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南刘家大宅,家主书房。
“老二,广仁他们到哪了?”一名须发皆白,身体精瘦的老者闭着眼睛,用一个舒服的姿势躺在一张摇椅上,正是刘家现任家主刘正信。
正在翻看着刚刚汇总上来的情报的老二刘承宗立刻回答道:“大爷爷,三叔他们的飞机应该还有10分钟就能降落在安明市机场了。”
刘正信只是“嗯”了一声,什么话也没有说,还是躺在那里继续闭目养神。
刘承宗看着刘正信,张了张口,但还是没有说出来,又继续分析起那些情报来。
这时,老头却说话了:“想问什么就问出来,不要憋在心里,猜来猜去的,只会造成各种没必要的误会。”
刘承宗连忙恭敬的说道:“大爷爷说的极是,那承宗就斗胆说了……我总觉得,咱们刘家是不是冲的太过靠前了。”
老头又是“嗯”了一声,刘承宗继续说道:“我知道,另外几家一直都在背后撺掇着咱们刘家在调查所里搞风搞雨,。”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轻笑了一声,“呵呵,现在应该叫调查局了。这些年来,咱们刘家在调查局里已经占据了两成的位子,在家族和宗门中看似是最风光的,但其实是最危险。”说到这里,他拿起了一张刚送来的情报,“大爷爷,这上面记录的是赵健康刚刚在会上说的一句话‘以前是东风压倒西风,可是现在西风又压回来了’……呵呵,这句话从他说出口,到送到我这里来才不过10分钟,大爷爷,如果是别人可能会说,咱们刘家多厉害,多威风,他堂堂调查局的局长,一言一行都在咱们的掌握之中,但是我看到这条情报的时候,却是毛骨悚然,因为没有一个掌权者会允许他的身边有我们这样的存在,大爷爷,再不收敛的话,等着我们刘家的,只能是灭顶之灾了。”
“老二,你能看到这些,大爷爷很欣慰……”刘正信终于睁开了眼睛,他看着刘承宗说道:“你说的没错,咱们刘家这些年来的确是太过风光了,风光到家里的某些人都已经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叫什么了……但是老二啊,盛极必衰这种事情光你我明白有什么用啊,你帮我打理事情也有一段日子了,想必你也看明白了,这家主,家主,并不一定就是一家之主啊!”
刘承宗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大爷爷,不管怎么说您是这个家的家主,只要是你说出来的话,他们总还会是有所顾忌的!”
刘正信笑了笑,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Withadequateprofit,capitalisverybold。Acertain10percentwillensureitsemploymentanywhere;20percentwillproduceeagerness,50percentpositiveaudacity;100percentwillmakeitreadytotrampleonallhumanlaws;300percent,andthereisnotacrimewhichitwillnotscruple,norariskitwillnotrun,eventothechanceofitsownerbeinghanged。”
刘承宗愣了愣,说道:“大爷爷,这是《资本论》里的一段话,他的意思是……”
刘正信摆了摆手,说道:“我又不是要考你的英文,你明白意思就行了,这段话虽然说的是资本,其实说的是人心,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每个人都会被自己的心魔所吞噬,无人能够避免,包括你我在内,也是如此!”
“大爷爷,承宗永远不会做出出卖家族的事情!”刘承宗涨红着脸,急切的说道。
“我并没有说你会出卖家族。”刘正信挥挥手说道:“什么是利益?这对每个人来说都是不一样的。****,金钱,爱情,亲情,权力这些都可以是利益的承载体。而在我看来,家族的稳定和延续那就是最大的利益,只要是为了这个家族,哪怕出卖我的灵魂,化身为魔鬼,也在所不惜!”
方鸿看了看这已经略显空荡的商场,挠了挠头说道:“燕子姐,咱们这都问了好几个人了,都没遇到过你说的那样的人,你这肯定是错觉了,人怎么能冷得像一坨冰呢?除非是停尸房里的尸体?”
刘燕也开始有些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产生了错觉,正在犹豫间,他们的耳麦中突然响起了组长的声音:“刘燕、方鸿,你们现在在哪里?为什么擅自离岗,不在位置上!”
二人对视了一眼,刘燕刚说出了一句:“我刚才……”方鸿立刻抢先说道:“刚才燕子姐的大姨妈突然来了,我们去卫生间收拾了一下……”
“嗯,收拾好了吗?收拾好了赶紧回岗位上!”
方鸿刚舒了一口气,刘燕就在他的脑袋上敲了一下,气哼哼的说道:“谁大姨妈来了?随口就胡说八道,你小子胆子可真不小啊!”
方鸿捂着脑袋说道:“哎哟我的燕子姐啊!不这么说,那怎么说啊!说咱们在找一坨只有你能感觉到的冰人,组长很信咱们的话才有鬼呢!”
刘燕有些丧气地摆了摆手,说道:“好了好了,不说了,回去吧!”说完转身便向门口走去。
方鸿跟在身边劝解道:“燕子姐,这种突然犯迷瞪的事,保不齐谁都会遇上,我跟你说,我小时候还遇上过鬼打墙呢。”
“鬼打墙?”刘燕的注意力果然一下子被吸引了过去,说道:“还真有这种事儿?不会只是因为你年纪小,迷路了吧!”
“当然不是了,那时候我都12岁了,而且那次鬼打墙的不只是我一个人。”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看了看饶有兴致的刘燕,继续说道:“那天,是我一堂姐出嫁到隔壁村子,我们家的人都跑去喝喜酒,晚上8点多的时候,大人们还要喝酒闹洞房,就让我七叔开着拖拉机,送我们几个孩子先回家,我七叔呢,贪近道,走的小路,结果穿过一片树林的时候,就遇上鬼打墙了,那片树林平时开拖拉机最多10分钟也就过去了,结果七叔开了半个钟头,愣没开出去,这一下他也慌了,想往回走,结果还是一样,后来他在树上做了记号,结果发现就是在几十棵树之间原地打转,你想啊,他一个大人急得象没头苍蝇一样的团团转,七八个孩子在后面哇哇大哭,这一夜折腾的,别提多热闹了,后来折腾到后半夜,都折腾的没劲儿了,也就都睡过去了,还好,天亮之后,一切又都恢复正常了,大家这时才发现,最多再有个20多米,就能走出这片森林了。最后孩子们也就是受些惊吓,吃饱了也就什么都忘了,没什么大碍,只是我七叔,在家里可被大人们给骂惨喽……”
刘燕咯咯地笑着说道:“还真有鬼打墙这种事儿……”
“那当然了,我们农村这种事儿可多了,燕子姐你要想听的话,我天天给你讲都没有问题……”方鸿往前走了两步,却发现刘燕并没有跟上来,便回头望去,却看见她正盯着一个通道看着,通道的墙上贴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机房重地闲人免进”的字样。
方鸿向那里望了望,却什么也没有看到,便奇怪地问道:“燕子姐,怎么了?”
刘燕皱着眉头,指了指通道深处,说道:“就在那边,我又感觉到那股寒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