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在路上,夏银柱也把夏菲儿的话翻来覆去的想了一阵,他觉着菲儿说的对,这事情肯定瞒不住,迟早要让爹知道。
听夏铜柱这样说,他点了下头,意思让夏铜柱说,夏铜柱看了夏菲儿一眼,夏菲儿也朝他点点头,夏铜柱的嘴皮子一向利索,他看所有人都同意,三两句便把事情跟夏富贵说清楚了。
夏富贵刚和夏菲儿说着糕点的事情,心情ting不错,听着他们几兄妹好似有事情要说,也没在意,一边笑mimi的逗着在他身边坐着的宝柱,一边等着他们说话。
但听了夏铜柱的话后,夏富贵脸上的笑容顿住了,片刻之后,脸se咻地一下变了,他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一步一步逼近夏银柱,站在夏银柱面前,他瞪大眼睛问夏银柱:“老二,老三说的话是真的,你想娶刘大吉家的闺女?”
夏银柱大概早就料到夏富贵会不同意,看着夏富贵这样,也没觉得有多惊讶,他抬起看了夏富贵一眼,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想娶小芳,因此他只是低着头不出声。
但夏富贵却把他的不说话当成了默认,夏富贵的脸se立刻转为暴怒,xiong膛也因为太过于生气剧烈的起伏,他就这样一副模样盯着夏银柱看了很久,正当夏菲儿几人想去劝的时候,他突然抬起手狠狠的在夏银柱背上拍了ji巴掌,拍完还指着夏银柱骂道:“你个死小子,如今这世上的女娃是死光了么,这么多女娃,你怎么就偏偏看上了那家的闺女,那家的闺女有什么好啊?”
夏富贵骂完,不但没消气,反而越来越生气,他抬起手就还想往夏银柱身上招呼,夏菲儿几人立马上去拉住了,夏菲儿把夏富贵拉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轻声劝到:“爹,今儿咱们把这事情说出来,就是想问问你的意见,你有什么不满意的,跟我们说就是,别动不动就动手,二哥年纪不小了,你年纪也不小了,别气坏了身子。”
夏铜柱也在夏富贵耳边轻声嘀咕道:“是啊,爹,老二如今也没说一定要娶刘大吉的闺女,你发这么大脾气做什么,早知道你会这样,还不如不告诉你,告诉你,你就知道动手,也不看看我们哥几个多大年纪了,一点面子都不给我们留。”
夏富贵一听,又气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指着夏铜柱骂:“多大年纪也是我儿子,老子打儿子还要挑年纪么,想打就能打,你再啰嗦一句,我连你一起打。”
夏铜柱知道夏富贵今儿是真发脾气了,不敢再顶撞,只是看着夏富贵撇了撇嘴,没再回嘴,但是却说了句实在话:“我们把这事情告诉你,不是想看你发脾气,是想和你商量着看看,这事情该咋办?”
夏铜柱的话一完,夏富贵又转过头瞪着夏银柱说:“有啥该怎么办,一句话,我不准,要是老二硬要娶刘大吉家的闺女,以后就不要叫我爹,大不了,家里分给你几两银子,你自己出去过日子,但是以后不准认我做爹,也不准和家里的兄弟有来往,刘大吉那样的人家,你招惹的起,我们招惹不起。”
夏富贵的话说完,院子里的人都没再出声了,这虽然是气话,但也却是道理,那样的人家,谁惹上他们,谁倒霉,以前两家没关系,他们都能那样死皮赖脸的借钱,借东西,而且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来借,最后人没得借了,他们就把人当仇人,以后要是有了亲戚关系,他们肯定会觉得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这样的人,还真是招惹不起。
良久之后,夏富贵的气好似消了些,他叹了口气,找个椅子坐下来,看着夏银柱出声:“老二,那刘大吉家里是什么人,你不是不知道,前些年,和我们家的那些事情,你也是知道的。”
“再说,我们先不要说前些年家里的事情,就说这些年,你们知道刘大吉家里是怎么突然好起来的么?”夏富贵说着,顿了下,又接着说:“他是在外面时常做些偷鸡mo狗的事情赚回来的钱,因为你们年纪小,这些事情就一直没跟你们说,但是村里很多人都是知道的,不信,你明儿去村里大榕树底下听听,看看别人怎么说。”
这些事情,夏菲儿几兄妹倒确实不知道,听夏富贵这样一说,夏菲儿心里不禁嘀咕,这刘大吉家到底是个什么人家啊,怎么一个比一个说的可怕啊,开始听夏铜柱说起,只是觉得那人品xing不好,经夏富贵这样说,就不只是品xing不好了,而是根本没一点可取之处,竟然连犯法的事情都做。
夏银柱听了夏富贵的话后,开始一直都低着头不出声,半响,他极其小声的回了句:“刘大吉是刘大吉,小芳是小芳,我要娶的是小芳,又不是刘大吉。”
夏富贵一听,眉头又死死的皱了起来,他张嘴想说什么,但是在看到一边的夏菲儿时,他突然朝着夏菲儿说了句:“菲儿,时辰不早了,你带着宝柱去做晌午饭,今儿午饭早些吃,晚上咱们还要过节。”
夏菲儿看着夏富贵的神se,她猜她爹接下来要说的话,大概是她不能听的,这是想支开她呢,她点点头,便带着宝柱去了锅屋。
看着夏菲儿两人进了屋里,夏富贵走到夏银柱面前,用手戳了戳他的额头,小声说到:“你这个傻小子,怎么这样蠢呢,那小芳前两年,突然被她爹送出去,说是做什么绣娘,难道你还真的相信她是去做绣娘么,你看着哪个做绣娘的人会像她一样,会时常发疯的。”
夏富贵话里有话,夏银柱几兄弟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几人都直直的盯着夏富贵,夏银柱还喃喃的说到:“不是说撞坏了头么?”
夏富贵瞟了夏银柱一眼,没好气的说到:“就你这傻子会信,人说小芳原本是被他爹送到镇上的有钱人家家里做通房丫头,之后看是不知道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被人家里的正妻给收拾了一顿,赶了出来,也不知道人怎么收拾她的,回来就被吓成那个样子。”
“通房丫头?”夏银柱呆呆的反问了一句。
“是,通房丫头,就是不光是给人家家里做活计,还要陪人睡觉的那种丫头,知道了吧。”夏富贵说完,脸有些红。
这下,夏铁柱几兄弟都被惊住了,夏铜柱反应过来,就跳脚喊到:“啊,既然这样,那老二,你不要多想了,一律和小芳断了,我们夏家怎么都不能娶这种不明不白的姑娘进门。”
夏银柱好像还没有从夏富贵的话里反应过来,只是呆呆的站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夏铁柱看了夏银柱一眼,他这下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原本虽然也不赞成夏银柱和小芳好,但是夏银柱自己坚持,还说小芳和她爹娘是不一样的,小芳是好姑娘,对他有情有义,小时候小芳就对他好,如今虽然脑子坏了,但却仍然记得他。
夏铁柱和夏银柱一直都很亲近,他知道夏银柱的xing子,要么不会下决定做一件事情,一旦下了决心,别人想要改变是相当困难的,再说,这么多年,夏银柱也未对哪个姑娘动心,好不容易他自己有想娶的人,夏铁柱也不好坚持说不行,他一直也和夏银柱抱着一样的期望,希望小芳和他爹娘是不一样的。
但听夏富贵这样一说,夏铁柱觉得小芳也不是什么好姑娘,要真是好姑娘,无论如何,都不会去做这种事情,虽然如今没法子证实夏富贵的话是真是假,但是夏铁柱却是偏信自己爹的,首先夏富贵不是个乱说闲话的人,这样的闲话就更加不会乱说了,除非这事情确实有几分可信,其次,夏铁柱自己也会分析,他觉着小芳如今的状况和爹说的比较en合,不像是被撞坏了脑子。
但要这些都是真的,夏银柱该怎么做呢,夏铁柱也觉得有些头疼,他在院里站了一会,便去锅屋里帮着夏菲儿做饭去了。
夏菲儿正在炒菜,看夏铁柱默不作声的进来了,她知道刚爹大概是跟他们说了什么事情,她也没多问,只是喊了声:“四哥,喊爹他们来吃饭了。”
等家里人都来了锅屋,夏菲儿把吃食端到桌上,说:“中午来不及了,随便吃些,晚上咱们再吃顿好的。”
一家人还是没说话,自从分家之后,第一次,桌上没任何人说话,吃完了一顿饭,吃完饭之后,夏菲儿本打算喊上夏铁柱去井边跳水,晚上买了好些东西,下午就要开始弄了,但是路过院子的时候,被夏富贵给喊住了。
夏富贵把家里人都叫到了院里,看着夏菲儿几兄妹说:“你们算算过完节之后,家里还能剩出多少钱,我想过完节,就着手盖房子的事情,看看银钱够不够?”
“爹,咱们不是说等一两个月,等钱宽裕些再说盖房子的事情么,怎么突然这么心急?”夏铜柱出声问到。
“不等了,早些盖房子,你们的亲事也能早些定下来,不然以后指不定会出什么事情。”夏富贵抽了口烟,!。
(天津)