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杜晓天摇了摇头,道,“我的想法,可不是做中成药。中成药这种东西,虽然取材于中药,但基本上是按照西医的制药手段来制取的,也就是只提取他们觉得有必要的成分。但中医博大精深,很多玄妙的药材搭配的效果根本就不是随便能理解的,也不是他们能提取得出来的。所以……我不打算做中成药。”
梁厚德愈发好奇了些,“那……你难道是打算直接卖成品的汤药?可……煮好的汤药,药性可是保存不了很久的。”
杜晓天笑了笑,道:“这我当然知道。所以……我打算就做药材,做配好的药材。”
梁厚德微微一怔,道:“药材?”
杜晓天笑道:“咱们就按照那些最常用到的药材配方,配好对应的药材饮片,然后真空包装,就可以了。有需要的病人将其买回去,自己在家里煎熬一下,就可以了。虽然可能比喝西药要麻烦许多,但……只要中医的知名度足够高,肯定会有病人愿意尝试的。”
梁厚德听完这话,沉思了良久。
而后……点了点头,道:“这……好像的确可行。不过,开公司这种事情,我们这几个老头子就完全没有经验了呀。”
“没事,这就交给我好了,”杜晓天笑道,“我刚好有个合适的人选,可以来帮我经营这个公司。”
“是吗?那倒是不错,”梁厚德想了想,道,“那这样吧,我把我最得意的几个方子,都交给你。你如果能用得上,就随便用吧。”
杜晓天一听这话,倒是微微吃惊,道:“这……不太好吧。那些可都是您的心血啊,我可不能白拿。而且我可是听说,有许多公司来找过您,您都没答应。”
梁厚德很淡然地笑了笑,道:“我之所以不卖给他们,是因为他们都只是想把这药方和我的名声来当作敛财的工具罢了。可你不一样,你是真得想让中医兴起。而这也是我的目标。所以,你还有什么好客气的?”
梁老的人品,和对中医的态度,杜晓天一直都是十分佩服的。
此刻听到梁老这样说,他也很是感动。
不过,这些药方毕竟都是梁老几十年钻研得出的心血。白拿肯定是不行的。
所以……杜晓天想了想,道:“那就这样吧,您就算技术入股。等卖出去了,再给您分成。这个您可不能再推辞了,不然我可就不用您的药方了。”
梁厚德听到这话,不由苦笑,道:“你这小伙子真是,哪有你这样给人送钱的……唉,好吧,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也就不推辞了。希望这真能给中医的影响力,多添一点助益吧。”
……
四十分钟后。
在一家咖啡厅里。
杜晓天给坐在对面的李月颖详细地介绍了一下自己的计划和想法。
李月颖认认真真地听完了,然后一脸无语道:“你……这是要我去开个中药公司?”
杜晓天点了点头,道:“对呀,有什么问题吗?”
“可我完全不懂这个呀,”李月颖翻了翻白眼,道,“我又没学过中医,对什么中药材更是一窍不通。这让我怎么开啊?”
“所以才有挑战啊,”杜晓天笑道,“如果太简单的事情,岂不是随随便便就完成了,还有什么意思呢?”
“呃……你这样说的话……好像也没错哦,”李月颖琢磨了一下,道。
杜晓天笑了笑,道:“放心吧,我还是会派几个梁老的徒弟去给你帮忙的,有他们在,中医方面的知识肯定是没问题的。至于剩下的,就得你自己去招咯。刚好也可以培养一下你的管理能力。”
李月颖听到这话,轻轻一哼,扬了扬雪白的下巴,道:“我还需要培养?我可是有学习专业的管理课程的,结业成绩也是全A好不好。”
“哦?”杜晓天微微挑眉道,“那就好好开公司,让我见识见识你的管理能力吧。”
李月颖抿了抿嘴,想了想,道:“好吧,帮你开公司,不是不可以。不过……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杜晓天问道。
“我要奖励!”李月颖道。
杜晓天微微一怔,不由笑了,道:“什么奖励啊?”
“呃……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要奖励,”李月颖道,“必须要能让我开心的那种。具体是什么……你自己去想好了。反正,如果我不满意,你就得一直想到我满意为止。”
杜晓天苦笑了一下,道:“你这要求,还真是够高的呢。”
“那是当然啊,”李月颖扬着小脑袋,道,“总不能让我给你打白工吧。”
“行,”杜晓天道,“那就一言为定。只要你做到,我就给你奖励。”
“拉钩,”李月颖伸出小拇指,道。
“噗——”杜晓天简直都被她这突然的孩子气给逗乐了。
“好好好,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
这天晚上。
天海市一处酒吧,一个角落里。
一个年轻男子正独自一人坐在一个小沙发上,低着头,喝着闷酒,看上去十分颓废。
这酒吧里颇为热闹,人也不少。
可,纵然是酒吧里那些最老练的“小蜜蜂”们,也不愿意靠近他,和他说上几句。
因为,这个年轻男子已经在这儿喝闷酒不是一天两天了。
喝闷酒也就算了,还一直拉着张臭脸,谁过去都不给好脸色,说话他也不接。
再加上这人身上的衣服似乎都几天没换了,散发着一股难闻的酒液混杂发霉的臭味,自然就没人愿意靠近了。
不过这时……
一个比他年纪稍长的年轻男子走了过去,径直坐在了他的身旁,开口道:“一个人坐在这儿喝闷酒,装颓废,有意思吗?电话也不接。要不是有个朋友在这儿瞄到过你,我还真找不到你在哪。”
这人正是徐源。
而那个颓废的男子,自然就是他的亲弟弟,徐铭了。
徐铭听到这声音,倒也一下子就分辨出来了来者是谁。
但他的眼中也只是微微闪过一抹惊讶的灵光,便再次灰暗了下去。
“找我干什么?我就想一个人呆着,”徐铭撇了撇嘴,嘶哑着声音道,然后一伸手,拿起酒瓶又要喝上一口。
“够了!”徐源一下子夺下了他手中的酒瓶,道,“你还有没有点出息啊?不就一个女人吗?至于让你弄成这样吗!”
徐铭微微一僵,耷拉着头,忽然笑了,仿佛是在自嘲。
“是啊,不就是个女人吗?我何至于这样?天涯何处无芳草啊,我徐铭想要女人,不知多少女人要排成排等着我!”徐铭仿佛是在跟自己说话。
徐源听到这话,微微蹙眉,道:“你既然知道,那你还搞成这样干嘛?就算是装深沉撩妹,也不至于搞得这么邋遢吧?你特么几天没洗澡了啊?”
“我知道?我知道个屁啊!”徐铭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彻头彻尾的痛苦与狂躁,“我知道我不会缺女人,可我就是想要她啊!我就是想要韩雨萱啊!我特么怎么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可我就是这样啊!我真是日了狗了!”
这酒吧并不是静吧,环境也很吵,所以徐铭此刻的大吼大叫倒也不算太引人注目。
但……徐源看到这样的徐铭,倒是一下子哑然了,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也没想到,自己这亲弟弟,居然对韩雨萱真得如此情根深种,成了个痴情种子了。
要说失去了女人,他自己何尝不是?
洛天启都已经快把洛月许配给他了,杜晓天却在那个时候横空出世,这又何尝不气人?
“杜晓天,我草啊!”徐铭又拿起酒瓶喝了一口,然后大喊一声道。
这一声倒是真够响,甚至都吸引了不少的目光过来。
然而,徐源听到这话,却是顿时一僵,有些吃惊。
“你……说什么?你说的是……小天?”徐源睁大眼睛,道。
徐铭一脸沉痛地道:“是啊!除了他,还能有谁?要不是他,韩雨萱现在说不定已经是我的妻子了!我哪里还会变成这个样子?”
徐源一听这话,简直都有些懵了。
自从成年之后,他和徐铭就有了不同的朋友圈子,除了回家的时候偶尔碰面之外,在外面是很少会见面的。所以对于最近徐铭的情况,他也只知道徐铭是被韩雨萱给彻底拒绝了,可却根本不知道是谁抢了韩雨萱。
直至此刻,他才突然知道——抢了他和他弟弟女人的人,居然特么是一个人!
这也太特么了吧!
徐源心中对杜晓天的恨意,一下子从脑海中流溢出来,泛滥开来,化为了滔天的洪水。
他咬了咬牙,对着徐铭道:“那你就没想过报复他?”
“想啊!我特么做梦都想报复他!”徐铭咬牙切齿道,“可我特么不是他的对手啊!那小子不但有钱,能打,背后还有青竹帮!我能把他怎么样啊?”
徐源阴沉着脸色,眼中冒出血丝来,神色之中透出一抹淡淡的疯狂,道:“你有没有想过……请杀手来干了他?”
徐铭听到这话,顿时一僵。
愣了数秒,他抬起头,看着徐源,道:“这……这……这是不是,太夸张了点?”
“不夸张,”徐源道,“就看你敢不敢。这事儿如果要做,肯定只能咱俩知道。而且,要请顶尖的杀手,我一个人资金怕是不足,你也得助我一臂之力。”
“这……”徐铭一下子有些犹豫了。
毕竟杀手这种东西,对于大多人来说,还是太过虚幻了。
“我就再问你最后一次,你敢还是不敢,”徐源咬牙道,“你要还是个爷们,就给你哥我一个干脆的答复。”
徐铭听到这话,微微一颤,顿了数秒,终于是点了点头,道:“干就干!我一定要看着那小子死无葬身之地!”
……
拂云轩别墅区。
十号楼门口。
丁凯和一个同龄的男子一起走了出来。
这男子名为吴俊,是天海市一个大家族——吴家的公子哥。
吴家的综合实力可是名列天海市前茅,是赫赫有名的大家族。这十号楼,便是刘云天送给他们家的。
吴俊和丁凯一直臭味相投,尤其是在好色上,更是惺惺相惜。所以关系一直都很好。
“我送你到小区门口吧,”吴俊笑道。
“行。这里的安保太严,我的车都被保安给卡外面不让进来了,”丁凯苦笑道,“不过,这拂云轩的别墅,的确都是精品中的精品啊,搞的跟皇宫一样。这刘老板恐怕是下了本哦!”
吴俊一边和丁凯朝外走着,一边笑道:“是啊。我前几天来看房的时候,也是被惊呆了。这十栋楼上下的本钱,绝对是以亿来计算的。”
“可惜啊,我们丁家都没让刘老板看上眼,”丁凯自嘲道,“一套房子都没分到。”
“诶,也不能这么说嘛,毕竟再奢华也就是几套房子而已。你们丁家家大业大,也不一定看得上,”吴俊宽慰道。
丁凯苦笑道:“你就别安慰我了。不过,就算丁家被分到了,也跟我没关系。哪像你?这几天都一个人住一套大豪宅。”
吴俊也苦笑了一下,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也就这几天啊。我顶多是被家里派来接收一下房子、顺便检查一下有没有不好的地方的。等过些天,我家的人就都要搬过来了。我也就这几天能一个人在这儿开开party。”
“也不错啦,”丁凯道,“抓紧机会好好嗨吧。一个人拥有这么大的宫殿的机会,可不会总有哦。”
“那是自然,”吴俊笑道,“明天继续来我家嗨啊。”
“没问题!”丁凯笑道。
两人正笑谈着呢,忽然……看到远处有一道身影,正慢悠悠地朝着住宅区里侧走去。
吴俊倒没什么反应,但丁凯则是一下子认了出来。
丁凯一下子眯起了眼,停下脚步,开口喊道:“杜小天?”
那人听到声音,停下脚步,回过身来。
正是杜晓天。
杜晓天看了一眼这丁凯,嘴角一翘,道:“哟,丁少啊,好久不见。你怎么在这儿?”
丁凯听到这话,撇了撇嘴,脸上露出一抹深深的讽刺,冷笑道:“这个问题,应该换我来问你吧?你这小子,怎么会出现在这儿?你知道这是哪吗?”
丁凯和吴俊都是一类人,都属于那种天天在外面花天酒地的人。
丁凯这些都没有回过家,也压根就没有听说过杜晓天住进一号楼的消息。
所以他自然不会觉得,杜晓天有资格出现在这里。
杜晓天点了点头,道:“知道啊,这里是拂云轩啊。”
丁凯笑道:“原来你还知道啊。那你该不该来这种地方,你自己心里就没点逼数吗?”
杜晓天挠了挠头,道:“有啊,该来啊。我总要回家吧?”
“回家?”丁凯嘲弄的嘴角简直都仿佛要翘到天上去了,“我看你是在做梦吧!你家能在这里?就算是迷路,你也迷得太远了吧!”
而一旁的吴俊压根就不认识杜晓天,此刻都忍不住开口问丁凯道:“兄弟,这小子是谁啊?”
丁凯笑道:“他叫天,就是个趋炎附势、想攀上枝头当凤凰的小子罢了。哪里配让你认识他啊?”
“呃……杜晓天?”吴俊微微一怔,“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啊。”
丁凯摆了摆手,道:“这名字一看就烂大街,听过也很正常啊,有什么好在意的?”
“不不不……”吴俊眯了眯眼,仔细思索了起来,道,“好像……是真得最近听过,还挺关键的。让我想想……”
丁凯很无语,道:“兄弟,你对这么个土鳖这么上心干嘛?相信我,替他思考多一秒钟,都是对我们这些贵族的宝贵生命的浪费。你就别多想了。”
吴俊听到这话,也觉得有几分道理,点了点头,便不想再想了。
可偏偏就在这时,他忽然想起了什么……
“诶等等!我好像想起来了!”吴俊微微一僵,道,“小……天……好像就是这个名字!”
“呃?什么名字?”丁凯疑惑道。
“拂云轩一号楼的主人,好像……就叫这个名字!”吴俊说道。
“啥?”
丁凯发出一声惊呼。
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兄弟,你……你不会是在跟我开玩笑吧?一号楼?这小子?怎么可能啊!”
吴俊此刻的表情也有些僵硬。
他看了看不远处的天,也实在看不出这个普普通通的小子有什么资格做一号楼的主人。
可……
他也记得,自己的父母的确在电话里和自己提到过,一号楼的主人,就是一个叫天的年轻人!
吴俊的父母还提醒他,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和这个天交好呢!
这……
吴俊一下子觉得有些尴尬。
他想了想,直接对着那边的天,道:“小……天兄弟是吧,请问……我有没有说错啊?”
杜晓天一脸坦然地道:“没错啊。一号楼的确就是我家啊。你们要不要去做个客?刚好我家还没来过客人呢。”
这下……丁凯真是人都傻了。
看着天那一脸坦然、光明正大的样子,再想想吴俊的话……就算是他再不想相信,也不得不相信了——这小子居然真是这拂云轩一号楼的主人。
这特么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丁凯的脸都一下子红了,像是被狠狠地扇了几巴掌似的。
不过……
吴俊这时倒也没有那么尴尬,毕竟刚刚嘲讽天的又不是他。
他想了想,对着丁凯建议道:“要不……咱真去他家坐坐?”
丁凯一听这话,又是一阵懵逼,转过头看着吴俊,道:“兄弟你搞我吧!这……这哪能去啊?我和这小子有矛盾的,这要去了,不是自取其辱吗?”
“不啊,”吴俊摇头道,“你仔细想想,这天能得到这一号楼,说明他的身份,已然今非昔比了。我的家人都告诉我,要和他好好搞好关系。你若是一直跟他为敌,迟早会吃瘪的。所以……何不借此机会,握手言和呢?”
“握手言和?”丁凯表情一苦,道,“哪有你想的那么容易啊?我和这小子发生矛盾可不是一次两次了。这小子肯定没那么容易放过我。这……这我肯定去不了。”
“别别别……你就当给我个面子嘛,”吴俊一脸认真地看着他,小声道,“就当帮我个忙,帮我完成一下我爸妈的指令,行不?咱这么好的哥们,这么点忙,你不能不帮吧?”
这话一出,丁凯就有些不好拒绝了。
毕竟吴俊对他向来都是非常够意思的,这不,才刚住进这豪宅,就立马邀请他来玩。
现在吴俊都这样说了,他若是还直接拒绝,那就实在不太好了。
丁凯犹豫了几秒,终于是下定了决心,咬了咬牙,道:“行吧,为了哥们你,我受点委屈也没啥。我就跟你去一趟,反正就不说话就行了。”
吴俊顿时满意一笑,拍了拍丁凯的肩膀,道:“谢了,好兄弟!”
然后,吴俊便对着天那边道:“如果兄家里方便的话,那……我们倒是真想去做个客,拜访拜访。”
杜晓天本来也就是随口一说。
不过既然吴俊都应下了,那也没啥。反正就是带他们去家里看看罢了。
而且这吴俊看样子似乎也是住在这拂云轩的人,那以后也就是邻居了嘛,认识一下倒也没坏处。
所以天点了点头,道:“嗯,挺方便的。那就走吧,就在前面,也没多远。”
就这样,这两人跟着天,来到了一号楼这边。
拿出钥匙卡打开门,走进庭院,打开门,走进别墅里……便可以听到一阵欢声笑语。
客厅里,几个姑娘正在一起看电视、下棋呢。
这个新家的客厅可是大得可怕,也有好几个宽阔漂亮的长条沙发,五个姑娘在这里玩耍打闹可是一点都不会显得拥挤。
杜晓天一进客厅,便笑着走了过去,道:“在玩什么呢?”
灯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