无声无息地转身离去。
*
这一觉无梦,苏十一睡得格外香甜,睡醒起来,还没舒服地伸个懒腰,一股恶臭从前方传来。
苏十一的心情顿时就不美丽了。
她黑着脸看过去,妆儿正端着一碗黑乎乎的东西走过来,那股恶臭的源头也是那碗不明物体。
“小姐,你终于醒了,快喝药。”
苏十一含泪,深情款款:“妆儿,我还想多活几年,念在你我主仆一场的份上,求放过……”
妆儿:“……”
“我娘呢?”苏十一爬起来,活动活动身子。果然是大将军的女儿,身体棒棒哒,早上还要死不活的,睡到下午就神清气爽了。
“夫人今早就去了佛光寺。”
苏十一“哦”了一声,跳到床下,光着脚接过药碗,面对着妆儿,蹲下来将药倒进夜壶里。
末了,抬头微笑:“我娘说,不能背对着你把药倒了。”
妆儿:“……”
跟着楚弈跑来跑去的还不觉得无聊,回到苏府,光阴顿时就变长了。
苏十一百无聊赖,躺在院子里晒着太阳,一边琢磨昨晚看到的那两个字。
赵均?应该是个人名吧。苏家宗祠的石室里,怎么会有名为赵均的人的灵牌?
莫非,狼军就是为了守住这个秘密,才来到苏府的?
还有那个人……他说的是“你现在不能看到这些”。
“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苏十一疲惫地闭上眼睛,手指在地上无意识地扣动。
正昏昏欲睡,突然有人冲进了小院,焦急哭喊:“小姐……小姐,不好了!”
苏十一睁开眼,看到是苏府侍卫,心里无端“咯噔”了一下,沉着脸皱起眉头:“有话慢慢说,别大喘气。”
满头大汗的侍卫几乎要哭出来:“属下该死,夫人……夫人不见了!”
苏十一脸色一僵。
大脑空白起来,她腾地站起身,大步走过去,一把提起他的领子,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你说什么?”
侍卫瑟瑟发抖,讷讷道:“夫人……夫人去后院看花,很久不见来,属下们担心,便去寻夫人……可是,搜遍了佛光寺,也没有寻到夫人……”
身体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想起早晨杨氏温柔的歌声,苏十一眸中发红,几乎是吼起来:“备马!立刻!”
*
将军府常年紧闭的大门轰然大开,马儿律律的嘶声不绝于耳,引得附近人家频频侧目。
下一刻,一匹黑马当先冲出,奔向天郾南门。
苏十一俯在马背上,一手死死拉着缰绳,另一只手握紧了腰间长剑。
她的脸色冰冷,紧抿着唇,压下心中浪潮般翻腾不绝的焦虑。
不能慌,无论如何,千万不能慌。
父亲苏行云远赴边疆,大哥苏拾去向不明,现在苏府里能做主的只有她和杨氏。
杨氏失踪,绝不会是巧合,定是有人从中作梗,想要引出她。
拉着缰绳的手指几乎泛白,苏十一阖了阖眼,突然想起楚弈。如果是他……他会怎么做?
前去佛光寺,便等于自投罗网,一脚踏入人家早已设置好的陷阱中。
楚弈其人,没有什么在意的人……他那个人,应该不会这样傻愣愣的以身赴险吧。
苏十一恍惚了一下,前方突然飞来一个黑色物事,苏十一连忙一拉缰绳,双脚勾住马身,翻身掠到马腹之下,堪堪躲过那东西。
翻回马背,苏十一回头看了看,那东西……是一个黑色陶盆,如今已是四分五裂,里面盛着的鸭子滚到一边,满地热汤。
两旁的百姓惊呼连连,苏十一脸色黑如墨汁,抬起头,就见旁边的酒楼二楼,宁策靠着窗子,摇着扇子,一脸讨打的笑容。
“哟,苏小姐,好大的火气,这是要上哪儿去?在街市里纵马狂奔,按律是要被抓的。”宁策懒洋洋地打了个招呼,看马上的苏十一脸色着实阴沉,连忙干笑:“不过你放心,京兆尹刚刚被我灌醉了,哈哈哈哈。”
“宁策。”苏十一心里的火气腾腾的冒,咬牙切齿,目光冰冷地抬头看了半晌,突然翻身立在马上,脚下一踮,借力腾空而起,直向二楼还在干笑的宁策。
宁策花容失色,“你你你……啊!”
他还没“你”完,苏十一便一把勾住他的脖子,狠狠将他拽出窗户,另一只手拉住窗棂,翻身一跃,带着几乎窒息的宁策回到马背上。
宁策眼前发花,一条命被折腾得只剩下半天,气若游丝:“格老子的,苏十一,你真想杀了我?”
苏十一不语,一扬马鞭,狠狠一抽。
马儿“律律”一声痛嘶,再次撒蹄狂奔起来。
迎面的冷风刮脸生疼,苏十一低头看了眼被她按在马背上的宁策,声音在风声里有些模糊不清。
宁策却听清了,眸中顿时含泪。
苏十一说的是:“哦,带你一起去送个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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