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迷雾渐开(1)(1 / 1)

这样狠辣的几乎为屠杀的杀戮,不知道对席暮城来说解不解气,可对天下的百姓来说,死者为大,他们把同情变成了厌恶与恶毒,全部附加在了那个本就“祸国殃民”的苏洛离身上。

值得欣慰,那几日苏洛离一直昏迷不醒,并不知道所发生的一切。

苏洛离醒来那日,夕阳尚好,静谧的霞光陈铺进榻边的墙壁上,岁月静好,温和从容。

苏洛离在这样的霞光里醒来,睡了太久,脸色都几乎透明。她转过头,正好看见坐在一边吹药的百里逍何。她掀掀唇,想说些什么,嗓子沙哑的犹如秋风里破碎的枯叶。

逍何听见动静,连忙放了手里的药碗来扶她:“先别说话”柔软的头枕,倚在背后撑起身子。他端了案几上凉温的茶水,递到她嘴边:“来,喝点水润润嗓子”

她喝了水,手指抚上平坦的小腹,眉头皱的更紧了:“……孩子,是不是没保住?”

茶盏放在案几上,碰撞的“叮当”一响。百里逍何扯了嘴角,连笑容也是干干的:“孩子好着呢,乳母抱去喂奶了”

她窝倚在那里,听见孩子安好松了松眉头,却也不见得有多高兴。

逍何坐了,默了半日也不知该说恭喜还是应该安慰。手拢进怀里摸索了半日,摸索出一个素色手帕包裹的物件,小心翼翼的,抬手递给苏洛离:“喏”

她疑惑,皱着眉看他。逍何笑了笑,又将物件向前递了递:“看看”

素色的手帕,打开,一只碧玉雕成的玉人静静的躺着。小巧精致,栩栩如生。眉眼间,全是苏洛离的模样。

她扯起嘴角笑笑,将红线拴着的玉人提起来,放在眼前细瞧:“你刻的?”

逍何苦笑:“我就是一粗人,哪有这些的功夫……”顿了顿,声音小了许多:“孟浮寂刻得,他让我转交给你”

她愣了愣,笑,僵了。她收回玉人,小心的又包进了手帕里:“你还回去……”

“不必了!”他打断她,眼神闪躲了半日,躲不过,终是叹息:“他……他戴罪立功,已去边关驻守”

苏洛离不可置信:“戴罪立功?边关驻守?他……他犯了何罪?”

逍何默了半晌,长长的叹息一声:“那日,你生产那日……”

那日,苏洛离生产那日,宫里,她在宣政殿的偏殿里命悬一线,血腥惨叫久久不散。宫外,却有一个陌生的太监,骑着马,穿过夜幕的长街,一直奔赶到孟浮寂的府邸里。急促的敲门声响起,陌生太监对着应声而来的孟浮寂一阵耳语。幽幽长街,太监已经走了多时,孟浮寂却站在深深的夜幕里半日未动,谁都不知道小太监对他说了什么。

月色偏西,映在水阁前的碧波里,一池清辉。

锋利的长剑,自剑鞘里拔出,泠泠一刃的寒光。孟浮寂单枪匹马,铁青着脸色踏出了府邸。他过门才几月的妻子,满脸泪痕,追到府门的台阶时摔了出去。寂静的长街,幽凉的风,他从马背上回过头来看她,也只是看她:“来人,将夫人绑回卧室,没我的命令不许放她出来”

他只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便再也不回头的走了。伤戚的哭喊在背后响起,他只留给她一袭伶仃孤傲的背影。

第二日晌午,从宫里传来他的消息。孟浮寂带兵器强闯皇宫,死罪当诛。消息刚刚传出去半个时辰,孟浮寂夫人在家上吊未遂的消息便紧接着传遍了京城。

席暮城问跪在地上遍体鳞伤的孟浮寂:“你可知这是死罪?”

孟浮寂大笑,殷红的血渍从嘴角不停的流下来:“死罪?如今我还怕什么死罪?!我最大的死罪就是没能将苏洛离从你的身边救出去!”

偌大的宫殿,他的回声荡了几遍。席暮城默了半日,淡淡的说了一句话。

“最后一次,朕放过你。”

念及皇子新生,天下大赦,特恩准孟浮寂,驻守边关,戴罪立功,无诏不得回京!

这是圣旨里的原话,可这圣旨里却没写,席暮城将他的官位降至普通士兵的事情。

当时他是那么对孟浮寂说的,他说:“朕可以把兵权放给你,有本事自己挣,然后朕等着你举兵来犯”

听说孟浮寂当日便带着伤去了边关,听说他还带了家眷……不管是怎样的听说,听起来,都是悲伤的故事。

……

百里逍何说完这些,心里闷闷的,堵得心口难受。

苏洛离倚在头枕上,表情淡淡的,默了半日,道:“这样很好,走的越远越好”手里的玉人紧紧握了,连指尖都没了血色。

百里逍何斜倚在榻椅里,手抚着腰间的长箫,抿抿唇,道:“阿离,那日……那日的事情和席暮城没有多大关系的。他之所以强迫你……是因为你房间里的檀香熏炉里,被人下了媚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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