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摔在地上的儿子,褚夏衣第一瞬间不是将他扶起来,而是抓住姜绯。
“啊——”姜绯还没来得及反应,已经被她一个甩手打在柜台上了,褚夏衣的指甲比较长,瞬间划破了她脸上的皮肤,“褚夏衣,你疯了吗?你居然敢打我!”
她捂着脸,眼睛瞪得大大的,不可置信的看着褚夏衣是。
从前,她都不会还手的堕。
“姜绯,你生的儿子你可以糟践,但是我的儿子,他是我心中的宝贝,你敢动他一根汗毛,我都不会轻易让你好过!”褚夏衣甩了她一个巴掌,蹲下身将褚天星抱了起来。
“呵,”姜绯冷笑了一声,“褚夏衣,你还真是命好,消失六年之后回来依然可以得到他的宠爱,除了这张长得漂亮的脸,你觉得你还有什么?褚夏衣,我等你人老色衰的那一天,看你能嚣张到几时!”
褚夏衣无力扶额,“我压根没觉得顾靖庭是因为我的长相而和我在一起,如果是的话,那么我不在的那几年,他身边可以说压根就不缺各式各样的美女,你长得也不错,为什么入不了他的眼,姜绯,你就从来没有想过么?”
“因为什么?”她趴在柜台上,眼神倔强。
“这么简单的事情你都不知道,真是蠢死!因为他爱我啊!你以为是个男人都喜欢长得好看的女人吗?”褚夏衣冷声,讥诮道。
“爱你?”姜绯笑了,一双美艳的眸子波光流转,“男人的爱又有几个是靠得住的?褚夏衣,他会娶你完全是因为你有了他的孩子,而在你没有回来的时候,他身边照样是美女无数,甚至于差点就要和黄氏集团的千金黄虞儿结婚了。
你真是祸害,为什么要回来?”
说来说去,她就是气恼褚夏衣为什么要回来。
如果不是她回来,顾靖庭可能会顾忌到自己曾经救过他,而不会像现在这样坐视不理。
褚夏衣觉得自己碰到她简直是倒霉。
他们两夫妻,先是一个顾绍臣,见到她就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再是遇到她,莫名其妙就挨了巴掌,她觉得今天回去的时候一定要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不是印堂发黑。
晚上还烧支高香,保佑以后他们见到自己都会自动绕道走。
“褚夏衣,你知道为什么顾绍臣对我这么不好么?”
在她要走的时候,姜绯也赶到了她的身边,在她耳边小声说道。
褚夏衣无奈,“他对你好不好,我觉得跟我没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姜绯笑得高深莫测,在她左右,声音压得更低了,说道:“因为他知道,顾子恒不是他的孩子!”
褚夏衣:“”
惊讶的抬起头看她,差点是脱口而出想问她那是谁的孩子。
见到她惊讶得合不拢嘴的样子,姜绯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想要知道吗?回去问顾靖庭吧!”她娇笑着,说道。
褚夏衣简直是石化在当场。
想到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对顾子恒的宠爱,甚至是开车撞向了自己的亲儿子,也要保护顾子恒。
她不在的那些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个的都对她神神秘秘。
见她怔怔的看着自己,还在诧异当中,姜绯心里爽极了。
“那是谁的?”褚夏衣还是没出息的问了出来。
如果顾子恒是顾靖庭的孩子,如果是
她不敢往下面想。
姜绯拢了拢头发,摸着被她打得发疼的半边脸,看她弄不清楚又无法知道真相的伤心样子,心里真是说不出的快活。
早知道这样能够刺激她,那她早就说了。
“那一年,你不在,我和顾靖庭待在一起三个月,没有别人,只有我们两个人,你觉得,孩子是怎么来的?哈哈哈——”姜绯继续刺激她。
“呵,”褚夏衣嗤笑一声,“你是真当我傻吗?如果真的是顾靖庭的孩子,你何至于现在还不告诉他?以你的性格,这样大的事情不需要藏着掖着吧?”
她也是气糊涂了
tang,才会相信姜绯的鬼话。
姜绯依旧笑着,她知道自己赢了,如果褚夏衣不在乎的话,现在就是一走了之了,也不会还在这里继续听她说话。
“这件事,顾靖庭又怎么会不知道,无非是顾忌着顾绍臣是他的哥哥,不想站在舆/论的风口浪尖上罢了,不信,你可以回去问他,看他会不会直面告诉你答案!”
站在她面前的女人,一副趾高气昂胜利者的姿态。
褚夏衣真是恨死这个女人了!
她从来没有这样恨过一个人。
但她就是非常非常的讨厌姜绯。
她甚至想,如果可以不碰到这个女人,她甚至可以付出不爱顾靖庭的代价。
因为爱上他,实在是太累了
褚天星本来还嚷着要去游乐场玩,但看到褚夏衣心不在焉的样子,想到刚刚她和那个阿姨打了架,觉得心里不舒服,便乖乖的跟在她后面走,也不嚷着要去玩了。
想要安慰她几句,但又不知道怎么安慰。
“哎——”他叹了口气,“妈咪,我想吃壮一点才能保护你。”
他仰着头看褚夏衣。
“恩,想吃什么了?”褚夏衣摸了摸他的头,问道。
他指了指不远处的冰淇淋店,“我想吃雪糕!”
褚夏衣忍不住又在心里骂道心机婊!
牵着他的手过去对面的商铺买冰淇淋
她现在就像在一个风暴的漩涡,每个人都有一个说法,在她脑海中嗡嗡嗡的,但是她完全不知道到底要听谁的。
顾靖庭说,他从未有过别的女人,唯有她。
可是,她不在的那些年,白绚给他介绍的那些会所里的女人呢?
那些围绕在他身边的名媛呢?
难道他真的就能坐怀不乱?
她不相信!
顾绍臣说:江风渔还真是爱你,什么都不告诉你!亏你还能安然的待在顾靖庭身边,真是愚不可及!
姜绯说:知道为什么顾绍臣这么对我吗?因为他知道,那个孩子不是他的!
她的孩子不是顾绍臣的,那又是谁的?
其他人?
姜绯一直都爱着顾靖庭,她和他单独在一起那么久,又怎么可能会有其他的男人?
为了弄清楚这些东西,她决定什么时候约江风渔出来
晚上,听到楼下传来顾靖庭的座驾的低鸣声,褚夏衣从梦中惊醒。
说是梦中,其实也就是听广播的时候听得差点睡着,迷迷糊糊的,被车子发动机的声音惊醒。
对!
是惊醒!
因为她一个激灵坐起来的时候,额头上正一阵虚汗。
顾靖庭回来了。
自己要将心中的那些疑惑问出来吗?
问出来,是不是显得自己太过小心翼翼,太过在乎他了?
她决定,等一会见到他的时候再说。
黑色意大利手工皮鞋踩在木质地板上,发出很轻的声音,顾靖庭进来的时候没有开灯,西装挽在手臂上,进来的时候随意扔在了沙发上,白色衬衣也被他扯了出来。
每次一离开公司,他就会脱了西装,扯了衬衣,完全一副浪荡公子的模样。
俊脸迷人,魅瞳深深望着出现在通往二楼楼梯上的女人。
看到褚夏衣,他心里一松,紧蹙的眉头也松开,突兀响在黑暗中的男声喑哑性感,“怎么还没睡?”
他脱了皮鞋,踩在木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声响,修长的身形一步步朝她走了过来。
褚夏衣:“睡了,睡不着了。”
因为和顾靖庭的关系好了不少,她不再那么拒
绝他的亲近了。
房间灯大亮。
顾靖庭站在晕黄的灯光下,灯光照得他整张脸柔和迷人,刚毅的下巴抬着看她,白色衬衣袖口挽起,露出结实的小臂,身上的肌肉线条分明,每一个都充满着蓬勃的力量。
可是,当他走近的时候,褚夏衣还是皱起了眉头。
他的身上,有她熟悉的香水味。
不是她的。
那是迪奥的红毒,她不喜欢这么浓郁的香水,而姜绯喜欢。
“加班到这么晚啊?”她不想露出自己的情绪,笑了笑,迎上去。
有的时候就是这么奇怪,你越是想装作不在乎,没看见,没闻见,那味道却像是长了脚,拼命的往你的鼻子里钻。
顾靖庭陷在这种香味中太久了,或许自己都闻不到了。
“是啊,最近几个和海城的大项目,有点忙,等过了这阵子,我带你们出去玩。”顾靖庭回答她。
他越走近,身上的香味就越明显。
“你的秘书喜欢用香水?”她忍不住问道。
顾靖庭愣了一下,“没怎么注意,你问这个干什么?”
褚夏衣摇摇头,“没什么啊,随便问问!”
顾靖庭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是睡着了,还是特意等我?”
他将褚夏衣堵在墙上,吻也从额头上一路辗转到了唇上,脖子上。
他是不是也曾这样吻过别的女人?
褚夏衣想起了在挪威的时候,曾经在报纸上看到过有关顾靖庭的报道,那是在魅色,他和一个年轻女人在一起,那个女人替他
她不会相信这个男人没有用这张嘴吻过别人。
突然感到心里无比的不舒服,红毒的香味浓郁,她真的很厌恶这么浓的香水味。
香水有毒!
可真是一点不假啊。
她的手臂挡在了两人中间,微微拉开了一点距离,眸色冷了下来。
“怎么了?”感受到她突然冷下来的气焰,顾靖庭将手臂改成搂着她的腰身,歪着头问道。
这个妖孽一般的男人!
褚夏衣真的无法抗拒。
只能低下头,不去看他的眼睛,只是眼神倔强,拉着他走到沙发上去坐着。
“我有事问你!”
顾靖庭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说什么?情话?”
他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歪着头,深黑的睿眸里满是点点星光,俊魅迷人。
可是褚夏衣哪里有心情和他开玩笑,板着一张脸,说道:“我今天遇见顾绍臣了!”
她仅仅说了这么一句话之后,便看到顾靖庭的脸色明显的变了,“说话了?”
“恩。”褚夏衣点点头。
“以后离他远一点!”顾靖庭牵着她的手,声音冷了一点下来。
“那你告诉我,我不在的时间,你和他之间发生了什么?”她歪着头看他,只见他薄唇紧抿,浓黑的眉头微微蹙着,“怎么?我的问题令你为难了?”
“不是!”顾靖庭很果断的回答她,“夏衣,有些事情你知道的越少越好,我不想让你卷进来受伤!”
褚夏衣生气的别过头去,也将手从他的手心里抽出来了。
顾靖庭的手心一空,睿黑的眸子抬起来,便看到她一张娇俏的小脸上满是委屈和愤恨。
伸手去摸她的脸,褚夏衣也是别开。
“生气了?”他轻声问道。
“当然生气了,你把我当外人!我们已经分别六年了,期间发生了很多的事,本身我们两之间就有隔阂了,可是如今你有事还瞒着我,隔阂便越来越深,怎么能令我不生气?你说,你说啊!”
她一口气呵了出来,又斜着眸子打量着他。
只见他仍然是皱着眉头,性感的喉结滚动,似乎是想说又不想说的样子。
于是她更加生气了。
“顾靖庭,我既然嫁给了你,就是会陪同你过一辈子的人,不管你过去有过什么,和谁发生过什么,难道还想要瞒着我不想让我知道吗?你有那么不堪吗?”她故意用言语刺激着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
“那好了,你觉得是秘密,你不想说,便不用说,我也不想勉强你,但是我的过去,我也有很多秘密,以后你想知道的时候我也不会说与你听!”
她是真的生气了,其实她哪里有什么秘密啊,她在顾靖庭面前简直就是透明人。
不说仅仅只是和乔慕川在一起过,还是淡漠如水的关系,她是个内心藏不住秘密的人,有什么情绪都表现在脸上了。
他还没问,她便不打自招了。
可是,听到她这句话,顾靖庭内心还是小小的不高兴起来。
英挺的眉头蹙着挑起看她,想着她不在的那六年,想着是另外一个男人陪她走过的那六年。
那六年,他都缺席!
想想怎么能心里舒服?
他捏了捏褚夏衣的下巴,轻轻的摇着,“你在我面前还想有秘密?什么秘密是不能让我知道的?恩”
褚夏衣傲娇的抬起眸子和他对视,可是他的眸子那么黑,那么深,像是一滩深不见底的古井,又像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完全看不出来里面有什么,快乐或是悲喜,她全然无法知道。
记得以前就喜欢盯着他的眼睛瞧,总觉得他的眼珠子那么黑那么好看,双眼皮痕迹那么深,一看就看得忘性。
总是被舒小夜说她不知羞。
哪有一个女生那么“无耻”的盯着一个男生的眼睛瞧的。
如今,她可以正大光明的看这个男人的眼睛,结果看到了她自己的缩影。
这种认知令她心里高兴。
他的眼中,此刻只有她,除了她之外没有任何东西。
于是,她的眸子变得没有那么冰冷,柔和的波光,眼中也只剩下他。
态度却依然是傲娇,“那当然了,我的秘密可多了去了,你以为只有你有啊?”
顾靖庭最受不得她这样小野猫的样子。
她本就长得漂亮,肤色白皙,眼珠子大而明亮,炯炯有神,一看,都能将人的心魄勾走,此时,素净的小脸上未施脂粉,更是自然而通透,像个刚出水的妖精。
“闭上你的眼睛!”他的嗓音低沉,说道。
“干什么?”不明所以,褚夏衣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顾靖庭恼怒,一手放在她的眼睛上方,将她的视线拦住了,一手扣住她的腰身,将她圈在自己的怀抱中,摁倒沙发里去了。
“唔——”她还来不及尖叫,便被一记深吻堵住了将要叫唤的嘴。
顾靖庭的吻霸道又不失温柔,长舌在她的小嘴中长驱直入,她不敢不张开,也不敢咬他,怕被反噬。
三分钟后,顾靖庭松开对她的禁锢,两人隔着一张纸的距离,暧昧的对视着。
“以后不准再用这种眼神看人听到没?”顾靖庭说道。
扣住她的腰身,不让她离开自己能控制的范围。
褚夏衣受不了他这样的霸道,却又爱死了他这样的霸道。
因为喜欢,所以才能让他为所欲为。
她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眨了眨,问道:“为什么不能用这样的眼神看人?”
真是奇了怪了,这样的眼神不能看人难道只能看狗吗?
这个想法一出,她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见她笑,顾靖庭有些恼怒的将她的脑袋扳了过来,和自己的眼睛对视,“笑什么?恩,你笑什么?”
褚夏衣不笑了,故意装出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眼睛大大亮亮的,勾人心魄。
他还是不高兴,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声音溢着寒气,“说,你用这种眼神勾/引过多少人?”
原来是在担心这事呢!
褚夏衣昂着头,与他对视,回答道:“那可多了去了,我数数啊,除
了你还有乔慕川,还有初中时一个学长,还有——唔——”——题外话——谢谢妞儿的荷包和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