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花重金派去了全天下最好的杀手,去取慕清歌的(性xìng)命,为什么这人还会在这里?为什么?
“怎么可能,不可能,你不可能还活着!”殷赫朝着慕清歌疯狂叫嚣道。
听到太子的声音,慕清歌轻轻拍了拍(身shēn)边的人,示意他松开自己。
“那个杀手果然是你派来的。”
慕清歌脸上的冷笑更浓,缓缓开口道,“想必在你大婚之(日rì),袭击殷南尘的那个杀手,也是你派来的吧。”
“一而再,再而三的派那杀手来刺杀我们,殷赫,你真是好耐(性xìng)。”
“不过你以后,还有那么多的钱可以雇佣那个杀手么?有钱能使鬼推磨,想雇佣一个杀手反杀雇主,恐怕也只是钱多少的问题了吧?”
慕清歌的脸上满是嘲讽,话毕后,又不望在殷赫的(身shēn)上啐了一口口水。
“你,你们……”
殷赫抬着胳膊指向那两人,他的眼中满是不甘心,可最后,却只能露出凄惨的一笑。
他闭上了眼睛,没有再说话。
“尘儿,神女,恐怕你们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皇上一脸疲惫的看着两人,这样骨(肉ròu)至亲相互残杀的场面,他也见过不少,可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心累。
慕清歌与自己(身shēn)旁的男人对视了一眼,最后还是殷南尘率先站出来。
“既然父皇无碍,那儿臣就先带着清清告退了。”
殷南尘的话语里没有一丝作为儿子该有的关切,再三看到父皇对殷赫那般的疼惜后,他也已经死了心。
为什么,无论他做些什么,都得不到父皇一星半点的(爱ài)呢?父皇面对自己,就好像面对一个得力忠臣,无论他做些什么,父皇给他的都是嘉奖,父皇就像一个冷漠无(情qíng)的统治者,将零星的(爱ài)全部给了殷赫。
殷南尘浑(身shēn)都透着君臣之间才有的疏离,说完话,便不再看向皇上,拉着慕清歌的手就走了出去。
慕清歌看着那满地狼藉,和随处可见的尸体,紧紧握住了(身shēn)边人的手,从小到大,她还从未有一天见过这样多的尸体。
她有些害怕的闭上了眼,任由男人拉着自己走出皇宫。
“我们这么做,会不会不太好?”慕清歌停下脚步,忧心忡忡的看了眼屋里,有几分伤感。
看慕清歌的表(情qíng),刚刚应该是没有注意到被他放到的慕岚山。
殷南尘松了一口气,虽然慕岚山是被那殷赫给控制了,可再怎么说,那也是慕清歌的哥哥,让她知道终归不好,还好皇上刚刚一时心乱,也没有将怒火牵由到慕清歌的(身shēn)上。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紧抿着唇,抬手给慕清歌理了理头发。
“清清,你不是该带他们去西北了吗?”
“废话。”慕清歌无语,“我男人有难,我还能抛下
他一个人走不成?”
“那你在马车上,可受到什么人的袭击?”
“当然有了。”慕清歌双手掐腰,有些夸张的说道,“那马车顶都被那杀手给掀开了呢!”
“那你有没有受伤?”殷南尘关心的问道。
虽然谅她这副模样,也不像个受伤的样子,可必要的关心还是不能少的。
“受伤了哦……”慕清歌特意拉长声音说道。
“什么?”殷南尘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我的头发丝都断了好几根呢!”慕清歌一脸怜惜的看着自己的头发,长吁短叹的说道。
“……你这丫头。”殷南尘紧攥的拳头顿时松开,心里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今天啊,我终于知道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的含义了。”慕清歌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想到她和殷南尘那么多次的命悬一线,最后居然是靠钱就能解决的问题。
“那西北……”殷南尘(欲yù)言又止道。
“西北我已经派姬宴帮我去看着了,他学建筑的,应该会比我更了解该怎么开凿山脉。”
“姬……”殷南尘话还没说完,就被小女人大剌剌的温柔制住声。
慕清歌整个人都埋在男人的(胸xiōng)口,闷声说道:“殷南尘,我想来想去,还是不能去,我不要离开你,也不想离开你,别说几个月,哪怕就几个星期,几天,几个小时,我都想你想的受不了了。”
听着她撒(娇jiāo)般的呢喃细语,殷南尘的心都跟着化成了一汪(春chūn)水。
“清清,我又何曾不是,像你(爱ài)我这般(爱ài)你呢?”
“走啦,(肉ròu)麻死了,我们快回家了。”慕清歌听着他难得主动说出了(情qíng)话,一张小脸像是熟透的苹果一样。
……
回到殷王府,这里一切都如她走时那样,没有什么变化。
慕清歌顿时就松了一口气,还好那些殷赫没有丧心病狂到牵连上无辜的人……不对,也许就是他的脑子太笨了,没想到呢?
想着殷赫的嘴脸,她心中更是嫌恶。
不过这太子谋反,也不知那慕昭昭掺没掺和,若是牵连着给他们慕家打下一个谋反的罪名,那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小玉早早就在府里等他们了,看到二人回来,小丫鬟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冲到他们的面前去。
“王爷,侧王妃,你们终于回来了,小玉都担心死你们了,你们没事吧?”
“还喊侧王妃?”殷南尘一挑眉毛,将慕清歌的手举高,磁(性xìng)的男声掷地有声。
“本王此生,除了清清外,再不娶妻纳妾,慕清歌便是本王唯一的妻,府里众人,以后称她王妃便是!”
府里的下人面面相觑的看了一眼,在小玉的带领下,纷纷跪了下去。
“小的参加王妃!”
“哎呀,你们这是
干什么啦!怪不好意思的!”慕清歌跺了跺脚,其实时间一长,她早已不在乎自己到底是侧妃还是正妃了,只要知道,自己是这个殷王府的女主人,不就够了么?
“你们快起来吧,这事(情qíng)刚过,我与王爷还有些体己话要说呢!”慕清歌拉着殷南尘的手,匆匆的去了自己的安轩阁。
这安轩阁今(日rì)本来要动工的,谁道突然闹出了太子造反这事。
“王爷,其实我想了想,要不这房间还是不要拆了吧,弄那么大做什么?我们两个人也占不了多少地方,轮换串着屋子睡,还有些新鲜感,不是么?”
“都听你的。”殷南尘怜(爱ài)的抚摸着小女人的脸颊,此时此刻,他可听不进慕清歌在说些什么,只要知道,人在他(身shēn)边这一点就够了。
“清清,你怎么知道那杀手是那殷赫派来的?”殷南尘问道,虽然他早有此想法,可却一直因为没有抓到什么把柄,所以不敢确认。
“当然要靠我这三寸不烂之舌咯!”慕清歌骄傲的说道。
“那杀手可能杀我们太多次,都杀出感(情qíng)来了,居然肯认认真真的听我嘴炮,还被我用金钱给折服了。”
慕清歌笑眯眯的说道,她风轻云淡的将自己如何与那黑衣人交手的过程给掠过了,万一她要是说了,殷南尘肯定是要担心的。
殷南尘将人紧紧的抱在怀里,下巴搁在她的头上,长叹了一口气。
“清清,你知道吗?殷赫告诉我你出事了的时候,我是多么的绝望,当时想了很多,若是有一人想害你,我便杀一人,若是有十人想害你,我便杀十人,就算将这京城屠了个干净也没关系,就算我登不上皇位也没关系,但我要你平平安安的,在我的(身shēn)边。”
殷南尘的声音布满了悲伤,慕清歌将人回抱住,心中也是一阵酸楚。
她倒是没想到男人会经历过这些,听殷南尘这么说,真的由衷的心疼他。
“殷南尘,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这样的傻。”慕清歌眼中带着星星点点的笑意,像是哄小孩一样拍着他的后背,柔声安慰道,“我不是答应过,会永远在你(身shēn)边的吗?我们夫妻一心,同去同归。”
殷南尘拨开她额间的发丝,将薄唇印在她饱满的额间,“同去,同归。”
短短四个字,却被他说的这般绝望和痛苦,让慕清歌听着心跟着犯疼。
她多想告诉这个傻瓜,她已经将自己剩下的一半寿命都给了他,两个人不能同生,却必定一起赴死。
慕清歌抬起头,与那高而(挺tǐng)拔的男人默默地对望着,男人眼里的那种痛苦,她很熟悉,那跟当时她看到殷南尘没有呼吸的那一刹的时候,一模一样。
那种痛彻心扉,毫无希望的痛苦。
殷南尘看似运筹
帷幄指掌天下,可在她的面前,却好像一个孩子一般黏人。
而这样具有‘反差萌’的男人,则更让她疼惜万分。
“阿尘,我的好夫君,你放心吧,虽然我是女子,可我的一言,也是四匹马都追不上的,既然我已经答应了要与你在一起,我就绝不会离开你的。”慕清歌拉着他的手,极其郑重的说道。
听完小女人的话,殷南尘的神色才缓和了一些,轻声“嗯”了一句,又将人抱紧了几分。
两人你侬我侬的,在屋中拥抱了许久,似是永远不会分开,直到慕清歌的肚子响起来,殷南尘才恋恋不舍的将人给放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