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快捷酒店,王小霜已经下班了,一见我回来便招呼大家一起去吃麻辣烫。
我们一行四人来到麻辣烫店,里面极为热闹,吵吵嚷嚷的,说话都得用吼的。
“最近有一个比武大会!!”我在王小霜耳边喊道。
王小霜一边大快朵颐,一边点了点头。
“我报名参加了!”说着,我把报名表翻出来,递给她看。
王小霜粗略一看,便道,“你把这俩人叫上干嘛!”
我一看,她指的是于大妈和陈安妮,便又喊道,“于大妈会气功!陈安妮也有两下子的!”
王小霜顿了一下,道,“那也不能叫安妮去,万一有个好歹的,你怎么给她家人交代!”
说实话,我本来也不相信安妮有什么极佳的表现,但这次武林大会来的,都是各路豪杰,我这个“万万”队纯属赶鸭子上架,只能把可能有用的人全部叫上,但却不能让王小霜知道这么多。
“我问过她家人了,他们没意见!”我吼的嗓子快哑了都。
王小霜怜惜地看了看陈安妮,又横我一眼,道,“随你便吧,反正这孩子不是你的!”
这时候,附近桌上来了一帮跳广场舞的大妈,正是于大妈麾下的干将,于大妈立刻凑上去跟大家海聊起来。
这帮老太太,平时就爱传个小道消息,八卦的很,一听于大妈要去比武,便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我被她们聒噪的心烦意乱,便冲王小霜喊道,“你刚说什么?太吵了,我听不清!”
王小霜一提嗓音,尖叫道,“我说!反正这孩子不是你的!”
她话音未落,周围立刻一片死静,大家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们这边,那帮老太太更是瞪大双眼,跟挖到了第一手新鲜娱乐的狗仔似的看着我。
我这才反应过来,现在我们这桌上就我们一对夫妻和一个小孩子,王小霜这句话喊出来,太TM有深意了!
简直信息量巨大!
结果饭也没顾上吃完,我们四个人就匆匆逃离了麻辣烫店,那帮老太太却还不依不饶地,缠着于大妈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害的我们四个最后在路边买了几个包子,勉强填饱肚子了算是。
回到旅店,王小霜又问我其他人什么来头,我只能编谎话说都是我游戏里认识的朋友,这才瞒过去了。
闲话少提,到第三天早上,该请假的都请好了假,该出院的也出院了,我叫李甜甜借来动物园的面包车,把“万万”队的队员都拉上,直奔市里。
面包车上,真是众生百态——李甜甜和杜璇儿坐在最前面,一个劲儿的让对方比武的时候小心一点;我坐在中间,左边是萧羽廷,右边是方信,三个人各怀心事,一言不发;王小霜抱着陈安妮和于大妈坐在最后面,一路聊着最近的各种电视剧;而帝殇同学则像个受气小媳妇似的,缩在于大妈右边,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忍受着破旧的面包车,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的繁华世界。
很快,我们便到达了目的地——某三星级酒店门前。
临下车前,我给每个人都发了一副墨镜戴上,道,“这是咱们队伍的特色哈,只要是在外面,都必须戴上墨镜!”
李甜甜兴奋道,“哦哦,我知道,就跟黑衣人似的!”
萧羽廷接过墨镜后,却并没有戴上,而是愣愣地看着外面的酒店。
“怎么了萧董?”我凑过去问。
“嘉辰酒店——羽廷国际旗下的。”萧羽廷淡淡道。
原来接待方安排的这个酒店以前也是萧羽廷的产业,不用说了,现在肯定已经归于别人了,难怪他现在郁郁寡欢,我把墨镜给萧董戴上,道,“看成败,人生豪迈,只不过是从头再来,以后有的是机会的!”
一下车,就看到酒店门口已经挤满了参赛队伍,我带着众人排在最后,并告诉他们低调一点,不要四处张望。
结果大家纷纷低着头,再加上全员墨镜,队伍排到我们这儿的时候,接待人员就把我拦住了。
“干什么?我也是来参加比赛的!”我不服气,前面的人都进去的好好的,单单却把我拦下来,什么意思嘛。
“对不起,我们这次比武没有设置盲人组!”借待方的人客气道。
我把眼镜一摘,道,“你才盲人呢!我们这队里有重量级人物,戴个墨镜是为了显得低调,要是一露出真面目来,引起轰动,你受得了吗你!”
那人又道,“那你这队伍里怎么老人小孩都有?”说着,指了指于大妈和陈安妮。
“哎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上到九十九,下到刚会走,人人都能习武,谁规定岁数了?要不你跟她俩人比划比划!
那人知道,江湖中怪人多的是,核对了一下报名表,便放我们进去了。
安排入住,我和萧羽廷一间,王小霜和陈安妮一间,李甜甜和杜璇儿一间,帝殇这个人毛病多,非要自己单独一间,最后只能让方信和于大妈住一间房了。
下午开幕式,我把陈安妮叫来,拿给她一个空白的红旗道,“表妹,你小霜姐姐不是要给你找绘画老师吗?我先考验一下你有没有这方面的天赋,来,给咱们画个队旗!”
陈安妮接过笔来,趴在红旗上,涂涂抹抹,描描画画,好一会儿,才起身,道,“好了!”
我走过去一看,嘿,太棒了!……
个屁啊!
陈安妮把《进击的巨人》里面的三笠给画上去了,虽然眉眼、身姿颇有神韵,可我们这是武林大会啊,你弄这么个二次元的东西上去算什么!
不过别人连二次元都画不出来,没办法,我在我大三爷的旁边歪歪扭扭地写下“万万”两个字。
简单安排了一下下午开幕式的事,我便叫大家先回各自房间歇着了。
萧羽廷身体恢复了七八成了,现在正闭眼躺在床上,养精蓄锐。
我也不方便打扰他,刷了一会儿微博,便走出房间,打算去阳台那儿抽根烟透透气。
可刚一出房间门,就见楼道里被围得水泄不通,人挨人,人挤人,差点把我又堵回房间。
我死死地把这门,终于找着个空隙溜了出去,跑到阳台上,抽烟看着下面。
这次来的人还真不少,就这一会儿功夫下面又排起了长队,人群里,我觑眼一看,岳父带着洪信文武学校的人也赶过来了。
毕竟是在省里拿过名次的,一见岳父来,那帮势利眼的接待方,立即点头哈腰的,又是握手,又是敬礼!
其余来参赛的人,一听说岳父的名头,也纷纷上来递名片,攀交情。
而岳父今天舍弃了自己心爱的大裤衩,而是换了一套中规中矩的唐装,举手投足间颇有些一代宗师的感觉,不停朝周围人微笑示意。
而小马老师也跟在后面,人模狗样的。
忽然,有人拍我肩膀,我回头一看,一个肌肉发达,好像健美先生似的汉子站在后面,嘴里叼根烟,道,“兄起(兄弟),借个火儿!”
我从兜里掏出打火机,给他点上,道,“你也是来参加比赛的?”
“四滴(是的),”那人吸一口烟,道,“额四(我是)西安武术协会滴!”
嗯,听出来了,这一嘴大唐雅音!
“兄起(兄弟)咋称呼?”那人站在我旁边,开始闲聊。
我心想,正好趁机试探下这次来参赛的人的水平,便也打开话匣子,“哦,你叫我杨子就行,大哥你呢?”
“咦!额(我)还没你岁数大腻,额叫陈柏霖,今年才十八。”那人笑道。
我心里话,哟,那你长的可够着急的!
一聊之下才知道,陈柏霖是练铁布衫的,一身横练的筋骨极为发达,虽然冬天衣服穿的厚,但仍然可以看出手臂上微微隆起的肌肉。
“这功夫你练多少年了?”我问道。
“额这铁布三儿(铁布衫)从小就练,十几年了,兄起,你四练洒(啥)滴?”陈柏霖朝我一努嘴。
我想了想,道,“我是练法术的!”
“法术?!额不信。”陈柏霖大摇其头。
我心想,先给你露一小手再说,让你知道我万万队的厉害!
我朝陈柏霖一叽咕眼,道,“看好了啊!”手偷偷伸进裤兜,把钢笔帽一拔,接着,我便从陈柏霖眼前消失了。
陈柏霖惊恐莫名,想不通我跑哪儿去了,扒着窗户一个劲儿地朝下喊,“兄起!兄起!”
我把钢笔帽又盖回去,一拍他肩膀。
陈柏霖回头一看我又出现了,佩服地直挑大拇指,道,“美滴很,美滴很!这功夫真四不一般!”
我见装13成功,正好趁机问道,“这楼道里咋这么多人,刚一进来的时候还空荡荡的啊。”
“兄起你不知道,这帮人都四来看美女滴!”陈柏霖道。
美女?哪儿呢?哪儿呢哪儿呢?
但我还是淡定地道,“这地方不是被武林大会的人包下来了吗?还有别的人住进来啊?”
陈柏霖笑道,“兄起,你咋瓜了(傻了),练武的就不能有美女了,她们都四龙门镖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