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歌顿时无语了,这俩人怎么在地上睡着了?
虽然她屋里的地上每日都有小玉打扫,可这俩加起来快二百岁的老头子,齐齐躺在她屋里的地上,终究不像那么回事。
“诶,小越越,快起来了,出去睡,睡在我屋里像是什么样子?”
在慕清歌的催促吓,百里越不但没有醒,反而变本加厉的抱住了她的小腿。
“这一个个的,都是怎么回事啊……”慕清歌无语凝噎,她拉起百里越的领子,将他拖到屋外的长塌上去。
啧,真是的,怎么搞到最后她倒成了劳工了?
她不也是受害者之一吗?
任劳任怨的将三个人在屋外安置好,慕清歌终于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了屋。
坐在床上,殷南尘在她身边静静的睡着。
他紧闭着眼睛,眉头微微蹙起,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你啊你,怎么老是皱着眉头呢?”慕清歌单手托腮,拿食指轻轻抚平他眉头的川字。
烛光隐隐烁烁的映照在殷南尘的脸上,她静静端详着男人俊俏的脸,虽然已经认识很长一段时间了,可这男人的美色,却让她流连不已。
“我还是喜欢你笑的样子,虽然你笑的不多,但很好看。”
慕清歌知道殷南尘心怀天下,而众生皆苦,看的多了,心中的忧愁便也攒的许多了。
她默默呢喃着,跟殷南尘说着心里话,他平时那样高高在上,她都没有这样好的机会。
“王爷,我可分你了我的一半寿命,你一定要好好活着,不要再浪费了。”她脸上溢出淡淡的笑容,能感觉到殷南尘呼吸着,而不是那冷冰冰的尸体,她就无比幸福。
慕清歌倚靠在殷南尘的边上,手紧紧的搂着他,生怕他再离开。
也不知道这次袭击他们的人是不是那给难民下毒之人,慕清歌心事重重的摸着自己腰上的伤口,看样子,她不得不少去那桃李客栈一探究竟了。
“系统,你有没有什么辅助查人的功能?”她实在太想知道,今晚那个来袭击他们的人是谁了。
如今敌人在暗,她在明,这次且有殷南尘护着,让她免过一劫,下次呢?下下次呢?
她总不会一直幸运下去,那个人在,始终是个祸患。
慕清歌记得,自己与那个黑衣人有几次交手。
他甚至几次就在她的面前,可她都没有抓到对方。
为什么?
他到底为什么要杀自己?
慕清歌不理解,她与那个黑衣人素未谋面,又无冤无仇,那黑衣人为何要一而再而三的来找她的麻烦,甚至要杀了她?
想着那黑衣人的事,她的眼皮却越来越重,不一会便睡着了。
……
“小清清,别睡了!”
不知睡了多久,慕清歌仿若听到
了百里越的声音。
她疲惫的揉了揉眼睛,缓缓睁开眼,果然是百里越那张大脸凑在了她的面前。
“你昨晚倒是睡的香,我熬了一晚上的夜,连睡会儿都不行了?”慕清歌哈欠连天的说道。
“睡睡睡,就知道睡!”百里越一脸的责怪,“你昨日腰上受了伤怎么都不与我说?”
“就是不小心蹭破点皮,无伤大雅的。”慕清歌从床上坐起来,抻了个懒腰,抻到一半才反应过来,她立马捂住自己的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你居然偷窥我?!”
“谁稀得偷窥你那平板身材啊!”百里越指了指慕清歌腰上渗出的血,“要不是你这血流的太多,我才懒得管你!”
“这是怎么回事?”慕清歌看着自己腰上那一大片血迹,也被自己给下了一跳。
难道她来大姨妈了?
不对,来大姨妈也不能血都流到腰上去啊!
她掀开自己的衣服,看着自己昨日被那男人用短刀刮过的伤口,居然没有如她所想那般结痂,反而是愈发溃烂。
“快下来,我替你处理伤口。”百里越板着一张脸说道。
“好。”慕清歌从床上下来,脸上颇有几分紧张之色,“小越越,我腰上这伤有没有事啊?”
“你说呢?”百里越无奈的白了她一眼,“怎么受了伤都不知道跟我说?若是我再晚发现一点,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
慕清歌乖乖的听着他的批评,的确,她昨日看这伤口微小,又一心牵挂殷南尘的伤势,便没有将它放在心上。
“我以为没什么事的……”慕清歌小声的嘀咕着,当时殷南尘命悬一线,她又有什么心思想自己的这点小伤?
“没什么事?”百里越声音中蕴着几分怒意,“难道你就这么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吗?”
“也不是……”慕清歌的声音越来越小,真是奇怪,明明是她受了伤,为什么倒是好像做错事了一样?
“躺下。”百里越面色严肃的说道。
“很严重么?”慕清歌没有想到,她只是被小小刮了一下而已,怎么弄的像要死了似的。
“会有点疼,不过你只能忍着了。”百里越让一边候着的李时真递了过去一条毛巾。
“这是干嘛?”慕清歌拿着毛巾,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让你咬着的。”百里越阴沉着脸说道。
“啊?”慕清歌一时更加懵逼了,“为什么要咬着毛巾?”
难道是这毛巾里有什么好东西?
“怕你一会叫的太响,丢人。”
“……”她的脸顿时黑了下来,“会这么疼的吗?那我不治了。”
“好啊!”百里越倒是也没有强求,他丢下被火烫红的小刀,双手抱肩,“大不了就是一个死罢了,你放弃
了,我也不能强求不是。”
“就被划一刀,就会死?”慕清歌一脸的不可置信。
“不仅会死,还会死的很难看。”百里越说着伸长了懒腰,“不治也好啊!正好我还少带一个徒弟,美哉美哉!”
“师妹,你就听师父的,好好治病吧。”李时真在一旁劝道。
“好嘛,我治还不行么?”慕清歌天生胆小,本就不喜欢会疼的事,刚刚被百里越那么一吓,如今只能硬着头皮,如上刑场一般咬住了毛巾。
百里越低下头,重新消毒烧好刀子,然后一点一点的剜下她腰上腐烂掉的肉。
“唔——!”
慕清歌虽然咬着毛巾,可依旧是疼的满头大汗,她紧紧攥着拳头,无力的在空中砸着。
怎么会那么疼啊!
她心想,这可是不打麻药,生生从她腰上剜下肉来,生孩子的疼怕是也不过如此!
慕清歌半倚在榻上,她不忍心去看自己正在被‘手术’的部位,只能胡思乱想着。
还记得原来在书上学到的关羽刮骨疗伤的故事,想想关羽能在被生生割下手的状态下还能神态自如的喝酒吃肉,慕清歌不仅更加佩服起来。
“接下来会有点疼啊,你忍着点。”百里越说罢,让李时真拿来一壶酒。
有点疼?
她现在就要疼死了好不好!比现在还疼的话,还让不让她活了?
百里越打开坛子上的红盖子,将酒徐徐倒在她的伤口之上冲洗。
“嘶——!”
原本外露的伤口浇上那酒水,更是酸爽无比。
慕清歌顿时瞪大了眼睛,使劲跺着脚想要发泄腰部传来的巨大痛意。
她错了,她真的错了,早知道如此,她昨天就该将这伤口当回事的才对!
慕清歌用力拍了把自己的大腿,欲哭无泪。
“拿纱布。”
“是,师父。”
李时真迅速从药箱中将纱布拿出来递了过去,那身手如此迅捷丝毫不拖泥带水,完全不像是一个年迈老人的样子。
百里越接过纱布,在慕清歌的身上绕了几圈,最后固定好,利落的拍拍手,长舒一口气,“行了。”
“唉,本药王还真是妙手回春啊!”
看着百里越自吹自擂的样子,慕清歌一时也有些好笑。
看多了他两袖清风的模样,像这样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模样,还真是少见。
她取下口中的毛巾,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腮帮子。
“嘶——疼死我了!”慕清歌一脸的怨念,这古代都是这样不打麻药直接活剥的么?未免也太可怕了吧!
“疼?知道疼就长点教训!”百里越语重心长的说道,“昨日让你煎的那味药你可煎好了?”
“好了。”慕清歌指了指桌上的那个密封着的坛子。
“
嗯,从今日开始,你跟着王爷一起,每人每日都要服上三碗,若是不够,就让小李子帮你去煎。”
“好。”慕清歌苦着脸说道,那药她不用尝也知道,一定难喝到爆炸。
“什么?王爷?!”李时真的脸色顿时变了。
他不可思议的看着在床上躺着的男子,又看了看慕清歌,“他是王爷,那你是……”
慕清歌忘了提前跟百里越透风,只好尴尬的承认道:“没错,这里是王府,我夫君便是殷王爷。”
“草民叩见王爷,叩见王妃!”李时真大惊失色的跪了下来,对着他们连连叩头。
“哈?小清清,你没有告诉他的么?”看着李时真这副模样,百里越有些诧异。
拜托,让老人给自己磕头是要折寿的好不好!
慕清歌顿时有些尴尬,她想去扶李时真,可腰上的疼痛却阻止了他,“师兄,你快点起来吧,如今你我已是平辈,你不必如此客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