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知道。”殷南尘颔首,虽然他没有去亲自看过,但也早就从探子那里得到了不少的消息。
“今(日rì),侧王妃请我去为那些难民诊治看病,我发现,他们的(身shēn)上都被下了一种名为胃栾散的毒药,此药为慢(性xìng)毒药,呈白粉装,连续服用七(日rì),肠胃便会开始腐烂,最终导致人的死亡。”
“还有这事?”殷南尘听罢眉头紧锁。
“是的,据我分析,这下毒者应是冲侧王妃而来,给那些难民下毒,只是一个提醒。”
“那就神医来看,这下毒者是何许人?”一听这人有可能是冲慕清歌而来,殷南尘的表(情qíng)愈发严肃。
“此人下毒手法娴熟,应该是擅常下毒之人,如王爷要查的话,或可从蜀中唐门查起。”
“好,我知道了,谢神医提醒。”殷南尘微微颔首,便就要出门去查。
“王爷!”百里越突然叫住了他,(欲yù)言又止的说道。
“怎么?”殷南尘面容如淬了冰一般,他绝不(允yǔn)许任何人伤害慕清歌!
“依我来看,你还是尽快吸取侧王妃的内功为好。”百里越长叹了一口气,还是说了出来。“侧王妃如今有(性xìng)命之忧,王爷若是因为不想剥夺她的(爱ài)好,而因小失大,那可就不值当了。”
“我知道神医的意思了。”殷南尘十指紧攥,他深吸一口气之后,点了点头。
如今他不仅内力大减,施展内力便要遭反噬之果。
若是在此时,那人再来袭击,恐怕他会难以保全慕清歌的(性xìng)命。
殷南尘思考了许久,似是终于下定决心了一般,“只是神医前(日rì)给我的那则茶包不知被我遗失到何处去了,可否烦请神医再给我一包?”
“那茶包没了?”百里越愣了一愣,“那茶包其中一味花,只有我原来所住的山上才有仅剩的一株,等我明(日rì)回山上替你采回来吧。”
“好,那边劳烦神医了。”殷南尘说罢,便沉着一张脸出了门。
他心里乱的很,慕清歌的笑脸在他的眼前兜兜转转,不断的回((荡dàng)dàng)着。
他还记得,慕清歌一开始发现她突然有了内力时的兴奋样子,想着她今后再也无法练武,一定会很伤心。
可是……他没有办法啊,殷南尘无法忍受自己眼睁睁的看着有人来欺负他的女人,而自己却无法做些什么。
还是他无能了。
“对不起,清清,对不起。”殷南尘站在安轩阁的门口,那样高傲的一个人,第一次面对现实低下了头。
“王爷!”慕清歌听到门外传来一阵熟悉的低喃,有点像是殷南尘的声音。
她从(床chuáng)上爬起来,衣服都来不及换,穿着睡袍就奔了出去。
“王爷,您怎么现在才来啊?”慕清歌打开门,语气中颇有些责怪,可眸
间却带着吟吟轻笑。
殷南尘抬起头来,眼中刚要掠过一丝苦涩的笑意,可却在刹那之间变为惊异,“清清,小心!”
“什么?”慕清歌愣了一下,不明白殷南尘所说是什么意思。
这大晚上的,又是在自己的屋里,要她小心什么?
下一秒,她便跌入了男人的怀里。
殷南尘不知何时到了她的(身shēn)后,将她紧紧抱住,紧接着,便是一道凌厉的掌风,重重的拍在了殷南尘的背上。
尽管隔着他的(身shēn)体,可慕清歌仍是能感受到那掌风至(阴yīn)至邪,与当时在太子大婚时那一掌,一模一样。
当时那一掌,只是一道掌风,便将慕清歌打的鬼门关走了一遭,而如今这可是结结实实的一掌,打在了殷南尘的(身shēn)上!
殷南尘如今内力尽散,已与常人无异,接这么一掌,当然是吃力十分。
喉间刹时就布满了血腥味儿,他将到了嘴边的血强行咽了下去,转(身shēn),就开始跟那人打了起来。
屋中没有点灯,所以很是昏暗,那男子又是穿了一(身shēn)夜行服,更是看不清他的模样。
两人拆了几招,男子的忽然从怀中摸出一把短刀来,他刀锋一转,朝着慕清歌刺去。
那刀锋利至极,刀尖上还冒着隐隐寒光,对方的动作越来越快,直((逼bī)bī)慕清歌的面门。
慕清歌已经不是那时半点武功不会的小菜鸟,她转(身shēn)体,滴溜溜转了好几个圈子,躲了过去。
只是那刀锋极利,虽只是沾上,可她还是被擦伤了,她腰上一痛,顿时就冒出血来。
看慕清歌受了伤,殷南尘眼神一暗,他不顾内力的疯狂反噬和背后传来的钻心痛意,将全(身shēn)所有内力都集中到了丹田。
只见殷南尘的周围突然刮起了风,一时间,安轩阁四周的门窗大开,那风愈演愈烈,携着飞沙走石,不断环绕在殷南尘的四周。
这……这是什么武功?
慕清歌愣了一愣,认识了这么久,她还从未见过殷南尘使如此的招式。
看样子她对这个男人的了解还只是冰山一角啊……
不过这家伙如今不是受了伤无法使用内功吗?
眼下这飞沙走石,明明是他用极大的内功给掀过来的。
慕清歌来不及多想,只见那男子与夜色融为一体,倒是好像隐(身shēn)了一般。
他忽地将手中的刀向上一抛,泛着寒光的兵刃,如同蛟龙一般飞向空中。
殷南尘没有给他向慕清歌出招的机会,他手中似是持着一柄由风做成的长刃,夹带着飞沙走石就向那男子刺了过去。
男子见势不妙,(身shēn)体一纵,生生翻了好几个跟头。
殷南尘那一剑擦着他的鼻尖刺了出去,风刃虽躲了过去,可随之而来的飞沙走石却躲不过了,男子横空一掌,
想要将那些沙石都给((逼bī)bī)回去。
只听“喀喀”几声,那石头互相撞在了一起,一时间火花四溢,男子腰(身shēn)一扭,从地上窜了起来,转守为攻。
慕清歌担忧殷南尘的(身shēn)体,他刚刚受了一掌,此时再要招架肯定很是吃力。
她几步迈去,一把抽出自己原本用来收藏观赏的长剑。
这柄长剑名为碎星,薄似蝉翼,剑柄上又刻着极其复杂的雕花,本是那铸剑世家最得意的作品,可却不知为什么流于拍卖市场,正好被当时路过的慕清歌给拍了下来,当摆设观赏。
慕清歌使着剑,动作如行云流水般柔媚,仿佛不是在打架,而是在跳舞一般。
“清清,不要出手。”殷南尘突然开腔,他深知如今的慕清歌不是这男子的对手,还是不要让她冒险为好。
“为什么?”慕清歌不可置信的问道,只是下一秒,她手中的剑就被那黑衣人给抢了过去。
“武器不错,借我瞧瞧。”
慕清歌心中有忿,她刚想去夺,可殷南尘却凭空用掌风将她推出了屋外。
“出去!”
殷南尘厉声说罢,又是使力将门给紧闭上,生怕慕清歌再搅入他们的战局。
“王爷,跟我交手,出神可不是一个好习惯。”
那黑衣人冷笑了一声,持着那柄碎星,直接刺向殷南尘的(胸xiōng)膛。
殷南尘反应极快,他侧(身shēn)避了那长剑,却没有避过那黑衣人另一手持着的那把短刀。
短刀直直的刺如殷南尘的左腰,殷南尘腰间一痛,紧跟着脑中猛然发昏,他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本就受了一掌,又被刺了一刀,他赤红着双目运足气劲,填补自己受伤之处。
殷南尘很清楚,若他再不快点解决掉这男子,只怕要就此落败!
他招式忽变,一时间,屋顶似乎都要被咆哮着的狂风掀开。
殷南尘手腕一抖,顿时所有的风都化成了风刃,从他的(身shēn)后飞去。
黑衣人看到此般场景,心中也是一惊,这是将武功修炼成了至纯至净,才能幻出风刃当作武器来攻击对方。
那风刃虽然没有实态,可却锋利过他手中的一剑一刀。
上次交手之际,黑衣人只看他控制内力引来了飞沙走石,却没想到他居然将武功练成了如此地步!
殷南尘的动作越来越快,手里的风刃犹如游龙一般,似有形,又无形。
黑衣人想用刀去挡,可那东西既无实体,又如何能挡的了?
如今这般(情qíng)况,黑衣人只能翻(身shēn)去躲,只是那数不清的风刃却不给他这个机会,顿时,他的黑衣便直接被划破,浑(身shēn)上下都是被风刃所伤的痕迹。
黑衣人见状不妙,连滚带爬的便从天窗离开。
殷南尘体力不支,没有去追,而是直
接向后倒在了地上。
慕清歌听到(身shēn)体坠地的声音,赶紧打开门跑了进来,看着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殷南尘,她直接扑了过去,“王爷,王爷,你还好吗,你还好吗?”
都怪她,都怪她平(日rì)一直吊儿郎当的,没有勤加修炼,在那样的(情qíng)况下,她居然只能帮倒忙!
“本,本王无事。”殷南尘微微抬眼,看着慕清歌那张哭的梨花带雨的脸,嘴角微掀,却呛出一口血来。
殷南尘嘴角带着血迹,他用尽全力伸出手,贴在慕清歌的脸上,“莫要哭了,再哭本王该心疼了。”
“我现在就去找百里越,有他在,你一定不会有事的。”慕清歌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就要起(身shēn)。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