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北泽在写下第三十个符文时,体内元力霎时全空,这还是他几千年来第一次体验到力量枯竭的滋味。
罢了,这法阵果真玄奥,即便是他全盛状态下也不可能完整绘制。
自己这般费劲才写下三十个符文,荼荼又是如何做到的?
司北泽继而想到司荼无边无际的灵海,还有那功效逆天的天灵珠,心中释然了。大抵是女儿受天道宠爱,气运强大。
心中自我安慰一番,司北泽才抓起一块极品灵石吸收起来。不过呼吸间,脸色好了不少。
“为父没事,不过这法阵为父是修不成了。其所耗费灵力实在惊人,即便是太元阶也艰难。”
太元阶都不行?司荼在想,如今仅仅是个简化版法阵就如此困难。可当初@&%姑奶奶可是瞬息间就施展了完整的法阵,而且后面还连续施展了好几次。
那么她与九首又该是何等修为?太元之上吗?
“待为父调息片刻,咱们再去赴宴。”司北泽先前手里那块极品灵石,光泽逐渐暗淡,不多时就化成了一捧灰。
他乃是帝阶修者,这一块灵石所蕴含的灵气是远远不够的。
“父君安心调息,我就在此处等着。”司荼自身有天灵珠补充,在练习移空法阵之时并未有不妥。如今害得父君元力枯竭,她心里也是过意不去。
静室父女俩安静调息,外头宾客已是热火朝天。
推杯换盏中,不少人开始讨论起方才两位新人渡劫的情形。
其中一人道“方才你们可算了那炎凤女君与她那郎君历劫耗时多久?”
“从结界开,到结束,不过一刻钟。”一个长髯老者捋着胡须,喝了一口酒又道“历来新君历劫长则达几日几夜,短则数个时辰。就连那…”
长髯老者瞥了一眼高台上的龙灵儿,压低了声音道“就连天龙境那条血脉强横的老龙,封后大典不也耗费了两个时辰吗?”
长髯老者说的是龙灵儿的父亲,如今天龙境的掌权者——龙狩。
天龙境虽为上三境之首,族人各个实力强悍。但其血脉强横,数量却是极少,整个天龙境族人不过数万。
别看龙族实力如此之高,却是个十分闲散之境。要么都在潜心修炼,要么就是在挖宝与藏宝的路上。如今的天龙境之主,还是在族人不得已下推举出来的。
龙狩是一条青龙,身上有一丝祖龙血脉。其修为天赋在当时龙族乃是最高的,无奈之下便接下了这个担子。
其醉心修炼,到了三千五百岁时才脱了单。于玄元阶中期娶了如今的龙后,更是好不容易才有了一个女儿,也就是龙灵儿。
老来得女,未免娇宠着些。也是如此,七百多年下来养成了龙灵儿骄傲自大的性格。
长髯老者生怕自己这点声音,被高台上那小魔女听见。说完又呷了口酒,将目光转向别处。
扎堆的几人跟着看了一眼高台之上,又将话题扯到了绯羽和胡不归身上。
“那你说今日炎凤境岂不是出尽了风头,才短短一刻便历了劫。难道炎凤女君修为已至玄元?还是她那郎君修为高超?”
“不应该啊,当年龙狩封后大典已是玄元中期,龙后修为也不弱,也是耗费了两个时辰。即便今日两人都是玄元,也不至于如此之快…”
长髯老者摇摇头,八卦道“炎凤女君如今二千五百岁,修为已至凝元后期。她那郎君也不过初初迈入凝元,不是二人修为缘故,而是那把伞。”
那把伞?众人又回想起当时的画面,雷劫好像确实是被伞所吸收了。一开始他们只当是二人用了什么秘法,如此看来果然是法宝的缘故?
其中一个贼眉鼠眼的男子道“普通法宝断不可能抵挡得住天劫之威,那伞会不会是玄阶法宝?”
玄阶法宝!他们这连天阶法宝都还没摸过呢,如今居然有幸见识到了玄阶法宝。
众人眼神都望向长髯老者,几人中他年龄最长,修为也是最高的,大家都期待他能给出个答案。
长髯老者刚喝下一口酒,被这么多人看着,这口酒是吞也不是,咽也不是。他其实也才凝元阶初期,方才一番话也是别处听来的,哪里真懂那么多。
许是先前的酒劲儿上来了,长髯老者咽下这一口酒,发出一声满足的声音。然后壮着胆子一本正经道“依我看也不无可能,普通天阶法宝可没有这威力。还有一点不知你们注意到没有?”
长髯老者卖了个关子,眯瞪着眼等着这群好奇的小子发问。
越年轻越是沉不住气,其中一个年轻小伙给长髯老者满上一杯酒,忙问道“老爷子别卖关子了,大家都等着呢。”
老爷子哈哈一笑,故作神秘的道“你们可看见一开始绯羽女君头上那顶凤冠?”
众人点头,那有什么稀奇的?
“凤冠不稀奇,稀奇的是凤喙里那一枚凤衔珠。”
众人恍然大悟,其中一人道“这还是我第一次参加炎凤境的大典,只当时觉得那凤衔珠神光熠熠,并不知是何材料。”
其实不光是这男子不知,宴席上大多宾客也认不出来。能认出这珠子具体材料的,也就只有那些修炼大家,或是专精炼器者。
刚巧,这长髯老者便精于炼器一道。
这下可有得吹了,长髯老者红光满面,兴奋道“你们可知那珠子是什么?赤炎晶啊!”
嘶!又是整整齐齐的声音,炎凤境这么大手笔吗?拿赤炎晶那等至宝,作凤衔珠这种装饰品。
长髯老者又道“要知道每届女君或君后的凤冠,都是要供奉于大殿之上,供后世瞻仰。那块赤炎晶可不就白白浪费了吗?简直是暴殄天物!”
“就不该用作什么凤衔珠,若是我…嗝…”
酒意上头,长髯老者打了个酒嗝,面色通红。说着说着,声音越发的大了,好像当那赤炎晶是自己的囊中之物,心疼得不得了。
几人忙拉住了人,捂嘴的捂嘴,合力两人架去醒酒。
众人心道:老爷子诶,您嚷这么大声,是生怕人家听不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