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明了百里奚对她的在乎,已经超出了一个程度。
他在为安家少爷的存在生气,在为她生命中出现的其他男人生气。
总的来说,她似乎达到了一定的目的。
心底某个角落,竟然为百里奚的在乎而开心。
她知晓她该如何做了,如何才能彻底让百里奚心都系在她身上。
她并不是为了公子,也是为了计划,要承认。
“笛子是他送给臣妾的,臣妾承认,曲子也是他写给臣妾的。”甯婍姮说着,直勾勾看着百里奚,“皇上,倘若臣妾没有入宫,他没有死,臣妾也许就嫁给他了。但世间没有如果,臣妾入宫了,就是皇上的女人,臣妾问心无愧。”
含糊其辞的解释,让百里奚更为生气。
激怒百里奚,就是甯婍姮该做的。
百里奚面容冷冽,她承认了,她承认对安家少爷的感情。
他冷冷道:“出去!”
甯婍姮站起身,“臣妾告退。”
看着甯婍姮竟然如此干脆离开,百里奚又后悔了,“给朕回来。”
甯婍姮收住脚步,看向百里奚。
百里奚此刻心中很是混乱,“去后殿等朕。”
甯婍姮此刻是猜不透百里奚在想甚,她到后殿等着。
没一会,百里奚来了。
他走到她跟前,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审度着甯婍姮。
甯婍姮感受着他身上强大的气场,呼吸有些压迫,“皇上若是没事,臣妾先歇息了。”
错开身想离开,被他一手拦住,用力推到在一旁榻上,欺身而来,“对,很晚了,该歇息了!”
他眼底透着冷冽,没有丝毫的存在。
甯婍姮愣愣的望着眼前放大的俊脸,脑子一瞬间忘记了思考。
“既然没意见,那就歇着吧。”他冷笑,带着一丝嘲讽。倏地吻上她的唇,趁着空虚,一点点掠夺她口里所有的空气,甯婍姮脑袋一片茫然,眼睛瞪得极大,脸倏地热,淡淡的红晕浮现。
吻时而温柔时而狂热,甯婍姮神识渐渐涣散,她不知百里奚这样做实为何。但她能感到他不是平日里那样的渴望,甚至是带着一丝轻佻。
他她的已经,她的衣裙凌乱不堪,露出胸前一大片的白皙肌肤,他的吻沿着下巴吻到耳根,在耳边轻吐温热的气息,不禁嘤咛一声,身上一股股热气在体内升腾,可他纤长灵活的手指触碰到她身上的哪一处肌肤,都会莫名的颤栗。
“嗯”甯婍姮一声,眼色迷离,脸颊绯红,呼吸急促,胸前大动作的一上一下,百里奚的动作停歇下来,望着她娇艳被吻得红肿的红唇,桃花似的容颜,此时的她,很美,惹得他浑身上下,热血沸腾,他极力克制着自己的,让眼神保持冷冽。
“皇上,你在试探我臣妾吗?”趁他空隙下来,甯婍姮寻回仅剩的神智,看着他的眼睛问。
“你说呢?”百里奚起身,冷冷的勾着唇,双眼里有丝嘲弄看着甯婍姮,“你对朕所有的抗拒,是否又是为他守身?你就如此喜欢他?”
那抹嘲弄,深深的刺痛了甯婍姮的心,“那皇上喜欢臣妾吗?既然不喜欢臣妾,为什么要对臣妾这样?”她双眼清冷,淡淡的看着他。
“既然是朕的女人,那就要履行对朕的责任!”看她一脸的淡漠,百里奚赶到心口一窒,开始动手扯甯婍姮的衣裙。
甯婍姮犹如个扯线木偶,任由摆布,脸色苍白,她惨淡一笑,“皇上,后宫还有很多妃子需要给你履行责任,不缺臣妾一个。”说这话,甯婍姮不知是发自真心,还是因为只是做戏。
可这句话说出来后,她才感到后悔,多酸的味道啊,明摆着像对爱人,在吃着白醋。
百里奚动作止住,看着甯婍姮,有些怀疑,“你是在吃味?”他第一次听到甯婍姮说出一句,比较像吃醋的话!当然了,他直接规列为吃醋。至少不是冷冷淡淡的反应,还反驳了他。
“臣妾不敢,后宫三千,臣妾吃味不来。”莫说她身份是个杀手,就算她真是后宫妃子,不会傻到,明知道这个男人不属于她,还要一头栽下去,之前的感觉,肯定是吃了太多药,脑子没转过弯来了才会有。
“这么说,你很不情愿了?你还是在乎安家少爷,放不下他。”百里奚的眸子倏地眯起,凌厉冰冷,“你随时可以走。”
返身,错在榻的一边躺着。
甯婍姮一怔,他又生气了?他不觉得,此刻吃味的是他。
缓过神,她佯作小心翼翼的问道:“皇上,你生气了吗?”
“方才朕生如此大气,不见你有反应,如今才问朕生气了。”百里奚说着,那股子酸味,他自个都嗅的到。
甯婍姮有些进退两难,踌躇着心理挣扎了好一会,她起身看着躺在一旁的百里奚,“皇上,如何你不才生气。
百里奚没想到甯婍姮会示弱,他刁难她似得命令着,“亲我。”
闻言,甯婍姮眉心紧拧,他这是故意刁难她。
踌躇了一会,她慢吞吞的靠近,凑近脸,动作慢半拍,看着他的冷毅的脸,她不知该如何做。
每一次,都是他主动。
百里奚仍是没有动作,他故意为难她,心底的怒气还是在的。
甯婍姮想了想,轻轻的亲了上去,蜻蜓点水。
百里奚眼里露出几分冷色,“不懂?”
甯婍姮咬咬唇一狠心就吻上去,动作粗鲁而笨拙,时不时的牙齿还磕到他的嘴唇。
这像是她故意似得,百里奚皱眉,她是想咬死他吧?他捧开她的小脑袋,挑了挑眉,“你是想杀了朕?”
甯婍姮与他对视,“臣妾有这个能耐?”
百里奚坐起身,甯婍姮也坐直身子。
百里奚一瞬也不瞬的看着甯婍姮,烛光倾洒在她的脸上,映衬出她的清冷之美,他无法移开视线。压下心头嫉妒和怒意,他语气淡淡的问道:“你如此喜欢他?到现在也无法忘记他?”
他突然一问,甯婍姮一顿,她确实喜欢,也到现在都无法忘记,但不是安家少爷,而是公子。
“皇上,臣妾现在是皇上的妃子。”
“你内心中有把你当做朕的妃子,你不曾对朕温柔过,更不曾对朕笑过几次。你在最难过时,为他写情诗。”百里奚语气更为森冷,“你以为朕能容忍一切?朕在乎你,但不会容忍这些!朕最厌恶欺骗,你欺骗了朕。”
甯婍姮一时咋舌说不出话,百里奚将她的反应一一收入眼底,咄咄逼人,“怎么?被朕被说中了,没话说?”
“皇上认为如此,那便是如此!”甯婍姮不在争执,她也忘了,此刻到底是在演戏,还是在真实的反应。她迷茫了,那种不知晓自己是谁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
见甯婍姮眼神迷茫,有些无措,百里奚当她是默认了,他克制的嫉妒和怒意再次崩塌,一股子火直冲脑门。他伸手一把将娘气哼拉住,跨身把甯婍姮,甯婍姮两条腿被紧紧的禁锢住,无奈她怎么挣扎他都如同泰山般稳稳的她身上。
因为挣扎而脸色红粉绯绯,甯婍姮咬了咬唇,他确实有资格对她做任何事。但是不知为何,在她心底深处,她不希望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他就如此重要?一个死去的人就如此重要?”百里奚几乎是低吼出声。
她没有过多的情绪,总是冷冷清清,这让他更是不安,更是觉得她不曾属于他。从前没有,往后也没有。
甯婍姮皱紧眉心,挣扎几下手腕,他弄疼她了。
见甯婍姮仍是反抗,百里奚直觉的他身为一个帝王,在这一刻是多么的可笑,松开手,淡淡的说:“你回去吧。”
“皇上……”甯婍姮有些意外,“真的让臣妾回去吗?”始终有些不相信,她已经激怒了他,他还能压抑着怒气,让她离开。
“难道,你想陪朕吗?”百里奚坐开身子,语气冷峻讥诮,“如果不想走,就留下来陪朕。”
“臣妾不走。”
甯婍姮的回答并没有让百里奚消气,他起身往前殿走去。
夜深人静,甯婍姮躺在锦被里,却无法入眠。
她睁着眼睛,怔怔望着幔帐。
她已经不想去追究是谁设计害她,她反倒是内心地有着窃喜。是为了任务?还是……
为了心底深处,她埋藏着的心思。
这,百里奚没有回来歇着。
没有百里奚在身畔,总觉得是少了甚么。
或许是因为未睡,到了天蒙蒙亮,甯婍姮才沉沉睡着。
待她熟睡后,百里奚回到内室。
撩开明黄色幔帐,看着甯婍姮的睡颜,他神色复杂,他无法原谅她心中有别人,但又忍不住想靠近她,想彻底将她占为己有。他想让她只有他一个,或许是他失去了太多,有些害怕失去了。
这种复杂的心情,他自己都无法理清。
想到她毫不犹豫为他挡下暗器,他觉得他该信任她的,但是安家少爷的存在,就好比是长在心底一根刺,刺着他的怒火和嫉妒。
一声叹息,他放下帘子,让宫女太监进来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